“我还记得我妈是怎么死的!”傅女士的眼泪浸到爱妻同志的衣服里。
她母亲死于盛夏的夜晚,在繁星闪烁、夏虫啾鸣的环境下,投身到了湖水里。
傅女士母亲何氏的死亡原因是自杀,但这是对外的说辞,帝都上层人物都知道,她是被自己的丈夫折磨死的。
傅女士那年十二岁,看到母亲的日记后,把自己的父亲告上法庭,但最后的结果是,保持原判,何女士的法医鉴定结果为自杀。
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依旧坐着本不该属于他的位置,享受不属于他的荣华,什么影响都没有!
后来,她就脱离了傅家,被傅怀隐登报除名。
她的生活起居,都是傅深在接济,傅深于她而言,不仅仅是二叔,而是像父亲一样。
她甚至觉得,傅深就是他的父亲。
她成婚后,第一次回傅家,是在傅深出事的那一年,她回去看望他。
也就是那一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故。
发生了爆炸,傅深逝世,她丢失了一个孩子,傅苏被丢到山谷下,险些丢掉了性命。
傅女士擦干眼泪,打开手机看她母亲的日记。
6/10
我们又吵架了,我好累,无休无止的争吵,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偶然来到这个树洞,在里头存放一些情绪,或许能排解我的郁闷。
我怕我再积压,随时都会崩溃!
这么多年的争吵,我真的好累,我想象中的婚姻,不是这样的!
没有人会理解我,他们只会劝我,婚姻是柴米油盐,哪有那么多的诗情画意,你要现实一点。
他打我就是现实吗?
他带我参加宴会就是对我好吗?
天真!
可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人站在我后边为我说话,他们甚至还劝我珍惜。
唉,人类的苦难本就不相通,我不求他们理解我,但能不能不要自诩正义地对我指指点点?!
但现实是,我再愤怒再咆哮,我也只能在这里发泄。
哎,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八壹中文網
注定是跟爱情无缘,注定孤独一生。
所幸我有一个可爱女儿,为了棠儿,我只能再咬咬牙,等棠儿长大了就好了吧。
6/15
他又喝酒,身上还有那些恶心人的香水味,他怎么不得梅毒呢?
6/16
今天天气很好,今天我一个人在家,心情没来由很好,星空好美,让我不禁想舞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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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顶看到他了,他还跟以前一样,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
6/20
我的头好疼,手也疼,打字时浑身无力,额头上肿了一个大包,可我还要熟练地用头发掩住,用粉扑去掩盖我那些伤口,挽着那个恶心之人的手,跟他一起扮演恩爱夫妻,恶心,恶心,恶心至极!
6/21
做人真的好累,下辈子让我做一颗星星吧,挂在他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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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吵架了,伤还没好,又加重,这回见血了,我想让他把我的头攥得更重一些,不要救我,让我陷入无尽的黑暗,这样我就自由了吧。
6/24
我觉得我要疯了,我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喜欢那些惨白惨白的病房环境,在这里,我觉得我是自由的,我是干净的。
结婚十二年,住院次数数不清,我上辈子大概是一名教死扶伤的医生,所以今生让我经常来光顾医院。
谷賁</span>我在想,如果明天醒不来,也挺好的。
6/30
今天出院,又回到这个让人作呕的地方。
他今天没有喝酒,身上也没有那些臭气熏天的香水味,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口红印,他跪在地上求我原谅,他声泪俱下,演得挺像那么回事。
可我知道,不要去信一个家暴之人的忏悔话,家暴只有0次跟无数次。
我对他已经谈不上原不原谅的问题,我懒得回应他。
他这种人,就应该出门被撞死。
7/2
今天是他的生日,祝他生日快乐。
7/3
门房又要换一扇新的,他用斧头劈开房门,是想看看我房间里是不是藏着男人吗?
哼,肮脏的人果然惯会用肮脏的心思去揣度人心。
我下回应该找个人偶放在床上,让他用斧头也把我劈成两半,跟那么木门一样。
7/10
伤终于好了一些,种的花都开了,很好看,可我突然怀念山上的野花,还有野蜂,我想躺在绿油油的草丛上看星空,当然,还想侧过脸时看到他。
7/11
他是疯子,为什么法律不能控告自己一半强奸自己?我的身体好疼,我感觉真的撑不下去了。
7/12
我生孩子的时候没有哭,侧切的时候我没有哭,可现在我哭了,没有人知道我的屈辱!他把我绑在床上,张开身子,他喜欢玩这种,怎么不去外边玩?!!!
7/13
我已经没有尊严可言,我坚持不到棠儿长大了,我是个懦弱的人,不敢抗争,下辈子,不要让我来人间。
7/14
七月半的月亮很圆,天上有很多星星,月亮不会孤单的,她有星星陪着,可我什么都没有。
我不是一位称职的母亲,我不知道棠儿会不会恨我,我挺恨我自己的。
我不该为了膈应他而嫁入这个魔窟,我已经被折磨得人不像人,哪里有帝都第一美人的仪容。
再见了。
树洞日记再没有下文……
“好了好了,别看了。”爱妻同志把傅女士手机拿走,用纸巾一点一点地擦干她的眼泪:“他会受到惩罚的。”
傅女士抬起头,恨恨道:“没有,他还活得好好的!”
甚至,连法律都动不了他。
“我要查当年二叔跟堂兄、嫂的死因!”傅女士整张脸都在说,那件事就是傅怀隐做的,像他这种禽兽不如的人,他做得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记得硅伽有个组织很厉害,只要钱给够,他们什么事情都扒得出来,老公,咱找他们,好不好?”傅女士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理智。
“好好好,我现在就联系傅苏,他就在硅伽,让他安排,好吗?你别急。”
爱妻同志起身打电话。
傅女士托着额头,恢复了一点理智,赶紧阻止他:“别告诉傅苏,上一代的事情,他们还是不知道为好。”
爱妻同志坐回她身边,把她的头发理好:“好,我让人找联系方式,这件事我来处理,别急。”
“别让南南知晓,我总感觉她知道些什么事情。”
远在天边的傅之南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整理仪态后问秦凯风:“你刚说什么帝都风流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