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是个境外号码,是座机号。
林舒身子发麻,无力地瘫到沙发上,急急地按下接听键。
“喂,是我。”电话那头压低声音。
“父亲,你到底在哪里?”林舒坐正身子,语气焦急:“我想问你一件事情,请您如实告诉我,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林舒,别没事找我,电话里不安全,我挂了。”
“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害了于冠英全家!”林舒站起身子,情绪激动地嘶吼。
她就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一个足够把她打醒的答案。
“嘟嘟嘟——”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啊啊啊!”林舒将手机砸在地上,此时此刻,她情绪崩溃了。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为什么所有事情都瞒着我?!”
林舒把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砸累了她就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上哭泣,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夜晚天气反常,冬日里下起暴雨,大风把窗户吹得啪啪作响。
林舒挣扎起身关窗,她拉过窗帘时,看到窗里映着一张脸。
她回头看对面,又没有看到异常。
她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林舒回到客厅,看着地上乱糟糟的物品,藏着的眼泪再一次滑落下来。
在客厅的地毯上,于冠英曾跟林红雨在一起玩扛飞机游戏。
她耳边还能隐约听到他们的笑声。
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于冠英的身影。
“咔哒。”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
林舒身子发僵,随手捞过手机,还未起身,颈部传来酥麻的感觉,之后她就不省人事。
临昏迷前,她按下一个号码。
*****
傅之南跟秦凯风飞回云城的路上遇到了暴雨天气,他们不得不迫降在穗城。
穗城是一座旅游城市,虽不是大都市,但这里有城市没有的静谧。
他们住的是具有当地特色的吊楼,房子悬空在空中,在薄雾映衬下,如海市蜃楼一般。
她跟秦凯风住的地方有一条走廊可以互通。
傅之南侧坐在窗户边,手托在窗户上,看着湖面漂浮这白雾,聆听雨滴打在屋檐跟窗户上的声音,这种舒服的感觉让人放懒。
雨声的频率很能治愈人,她伸出手,去触碰落下的雨滴,愉悦情绪一点一点的滋生,嘴角不自觉衔着笑容。
“扣扣——”
她转头,见是秦凯风,她开心起身开门:“怎么了?”
秦凯风手里还有一个古色古香的陶瓷罐子:“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否?”
罐子还未开,醇香的酒意冒了出来,勾起她的小馋虫。
“要。”
秦凯风把酒放下,拿出手帕擦干她手上的雨水,她的手很冰,应是被冷雨淋的。
他双手摩擦生热后去捂住她的手:“冬天的雨很冰,寒气入体会很难受。”
“现在不冷了。”
她刚说完话,一阵妖风刮入室内,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是有点冷,南方的冬天,会魔法攻击。
“再去添一件衣服,别感冒了。”秦凯风催促她去穿衣服。
他们去喝酒的地方离住的地方不远,穿过走廊便到。
亭子仿照古代的八角亭,披着裘衣走在湖上,有一种重返古代的感觉,连自己也成了古人。
秦凯风已经把火炉生起来,周围暖暖的。
“这个地方真的好。”傅之南靠着椅子,惬意地看着风景,时不时可以见到有渔船经过,渔火在青黑的夜里闪烁,宛若灯塔似的。
静谧的湖水也可以听到鱼儿的叫声。
亭子上挂着黄色的灯光,暖色调的灯光照射周围,显得别处的夜色尤其浓重。
她拿起鱼食撒到湖水里,还未沉睡的鱼儿争先浮出水面夺食。
“这些鱼儿好肥。”
“鱼儿冬天要养膘过冬。”秦凯风倒了一杯烧酒给她:“度数很高,少喝点,暖暖身子就行。”
烧过的酒更加醇香,傅之南闻着酒香馋得吞咽口水,眼神放光。
她好久没喝酒了。
她没喝过白酒,听话地只轻轻抿了一点,入口绵密,吞咽下去之后口齿留香。
“好酒。”
尝到美味后,她外没控制自己,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她还馋,伸出酒杯示意秦凯风倒满。
“慢点,白酒上头后就醉了。”
喝过酒后的傅之南脸上浮着绯红:“我酒量很好,干杯不醉。”
她又想到一个问题:“那我不醉你是不是就没有机会了?”
她身子往前倾,使坏地将脸蹭到他旁边,去看秦凯风慌乱的神色。
秦凯风耳朵被撩到微红,他把她按回椅子上:“小脑袋在乱想什么?”
“想你。”
这酒实在对她的胃口,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不知不觉间觉得脑袋好重。
这是醉的感觉
她起身,身子打了个踉跄,秦凯风赶紧将她扶住。
“嘿嘿嘿,我没有醉。”她顺着他的手扑到他怀里,仰起头看他,手禁不住想要去摸那抹完美的弧度:“你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搁在古代你就是祸国殃民,你知道吗?”她喝过酒后的声音有点哑,勾着撩人的荧惑,
她喝得已经差不多,脸蛋越来越红,眼睛也变得迷离起来。
手更加不老实,放在他的胸肌上,隔着厚衣服感受不到他的健硕,又把手伸着衣服里,随意抓了抓。
秦凯风眉头抖动,随即恢复正常。
傅之南摆正身子,蹭了蹭他的脸蛋:“你刚是什么表情?”
“痒。”她抓的力度不大,像是在挠痒痒似的。
“嘿嘿嘿。”傅之南醉酒后变得很粘人,也很能搞破坏,还十分的勾人,她把秦凯风的衣服扯下:“你是把衣服焊在身上了吗?”
她扯下一个肩膀后又去扯另外一边,嘴里还喃喃着:“不过不要紧,我会把你脱焊的。”
秦凯风赶紧阻止她继续下去:“咱不喝了,回去了好不好?”
“好。”她张开臂膀:“抱抱才回去。”
秦凯风把椅子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仔仔细细地将她包裹好后才将她横抱起来。
回到房间时,她又开始使坏。
秦凯风将她的鞋子去掉后,单膝跪在床垫上,将她放下。
刚想起身,被她勾住脖子往下拉扯,身子打踉跄,差点没趴到她身上。
“待会把你弄疼了。”
他的意思是如果他摔下去,会磕到她。
傅之南将他的声音封锁住,正想开启脱焊计划时,她的电话响了。
秦凯风把她放开,将手机递给她。
“林舒打开的。”
傅之南晃了晃沉重的头,伸手让他把自己拉起来。
她现在慵慵懒懒的,靠在秦凯风的肩膀上,任由秦凯风把电话放到她耳边。
“舒姐,怎么啦?”
对方没有回应她。
“喂?”傅之南又唤了好几声林舒,但对面没有任何说话声。
“是不是没信号?”秦凯风把电话挂断又继续拨回去。
这一回电话显示无法接通。
“林舒是出了名的敬业,不应该会关机。”秦凯风觉得挺奇怪。
傅之南酒醒了些,也觉得事情不对劲,“是不是舒姐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