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找到的云歌遗体后,确定此人是局里工厂的员工。
因为是外包人员,不过警方系统,躲过了很多审查,且此人低调到极点,让人容易忽视了他的存在,在陈丽出事的那一天,他上了早班就回家过年去了。
陈丽跟阿九出事时间在晚上,根本就没人会把这件事跟云歌联系到一起。
之后程帆出事,警局更没有心力放在一个看似跟案件毫无关系之人身上。
继而大家都忽略了一个点,云歌,他有刑jing执照,可以进入警局任何一个地方。
云歌遗体经过解剖后,在他体内发现录音。
“轰隆隆——”周围的环境嘈杂,机器轰鸣声还有铁丝轧断的声音。
“警官,机器有问题。”是陈丽的声音。
“怎么了?”这道声音是云歌的,他的音色听着挺干净。
陈丽这边的机器响声突然变得很大,她的声音夹在在噪音之中,隐隐约约,但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到愤怒。
“小宝呢?你把人怎么了?”
“你说话!”
“沈老板说,如果你们再不识时务,别说小宝,就是你们的父母,也要注意了。”
陈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们都反咬了,这还不够吗?”
“你们背叛了他,难道还想无恙?你们应该清楚自己最后的作用是什么,我在这,你们觉得你们能好好吗?想想你们最后的价值,还能给你们带来什么?”
这段对话到此结束。
另外一段。
“程局,这么晚了还提审人啊?”听声音,应该是管教警员。
“嗯。”声音挺像程帆,但比程帆原本的声音要低沉,“大过年的,你们都出去抽支烟吃饺子去,这我在就行。”
“这……”警员听着有些为难,缓了一会后才回话,“行,程局你先替我看着,这人油得很,别人都在看春晚,他偏说自己不舒服,我看他分明就是装病,嘿嘿,说多了,程局,那我去去就来。”
“好。”
周围静到传出脚步声回音,听声音,只有一个人。
“滴——”
“审核通过,请进。”
刷卡机通过后,传来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程局,我真的不是要陷害您,我今天又被人要挟了,您,您无论如何都得救我,我要跟您举报,举报警局里的内鬼。”
“好,你放心说,监控我都处理了。”
录音里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阿九的声音比之前要低。
“局里的云……呃……”阿九的声音发不出来,像是咽喉被卡住一样。
“你要举报什么?”这会的声音不是程帆的音色,是云歌的。
“你,怎么是你?”录音里的阿九很惊恐,片刻后便没有声音。
云歌:“阿九啊,谁让你得罪沈仁德沈老板呢?”
听完这些录音,小欧等人这才明白,为什么阿九没有挣扎痕迹,因为是熟人作案,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勒死了。
之后,他便被伪装成上吊模样。
警方们在搜查宿舍物品时,发现每个人物品中都有钢丝,且阿九跟陈丽的遗书指向程帆。
管教也说见过程帆进入阿九宿舍。
程帆之后又失踪。
所有人都没想过,居然有人在他们面前上演了一出瞒天过海。
更是让人想不到的是,动手的人,居然是沈仁德!
他的手,居然伸得那么深!
“这样就串起来,咱们在云城发现了违禁品,端回来的那些人也承认是沈仁德的手下。”
“那里的装备比咱们区里配备的还全,简直要造反。”
“你说,咱们程局是不是在他手上?”
“可惜咱们没有权限抓他,这种人,就应该被拉出去枪毙!”自从找到违禁品后,案子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沈仁德身上。
“如果陈丽跟阿九是沈仁德的人,那咱们之前真的冤枉沈小姐了。”
小欧拍歪小丁的帽子,“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个云歌,为什么在最后时刻说了沈仁德的名字?”
“还有,他能隐藏身份这么多年,怎么会酒后吐真言呢?”
其他人纷纷赞同:“也对哦,这个人真是挺奇怪的。”
“还好云歌最后时刻把这个录音吞了,不然咱还不能证明程局清白呢。”
“行了,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尽快找到程局,大伙都散了。”
******
当天下午,沈仁德在出国路上被抓。
在他的飞机上,还找到了秦涉疆。
虽然秦涉疆看起来不像被绑架的样子,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但鉴于网上的谣言,警方对沈仁德的目的持怀疑态度。
沈仁德没做反抗,任由警方带走。
秦家庄园。
沈娇娇在长饭桌上跟秦若程进餐。
秋兰从门外进来,不敢看沈娇娇的眼睛。
“秦二少,老太太找你。”
秦老太太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卧病在床。
沈娇娇反而越来越能在秦家说上话。
“老太太今天的药吃了吗?”沈娇娇把汤勺放下,冷不丁问道。
秋兰恭敬回话:“回二奶奶,吃了的。”
沈娇娇继续吃晚饭。
秦若程走到她旁边,摸了摸她的头,“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若程哥,你为秦家弹精竭虑,却只有10%的股份,咱们孩子若是出生了,这可是给老太太冲喜呢,她是不是该为我们着想?”
“再说,老太太现在不把股份给你,你就算想救秦家,那也是无能为力呀。”
她现在已经完全把野心写在脸上。
“好了,不说这种话,奶奶她正生病呢。”
沈娇娇抚摸秦若程的眉头:“我就是心疼你。”
“好,我知道。”
秦若程走了之后,沈娇娇拳头紧紧攥着,眼里透着狠劲。
她的电话响了。
她撑着身子回到房间,将房门掩得严严实实。
“沈仁德被抓了,他什么都没有认,我怕审久了之后,他会把你供出来。”
沈娇娇靠在墙上,看着摇晃的吊灯,笑了笑,轻声问别的话题:“傅静思的下落找到了吗?”
电话那头:“她在京城,马歇尔的槐居。”
她说:“有她在,我父亲就不会乱说。”
“对了,恰当的时候让我见见我这位深情的父亲。”
挂完电话后,有一滴眼泪从沈娇娇眼角滑落,她松开攥着的拳头,笑得越来越邪魅。
“父亲,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太狠了!”
记忆回到除夕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