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光线很暗，温凉只能勉强看清老人的轮廓形态，但她却清楚的感受到了老人审视她的目光。
太过赤裸的审视让温凉有了些不自在，更有些毛骨悚然，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其间还因为太过害怕，而绊倒了身后的一个落地花架。
幸好那花架是实木的，上面又没放摆件，不然温凉等会儿肯定会因为高额赔偿金而哭晕在厕所。
虽然没有打碎什么东西，但温凉还是出了丑，羞愧的同时也手忙脚乱的将倒在地上的花架扶了起来。
她的动作并不是十分稳妥，甚至还有些慌乱。
这一点，倒是让沙发里面的老先生轻声笑了一下。
“去把窗帘拉开吧！”
温凉刚把花架扶起来，就听到了老先生的声音。
她略一迟钝，就抬步朝落地窗走了过去。
厚重的窗帘刚一拉开，阳光便透过透明的窗台玻璃照了进来。
瞬间的光亮让温凉十分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更忍不住拿手挡了起来。
但温凉的回头的瞬间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那倚坐在沙发上的老先生竟睁大眼睛的瞧着窗外的阳光，好似一点儿都不刺眼。
这情况，让温凉忍不住盯着老人家看了半晌。
老先生突然扭头朝温凉看来：“别看了，我是个瞎子，光和亮在我这里和黑暗没什么两样！”
至此，华冰才惊觉自己盯着别人看的行为有多实力，特别还是对一个眼睛看不见的老先生来说。
“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我只是有些好奇。”温凉连忙道歉。
老先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一会儿过后却朝着温凉招了招手：“小姑娘，你过来！”
温凉闻言，乖巧的朝着老先生所在的沙发走了过去。
“你是美院的学生？”
“……是！”请上帝原谅我为了生活而说的谎……
老先生没听出温凉话里的心虚，继续问道：“那你是什么专业的？”
“主修陶瓷艺术，偶尔还旁听下珠宝设计。”这的确是她以前经常干的事情。
“陶瓷艺术？”老先生脸上当即就露出了一抹兴趣。
“对。”
“那好，你帮我看看这只茶壶。”
说罢，老先生便将手上的茶壶朝温凉塞来，只可惜他眼睛看不见，塞了半天也没能将茶壶塞到温凉手上。
温凉见状，略有些于心不忍，便主动伸手将茶壶接了过来。
只是刚一上手，温凉便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
这茶壶的做工和绘画……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差啊！
温凉敢说，地摊上随随便便淘来的东西都要比这个茶壶好上很多！
但温凉看老先生一脸期待的表情，好似他并不知道这茶壶很逊的事实。
“怎么样了？”莫约过了十分钟，老先生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温凉看着老先生的表情，忽然就有了些于心不忍。
“老先生，冒昧请问一句，您这茶壶是花钱买的吗？”
“对啊！”老先生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是花钱买的了，还花了好几万呢！”
“好……几万？”温凉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