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朱皇帝的突然出现,苏尹士运河的修建时间原本应该是公元1858年正式开挖,工人的主要来源则是埃及的穷苦平民,整个工期近十一年,花费则在1860万英镑左右,比最初的预算要多了两倍。
然而随着朱皇帝干掉了大清并搞起了小破锅,整个小破球都被大明疯狂吸血,以至于埃及并没能像原本的历史一样摆脱奥斯曼的统治,法兰西也依旧处于路易十六的统治之下,埃及总督帕夏塞尹德特许法国驻埃及领事斐迪南·德·雷赛布建立的苏尹士运河公司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这也就意味着开挖苏尹士运河的成本被转嫁,要么由大明国库拨款要么就只能随便找一个国家来承担开挖运河的费用。
朱皇帝盯上了奥斯曼,因为遍数整个欧罗巴的所有国家和奥斯曼及其周边的国家,就只有奥斯曼能够承担的起这笔费用——英格兰马上就要挨揍,法兰西还有另外的用途,唯有奥斯曼依靠卖石油大赚一笔,朱皇帝不盯他盯谁?八壹中文網
只是朱简煐却多少有些担心:“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马哈茂德二世那家伙忽然抽疯,不仅不来见您老人家,反而直接掀了桌子开片,那……”
朱皇帝笑的摇了摇头,反问道:“换做你是马哈茂德二世,你会现在就直接掀桌子吗?”
朱简煐暗自盘算一番,最终还是迟疑着说道:“倘若换我是马哈茂德二世,我便会直接掀了桌子,同时再派人向英格兰、沙鹅以及哈布斯堡家族等欧罗巴国家求援。”
朱皇帝笑着道:“说说看?”
朱简煐躬身应了,说道:“如果不直接掀了桌子,大明说奥斯曼的石油多少钱一桶就是多少钱,奥斯曼只能任由大明肆意欺压。”
“如果直接掀了桌子虽然未必有把握能够打败大明,但是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我绝对会直接掀了桌子,一边把您拖在哈丰角一带,一边派人向英格兰、沙鹅以及哈布斯堡家族等盟友求援。”
朱皇帝呵的冷笑一声,嘲讽道:“合着你打算不能五鼎食就五鼎烹?临死之前怎么着也要过把瘾?”
朱简煐先是一愣,继而涨红着脸叫道:“您老人家才带了多少人?整个奥斯曼又有多少人?只要能把您老人家留在哈丰角,整个大明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小破锅其他国家也会想着瓜分大明,谁还顾得上奥斯曼?”
朱皇帝微微摇头继续大力嘲讽大明的皇长子:“你个蠢货,你知不知道你爹带来的这支舰队有多强?天子号皇家舰队的战舰数量虽然不多,但是战斗力却要凌驾于东海舰队或南海舰队之上,就算以一敌二也未必没有赢的机会。”
“奥斯曼有什么?是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兵能够下海作战?还是那些根本靠不住的盟友忽然就能靠的住?又或者是奥斯曼可以无视大明在西昆仑、奥斯曼等地建设的军事基地?”
“就算是退一万步讲,哪怕其他军事基地全被蛮子们拖住,奥斯曼也忽然实力大增,天子号舰队也总能跑的掉吧?如果没能将朕留在奥斯曼,他马哈茂德二世能承担的起相应的后果?”
说到这儿,朱皇帝忍不住瞪了朱简煐一眼,训斥道:“咱们大明怎么净出你这种头铁玩意?瓦剌打到京师城下没人议和,崇祯皇帝自挂煤山也没议和,到你这儿还动不动就想掀桌子?”
被朱皇帝这么一说,朱简煐顿时有一种无发可说的感觉——您老人家不头铁,刘举人说宰就宰,反旗说举就举,死磕建夷军队这种事儿你还少干了?
暗自吐槽一番后,朱简煐又皱着眉头说道:“那奥斯曼就只能忍下这口恶气?”
朱皇帝嗯了一声道:“这就得看马哈茂德二世的脑子到底正不正常——但凡他脑子还没有彻底坏掉,他就绝对不敢赌上整个奥斯曼。”
马哈茂德二世确实不敢赌——万一,万一被朱皇帝跑掉或者拖到明国军队赶来支援,整个奥斯曼就会彻底凉凉,说不定连地里的蚯引都得被人抓出来砍成两断。
所以,在得到朱皇帝即将到达哈丰角并要求马哈茂德二世前去觐见的消息后,马哈茂德二世直接就带领着一众心腹赶到了哈丰角,连通知英格兰跟沙鹅、哈布斯堡家族的意思都没有。
如此乖巧恭顺的态度,让朱皇帝都忍不住怀疑——那个跟沙俄、英格兰和哈布斯堡家族勾结在一起,想要推翻大明的国家到底是不是奥斯曼?
只是在想到狗中哈士奇、国中奥斯曼的说法之后,朱皇帝又觉得马哈茂德二世的操作很正常不过。
然后,朱皇帝就开始了他的骚操作。
朱皇帝先是宴请马哈茂德二世吃了一顿国宴,紧接着,朱皇帝又请马哈茂德二世参观了天子号旗舰的火炮齐射。
朱皇帝指着舰首处的主炮问道:“依汝之见,朕之火炮颇为粗壮否?”
马哈茂德二世赞道:“真又粗又黑又长也。”
朱皇帝又问道:“以汝观之,朕之军士,颇为雄壮否?”
马哈茂德二世仔细观察大明军士,赞道:“真虎狼之士也,下国多有不如。”
朱皇帝大笑一声,以手抚舰首火炮,似醉非醉的笑着说道:“朕欲遣十万虎狼之士征欧罗巴,奈何无水路可直达欧罗巴,须得绕行好望角一带。”
马哈茂德二世默然,朱皇帝却又接着说道:“朕闻,奥斯曼与西昆仑之间原本有一水路,名曰苏尹士运河?”
马哈茂德二世心中一紧,低声道:“苏尹士运河早已废弃多年,如今河道淤塞,已然行不得船。”
朱皇帝似笑非笑的望着马哈茂德二世说道:“那为什么不挖开呢?你看,大明的商品要运往欧罗巴,虽然要经过奥斯曼附近,但是最终却得走好望角一带,这就意味着奥斯曼只能赚到商船的补给费用,其他的钱却收不到。”
“如果重新凿开苏尹士运河,往来欧罗巴与大明之间的商船就可以直接行经苏尹士运河,无论是关税又或者是航道通行的费用,哪个不比商船补给的钱要多的多?”
被朱皇帝这么一说,马哈茂德二世也不禁有些心动——尽管奥斯曼有的是石油,但是石油的定价权却掌握在大明的手中,奥斯曼能够赚到的也就是个辛苦钱。
比如说,明国百姓购买煤油的价格甚至比奥斯曼这个石油的原产地还要低,这他娘的上哪儿说理去?
至于说奥斯曼卖给其他国家的石油肯定不会像卖给大明的石油一样便宜,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整个小破球上除了大明之外,又有哪个国家还需要大量的石油?
再者说了,就算奥斯曼能够高价卖石油也没什么太大的鸟用,因为奥斯曼还需要向大明购买军械——奥斯曼的石油卖的虽贱,但是大明的军械却卖的极贵!
想到这里,马哈茂德二世硬生生止住了立即答应的冲动,斟酌着说道:“虽然我也很想重新凿通苏尹士运河,但是这里面却有两个问题无法解决,一是所需要的资金太过于庞大,奥斯曼目前无力承担,二是开凿运河需要大量的劳工,而奥斯曼现在也没有劳工可用。”
对于马哈茂德二世或者说奥斯曼的难处,朱皇帝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明白归明白,朱皇帝却没打算放过马哈茂德二世。
从马哈茂德二世跟亚历山大、乔治三世和弗朗茨二世他们几个搅和在一起的那一刻起,马哈茂德二世的下场就已经注定是个悲剧,唯一的问题只在于朱皇帝想什么时候看戏。
笑着摇了摇头后,朱皇帝干脆对马哈茂德二世说道:“朕当然知道奥斯曼的难处,也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应对的方案。”
马哈茂德二世心中一动,问道:“还望大明皇帝陛下不吝赐教?”
朱皇帝笑着说道:“单凭奥斯曼一家无法承担昭通苏尹士运河的费用,那为什么不拉上英格兰、哈布斯堡家族以及沙鹅呢?朕相信乔治三世、弗朗茨二世和亚历山大一定会康慨解囊。”
在听到乔治三世、弗朗茨二世和亚历山大这三个名字后,马哈茂德二世顿时心中一紧。
明国皇帝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要不然的话,明国皇帝为什么不提奥斯曼附近的诸多国家,反而特意提起了远离奥斯曼的英格兰、哈布斯堡家族以及沙鹅?
想到这里,马哈茂德二世干脆直接装傻:“您说笑了,无论是英格兰还是沙鹅又或者是哈布斯堡家族,他们都远离奥斯曼,就算修通了运河也没有多少好处,而且我们奥斯曼可没少跟哈布斯堡家族以及沙鹅打仗,彼此之间除了仇恨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交情,他们又岂会帮着奥斯曼修运河?”
朱皇帝呵的笑了一声道:“是吗?朕听人说你马哈茂德二世跟乔治三世、弗朗茨二世还有亚历山大可是走的很近,是一起吃过饭的交情,难道是有人在欺骗朕?”
马哈茂德二世强忍着擦拭冷汗的冲动,低声道:“或许是有人以讹传讹?”
眼看着马哈茂德二世有崩溃的趋势,朱皇帝却是冷笑一声后便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所谓敲打,就是敲一下打一下,可不能一棒子给敲死打死。
朱皇帝又继续说起了苏尹士运河需要大量劳工的事儿:“朕刚刚说了怎么筹钱修运河,现在就再说说怎么招募劳工——据朕所知,你们奥斯曼还有大量的平民处于食不裹腹的状态?”
听出皇帝这么一说,马哈茂德二世不禁心中暗恨。
奥斯曼原本是能够大赚特赚的!
如果不是你们明国一个劲儿的压榨奥斯曼,如果不是你们明国一个儿的压低石油的价格,奥斯曼又何至于出现平民食不裹腹的情况!
然而正如朱皇帝所分析的那样,马哈茂德二世尽管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依旧没有直接翻脸的胆子。
马哈茂德二世低头陪笑道:“您说的没错,奥斯曼毕竟穷困了一些,奥斯曼百姓自然也远不如大明百姓富庶,说起来,也是我这个素丹的过错。”
朱皇帝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嘛,你完全可以招募那些食不裹腹的奥斯曼平民来开凿运河——平民们开凿运河算是做工,你再给他们开工钱,平民的手里不就有了钱?平民的手里有了钱,就能购买粮食,商人能赚到钱,你奥斯曼的国库自然也就能收到更多的税费。”
“如此一来,苏尹士运河凿通了,奥斯曼的平民能够赚到工钱,能够吃饱饭,奥斯曼的商人能够赚到钱,奥斯曼的国库能收到更多的税费,这岂不是多赢?”
马哈茂德二世被朱皇帝绕得有些晕,尽管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还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眼看着马哈茂德二世彻底坐上了轮椅,朱皇帝便拍了拍马哈默德二世的肩膀,笑道:“既然你也认为朕说的对,那苏尹士运河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朕还有些事儿,也就不多留你了。”
然后,马哈茂德二世就晕乎乎的离开了大明天子号旗舰——从头到尾,马哈茂德二世都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既觉得朱皇帝说的有道理,却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直到踏上了奥斯曼的国土以后,马哈茂德二世才彻底回过神来。
他娘的,说让本素丹来觐见的是你,说了几句屁话之后就让本素丹回去的还是你,合着本素丹在你朱皇帝的眼里就是一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想到这里,马哈茂德二世脸上的神色不禁变得阴沉起来。
想到这里,马哈茂德二世脸上的神色不禁变得阴沉起来,扭头对陪同前来的阿来姆达尔·穆斯塔法帕夏说道:“今天,是奥斯曼历史上最屈辱的一天。”
阿来姆达尔·穆斯塔法帕夏同样阴沉着脸说道:“奥斯曼的所有人都要记住今天的耻辱,终有一天,我们要将这一切都报复回来!”
朱皇帝自然不知道马哈茂德二世和阿来姆达尔·穆斯塔法帕夏的内心戏,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与之相比,朱皇帝现在更关心的是下一站该去祸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