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受宠若惊的声音听得方志龙直犯恶心,生怕下一秒方志龙撂了电话改变主意,上赶着说自己在家,并热情的邀请他过来。
以为他会因为在家不方便而委婉拒绝,哪知他立马答应下来,问清楚地址,说这就过去。
什么事这么急?难道……嘿嘿,是他想通了?还是自己的阴谋奏效,让他彻底决定离开韩雪,投向她刘芳的怀抱?
不管了,能来家就是好事,她才不信他会逃过自己精心设下的迷网!
正准备做一番准备,忽然想起潘云丰还在自己家,怎么办怎么办?眼咕噜一转,有了计谋。
落地遮光布挡住阳光,卧室漆黑一片,她拉开窗帘,坐在床边,任阳光刺在潘云丰熟睡的脸上,以为这样能唤醒他,却发现他脸睫毛都没动一下,依旧昏睡着。
“云丰?云丰?”只能推搡。
潘云丰慢慢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发出不耐烦的嘟囔声,“嗯…呃…怎么了?”
阳光射的他睁不开眼,他微微抬起头,皱眉虚眼,发现是刘芳,又耷拉下脑袋准备继续睡。
刘芳又用力推了推,“醒醒啊!出事啦!”
潘云丰警觉起来,举起头奋力睁开双眼,“啊?什么事啊?”
刘芳温柔而急切的说:“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突然就说来看我,而且这会已经下了高铁,你赶紧找个地方躲几天吧!我看她这几天都不会走。”
她把时间拉长了,一来为了让谎言更真实,二来谁知道方志龙还走不走呢?也许两人就此定情了呢!心花怒放!
现在最紧要的是赶潘云丰走啊!
见他徘徊犹豫,刘芳着急的催促:“哎呀,亲爱的,你就在外面住几天吧,我妈一走我就叫你回来,好吗?”
她知道,男人都吃这套!
果不其然,潘云丰妥协了,撒娇般嘟着嘴,两眼迷离道:“好吧,可我会想你的!”
在秋水苋那么个好姑娘面前,他可从来没这么柔软过!
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怕是反过来也试用?
刘芳立刻回答道:“才几天而已,说不定她明天就走呢?反正她一回去我就叫你回来,哎呀你快点啦!我妈很快就到了,对了洗手间你的东西,还有你的衣服,也一起拿走啊!不然我妈看见饶不了我!”
这个谎看似撒的不错,可潘云丰不知道,刘芳的妈妈早在她刚出生那会,就因为嫌弃她爸穷,跟着别人跑了,她从来就没见过她妈。
也正是因为没有感情,或是还带点恨,从小到大,只要撒谎,就会用上妈妈这个称号,无非就是妈来了、妈病了……
在她一再的催促下,潘云丰终于不情愿的起了床,故意慢手慢脚洗漱、收拾。
若不是刘芳紧跟在身后催,估计会和方志龙撞个正着。
好在她运气没有那么差,就在潘云丰刚开车离开小区所在的那条马路还拐了个弯之后,方志龙就从另一个方向驶进了小区门口,停好车,按照刘芳说的地址,上楼了。
刘芳这个女人,身经百战,家里藏着不少用来迷惑男人的东西。
方志龙摁响门铃的时候,她刚调完两杯酒,听道门声,放下酒杯,小声清了两下嗓子,带上迷人而谄媚的笑,一扭一扭走到门边开了门。
诡异的香氛从屋里扑面而来,头发微卷,妆容精致,一看就是一番精心打扮过得,果然,这女人,葫芦里又卖着药。
方志龙皱了皱眉,倍感不适,眸子里透出凌厉淡漠的光。
由于一向是这副冷冷的表情,刘芳没有太在意,热情的呼唤他:“阿龙,进来吧!”笑的邪魅,叫的亲热。
方志龙走在她后头,看她矫揉造作的姿态,心里升起各种不耻和厌恶。在她的引领下,坐到指定的长沙发,见她走到吧台,端起刚调好的两杯酒,媚笑着朝他走来。
她优雅的紧挨着他坐下,递给他其中一杯,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碰了碰杯,“阿龙,欢迎你来我家。”她独自喝下一大口后,用一双满带笑意的杏眼盯着方志龙,暗示让他也喝。
方志龙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拒绝,却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
刘芳靠在他的肩上,柔情似水的看着他,娇嗔道:“喝完嘛!”
这次方志龙没有听,放下杯子,摇摇头,“不了,下午还有事。”
刘芳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转瞬即逝,也放下杯子,双手环住方志龙的脖子,在他耳边呼气:“怎么,今天怎么想到来我这儿?”
想她?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吗?这女人是自来熟?
方志龙微微侧了侧脸,不解的斜睨着她,没有说话。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人家?人家害怕嘛!”眼神无辜。
方志龙依然那么盯着她,整个身体像被冻住似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的刘芳有点不知所措,“再喝点酒好吗?”
她替他端过酒杯,他果断用一只手接住,另一只手主动扶在她的肩膀上,她温柔而期待的望着她,两眼开始迷离起来,嘴角带着期盼已久的笑意。
他缓缓推倒她。
可是他没有进一步动作,忽然,他将手上那杯被精心调制的酒猛烈的毫不留情的泼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脸瞬间像被涂满了油漆,酒渍从头顶滑过脸庞,她瞪着双眼,张大嘴巴,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方志龙。
也许是明白什么,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方志龙手握空杯,眸子里的光寒冷刺骨,狠狠的说:“想起来了吗?如果还有下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最后三个字,咬牙切齿。
他当然恨她,是她让他被陆氏开除,让他没有机会接近陆天齐,更没有机会对陆氏集团下手,她毁了他精心准备好几年的报复计划!
理所当然恨她!
不仅如此,她还害得韩雪退出娱乐圈,害得她不知道又要在陆子浩那里遭受什么折磨,他早就听说,陆子浩是个爱妻狂魔,他会不会报复她,他会怎么对她?
想到这,内心的怒火像被浇了油一样越烧越旺,发出犀利而低沉的声音,“你知道自己做了多少“好事”吧?再说一遍,离她远一点,否则,你的那些“好事”会成为人尽皆知的笑柄!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下次,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说完放下酒杯,“嗖”的站起身离去,“砰”的关上门。
待他走后,刘芳猛地跳起来,身上还沾着象征羞辱的红酒渍,她的脸由先前一脸懵b变成极度愤怒的扭曲,她像疯了般摔烂所有的杯子和随手可以触到的任何东西,歇斯底里的发出沉重的怒吼,犹如一头愤怒的母狮。
很快,客厅一片狼藉,自制的吧台,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