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杨的,华山是存心要与我青城为敌了是吧?”
方人智手刚放上剑柄,身边人就已被杨青斩杀当场。
他惊惧的同时,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双眼登视杨青,几乎目眦欲裂。
杨青震剑荡去血水,身形侧转看向方人智,胸中一股野火翻腾汹涌,燃烧得愈加炽烈!
“华山与青城如何,要去问我师傅。至于你这等杂碎,我手中剑就可以决定!”
方人智久历江湖,看他面色就知今日无法善了。于是不等他话说完,身形急掠向在场其他四名山匪怒吼道:
“杀了他!”
那四名山匪原本被杨青暴起杀人吓得呆在当场,此时被方人智吼醒,不知是本能反应,还是觉得有这位青城高手做后台,因而迷了心智,竟整齐划一的朝着杨青扑了过去!
四人手持刀剑短枪将杨青围住,同时劈砍挑刺,仿佛演练了许久一般。
然而杨青闪身避过一把短枪,急速逼近间又躲过身后袭击,长剑刺出,在空中划出一条笔直雨线,正中这人咽喉!
他也不收回长剑,反而剑尖用力下压,身体竟借力飞腾起丈许高低,再次避过身后刺来的一柄长剑。
人在半空,杨青单脚下点,正中持剑之人颅顶。
他力灌脚尖,“喀嚓”声中直把这人头颅踩得凹瘪下去,而他却又已借力横空飞掠向另一边手持长刀的山匪。
内力灌注剑身,那山匪见杨青飞身杀来,乱舞手中钢刀,刀剑相交瞬间,他只觉虎口崩裂,半边身子都被震得发麻。
正骇然等死时,却见杨青忽而收剑,身体凌空翻转,改用双脚对着他。
不等他庆幸捡回条命,杨青双脚猛地踹在他胸膛上,连骨带肉,跺得粉碎,尸体亦抛飞五丈开外!
最后一名山匪见杨青在空中辗转飞旋,转眼连杀三人,他不懂轻功,更不知借力的妙用,只以为杨青武功已经高到可以凌空飞渡,无所不能的境界。
转头看向方人智,却只看到一个狼狈逃窜的背影。
再想跪地求饶,可还不等他转头,就觉得颈间冰凉刺痛,随后视线不断翻转拔高,直到一片漆黑……
杨青藉由踹碎敌人胸骨的力量,凌空将最后一名山匪一剑枭首,抬头望去,方人智已跑出六七丈远。
此时他已杀得红了眼,抖手一震长剑,猛然发力追了上去。
一路追到哨塔附近,眼见方人智轻功不弱,一时难以追上,索性飞身上了哨塔,再由哨塔上借力飞跃,俯冲向方人智,距离瞬间拉近!
而身后的哨塔则被他一脚蹬翻,砸垮了大片的木屋。
方人智耳听巨响,又觉恶风及体,惊怒交加,忽地一声怒吼,拔剑斩向身后!
然而他手中剑刚斩出一半,只听清悦剑鸣声响起,半空中,满是血迹的青钢剑已然刺至眉心!
独孤九剑,料敌机先,一剑即出,决不回还!
破剑式!
此时方人智已来不及收剑回挡,情急之下,只能松开剑柄,仰面向后翻滚躲避,可再起身时,杨青赫然已杀至面前!
方人智内心悔恨交加,之前若与那几名山匪同时进攻,本还有些机会。可他当时只想再掂量下杨青的武功,哪想对方兔起鹘落间连杀三人,竟几乎毫无空隙。
瞬息犹豫,竟错失了最佳时机。
眼看着杨青举剑再斩,他一时没了斗志,只是下意识抬手去挡。
当是时,空寂幽谷中忽有一声暴喝响彻天地:
“剑下留人!”
方人智闻声浑身一震。
可杨青丝毫不受影响,剑势依旧!八壹中文網
下一刻,方人智手臂齐肘而断,然后在他恐惧不甘的神情下,余力未尽的青钢剑重重斩在了脖颈上。
然而杨青却愣住了。
他翻转剑身,只见剑刃一侧在他接连斩击下,竟有了卷刃!
方人智脖颈纵然血肉模糊,却终究没被斩断。
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前方丘陵上一道身着青色道袍的矮胖身影,已如疾风闪电般扑杀下来!
余沧海。
杨青双目一凝,却见方人智绝地逢生,忽地转身发足狂奔!
“师傅救我!”
华山基础内功所化的内气在体内疯狂奔涌,杨青功运双足,垫步前冲,身随剑走,一剑破风雨,有去无回!
“谁也救不了你!”
十步外,余沧海道袍鼓烈,须发皆张,仿佛挟带风雷之势,怒吼似雷霆天崩:
“竖子敢尔?!”
三人在雨幕中拉扯成一条直线,不断向中心汇聚,而余沧海的速度明显比杨青快了不止一筹。
可是杨青距离更近。
就在余沧海扑到方人智面前,正要将他拉到身后护住时,只见后者狂喜的神情忽然停滞,低头看去,一截血红的剑尖从心口探出,随即迅捷收回,犹如毒蛇吐信。
方人智对着余沧海嘴巴开合两下,终于没能发出一声,就倒地而亡。
自己的徒弟被人当面杀死,余沧海恨得双目充血,心口胀痛。
“小杂碎!你好狠的手段!”
抬眼望去,却见杨青抽剑回身,毫不停留。在他失神的瞬间,已然跑出十余丈。
“哪里跑!”
一声厉喝,余沧海震起十二成功力,奋起直追,同时抖手打出三枚破风锥,直取杨青背心。
杨青一剑刺死方人智,眼见余沧海已到了面前。
他还没自大到以为学了独孤九剑就天下无敌的地步。
余沧海执掌青城几十年,一身功夫对上岳不群可能还有差距,但现在的自己绝不是对手。
更何况在他转身的瞬间,隐约见到东边有七八个人影正飞速冲来,显然是跟随余沧海而来的青城众弟子。
他无意死拼,往西方狂奔,忽听身后风声有异响,侧身向旁边一闪,同时转身挥剑,只听“叮”的一声,一枚破风锥被挑上半空。
而另外两枚则被他躲过。
只是稍一耽搁,回身间见余沧海怒气勃发,速度快于奔马,已追近六七丈距离,于是转头又跑。
眨眼到了山坳边缘,他知道自家轻功不擅长陆地奔走,于是放弃平路,反而纵身往丘陵上飞跃,一步四五丈。
等到了顶端,回头再看余沧海,果然没能再追近,立刻飞身跃下,向着下一座丘陵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