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刚才明明看见那边有人的嘛,怎么回事?我好奇心起,反正离得大门近,我索性就跑出大门去看隔壁的车间,果然,远远就看见那个大门是紧紧关闭着的,门上还有一把大锁。
我心里有些发毛,转身回去进了休息室,他们也吃完了,我和姑妈就收拾餐具,他们也陆陆续续的准备出去干活,可就在这时,听得“砰”一声响,四下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我们都惊呼一声,四下看着,其中一个大叔立即说:“可能是跳闸了,没事的。”说着摸出了手电来打开就出了休息室,片刻,灯光大亮。
我和姑妈已经把餐盒放进了保温箱,正要起身,又听同样一声响,灯光又黑了,几个人嘀咕:“怪了,今天没有超负荷啊,怎么老是跳闸呢?”说着又出去开,来来回回两三次之后,电闸还是跳了,我们沉浸在一片黑暗里,只有月光从窗外淡淡地照进来,我和姑妈拎着保温箱准备先行离开,可是就在我们要出休息室的时候,外面几个去拉电闸的人却一脸惊恐的神色重新退了回来,一进来就把门给关了。
“怎么了?”姑妈问他们,他们压低声音,抬起食指指着门外说:“外面,有人进来了。”
看他们的脸色,我就知道不是真正的什么人进来,一定有古怪,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一直在屋里的其他人也都低声问是什么人,这几个人立即把食指放在嘴唇前,他们转过身,在一面墙的沙发背后有一个小窗口,被一个挂历盖着,此时他们轻轻地把挂历拿开我才看见。
我们小心地顺着窗口向外看,果然,我看见一个身材消瘦的人影正背对着我们站在车间中央一动不动地站着,他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袍,背后还有一根长辫子,在月光下,尤为渗人。
“那是什么人?”一个阿姨小声问着,其他人都摇摇头,我看了一眼姑妈,她眉头紧皱着也看着那个人的背影。
看了一会儿,那个人又动了,我们本能地向下压了压身体,生怕被他发现,而他则慢慢地转过身来,在半明半暗的色调下,我看见他的脸色惨白,而原有的五官只是几个黑色的大洞,我们一见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而他竟然向着我们的方向一步步的走来。
“怎么办,他要进来了。”有人说。
我们瞬间退回到离门很远的角落里,几个男人将沙发拖过去将门紧紧地抵住,也远远地站在到我们身前来,我们几个人的眼睛齐齐地看着那扇门,不一会儿,那门被用力地向里推了一下,我立即捂着嘴怕自己叫出声来,其他人也紧紧地挨挤着,那门被一推之下并没有开,接着就开始反复推拉,门上的扇页也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一会儿,才突然停止,可是我们还没有缓过劲来,只见门前的那个沙发砰然一声被推开一直落在我们身前,我们自然惊叫一声,那扇门就被轻而易举地推开了。
我们在角落挤作一堆,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被吓哭,又不敢出声,只是呜咽着,我半眯着眼睛看着那个人正从门外走进来。
我这才看清,他是个男的,虽然身后是一条辫子,但前额到头顶的一半是光秃秃的,明显是个清朝人!
他一步步地走进来,用他黑洞似的眼睛四下打量着我们,我只觉得我们都被吓得抖成一团,而他则越走越近,甚至俯下身来靠近我们来看着。
不大的休息室里气氛一下子就压抑起来,我觉得原本温暖的休息室里温度都一下降了几度,我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在我身前的几个人向我又挤了挤,而那个人似乎还在向我们靠近。
这时,一个男声突然大吼着骂了句脏话暴跳起来,不知道拿着什么向那人甩了过去,然后喊了句:“跑啊!”我听了立即跳起来,拉着姑妈不管不顾地向外就跑,什么餐具保温箱也不管了,没头没脑地一头冲了出去。
就在我们几个跑出数米远之后,其中一个在我们身后喊:“等一下,小米还在里面。”
我们停下脚步回过头,看见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跟在我们身后抬手指着车间的方向,她说的小米是她的徒弟,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当时是藏在最角落的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没有跟着我们出来。
这时,车间的大门突然用力地被关闭,那个大门很高大,也很重,平时得两三个人一起推才行,通常,只是开着大门上的小门,因为之前来拉过货,大门就被打开了一扇,现在它竟然在我们面前被关闭着实让我们很震惊。
几个男的见了都上去推门,并喊着小米的名字,可是那大门还是紧紧地关着,根本推不动,我们也没有听到小米的声音,不知道他在里面怎样了。
小米的师傅在外面喊他,不一会儿,大门吱吱地开了一条缝,小米惨叫的跑了出来,那大门又重重地关了起来,骂脏话的那个从路边捡起一块砖又骂着脏话向着大门丢了过去,这时,大门猛地打开,是整体被打开,我们向着黑暗里退了几步藏起来,眼睁睁地看见从车间里整齐地走出一队人来,约有十来人,个个穿着盔甲,手里拿着铁片刀,他们整齐地走出然后拐过弯消失在了黑暗里,那个蓝袍人则站在大门外向着刚才扔砖的人诡异地笑了笑后退着回了车间,两个大门重新闭合。
我们再也没有看下去的勇气,惨叫着向着家的方向跑去,进了家门我和姑妈就扑倒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姑妈真嚷嚷:“哎呀妈呀,吓死我了,那些,是什么玩意啊。”
我也喘息着说:“可能,是,阴兵过界吧。”我在这个不大的工厂算是真的开了眼界了,明天就让姑妈请假离开这里,真是个鬼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