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蝴蝶是一个专门盗取艺术作品的盗窃团伙。”
馆长的脸色苍白,用颤抖的语气说道:“从三年前开始出现到现在为止,从欧洲到美洲,已经有十多件艺术品被他们盗走了。
每起案件的现场,他们的现场都处理的十分干净,从来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而且,就像现在这样,他们每次盗走艺术品之后,却都会留下这么一个隐形的,紫色蝴蝶的标记。”
“盗走艺术品之后,还会特地留下自己的标记?”
魏勇有些疑惑的皱着眉头,看向徐凌飞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告诉别人,是他们偷走了艺术品呀。”
此时的徐凌飞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墙上的蝴蝶,脸几乎已经贴在了墙上,他甚至还用鼻子闻了闻涂料的气味。
“没有味道……没有被热水冲散形状……这是用什么调制而成的呢?”
徐凌飞一边皱着眉头,一边低声自语道。
“确实没有变形……等等!”
听完了徐凌飞的话,魏勇忽然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在泼热水的时候,根本就不确定会不会破坏这个标记?”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身为专业的刑侦人员,连这种风头正盛的,世界级的盗贼团伙都会一无所知吗?他们之前曾经留下的紫蝴蝶标记,都是防水的。”
徐凌飞回头白了魏勇一眼,然后慢慢说道:“而我在看到这面墙壁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个紫蝴蝶标记了。”
“你已经发现了?”
魏勇有些好奇的问道:“可是,刚刚这里还是空白的呀?”
“对于你这种脑子里空白一片的人来说,这面墙刚刚当然是空白的了。”
徐凌飞从一旁走过的取证警员手中,随手抢下了一把毛刷,慢慢的清扫着墙上的标记,道:“墙壁是粗糙的表面,而刷过胶水的部分是光滑的,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
“……”
魏勇确实没有看出来,但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个瞎子,只好默默地继续问道:“那你刚才还说……”
“我只是不确定这是不是模仿作案而已。”
徐凌飞耸了耸肩,随意的说道:“虽然这里确实留下了紫蝴蝶标记,但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模仿作案,转移警方注意力啊。”
“所以说……”
魏勇的脸色再次变得阴沉了起来,道:“你其实还是不确定,这个标记会不会被你的热水破坏掉咯?”
“对,我确实不确定。”
面对魏勇的质问,徐凌飞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慢慢解释道:“但是,如果真的是紫蝴蝶盗贼团来盗取的这间艺术品,那么这个标记就是防水的。
如果标记被热水破坏掉了,那就证明这只是模仿作案而已,根本不是紫蝴蝶盗贼团留下的标记。”
“……”
魏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这种废话就不需要重复一遍了吧?”
“呵呵,说你蠢,你还不承认。”
徐凌飞再次露出了他那标准的嘲讽脸,眉毛微微抬起,轻声说道:“如果是模仿作案的话,那就证明这只是个不入流的小盗窃团伙而已,毕竟真正高端的艺术品盗窃团队,都是有自己尊严的,不可能会去模仿别人。
而一个不入流的小盗窃团伙,那就远比紫蝴蝶要好对付的多了,即便没有这些杂七杂八的琐碎证据,我也可以轻易的抓到他们。”
“杂七杂八的……琐碎证据吗?”
魏勇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着,盯着徐凌飞的眼睛,道:“那你现在有没有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模仿作案?”
“还不是很清楚……”
徐凌飞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毕竟这里的防护措施实在是太差劲了,根本不需要任何的作案手法,那就无从看出是不是紫蝴蝶的手笔了。”
听到这里,馆长的脸从之前的惨白又开始变得通红了——惨白是因为他知道,凡是被紫蝴蝶盗走的艺术品,从来没有被追回过,通红则是因为徐凌飞这番“诚恳”的评价了。
“你……他……妈……”
“探长!”
就在魏勇快要说出脏话的瞬间,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匆匆忙忙的从走廊的一头赶过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静。
“咳咳,你怎么来了?”
魏勇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自己起伏的呼吸,道:“我不是让你今天休息吗?”
经历了这几次的案件之后,魏勇就一直想要让张静调节一下自己的状态,毕竟她还是一个刚刚入门的新人,虽然接触案件确实会帮助她更快的成长,但最近的案件压力实在是太重了,魏勇是在不放心让她把心弦绷得太紧。
“探长,我不需要休息。”
张静一脸的严肃,认真说道:“请您分配任务给我吧。”
“那好吧。”
看到张静期待的眼神,魏勇也就不好再拒绝,开口道:“你去……”
“你现在就跟馆长一起,去检查一下监控录像。”
徐凌飞在魏勇刚要安排的时候,忽然打断道:“顺便给昨晚还在的几个安保人员录一下口供,在安排几个人,调查一下已经走了的安保人员。”
“你!”
从刚进来到现在,张静就一直在假装没有看到徐凌飞,毕竟她也知道,与其跟一个毫无“羞耻心”可言的人争辩,受伤的肯定是自己,更何况自己还争不过他。
“你以为你是谁!我是一名警员,我只听……”
“你就按他说的做吧,反正我本来也是要安排你做这些的。”
魏勇毕竟是徐凌飞多年的朋友,在徐凌飞开口的瞬间,他便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不露声色的说道:“那就麻烦馆长先生为她带路了。”
“啊,奥,好的。”
既然魏勇已经开了口了,而且自己请来的徐凌飞也是这么安排的,馆长也只能选择配合了。
“这边请,监控室就在一楼,安保们也在……”
随着馆长和张静的身影越走越远,两人的谈话声也逐渐变弱,直至两人完全消失在走廊里,魏勇这才开口问道:
“怎么?你觉得……馆长有问题?”
“那还用问?”
徐凌飞轻声答道:“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