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想到,他们已经把脏手伸进国际刑警内部了。”
徐凌飞看着魏勇惊诧的样子,悔恨的说道:“但我却没想到,他们的力量竟然能强大到可以控制国际刑警做出决定了。”
“那……即便我愿意帮你,又有什么用呢?”
魏勇身为一名警察,自然明白泰国的警方有多么的腐败,他可以确保人在他手上的时候,绝对不会出一点点的问题,但是,之后呢?
既然是犯人,总是要移交的,无论是交给上级继续审查,还是交到法院进行审判,馆长总归是要离开魏勇的控制的,毕竟魏勇是警务系统中的基层执法人员,不是高层,更不是一名监狱狱长。
“能拖一时,就拖一时吧。”
徐凌飞叹息道:“我会尽量在你能控制的时间内,将案子解决的。”八壹中文網
“我会尽力帮你拖延时间……”
魏勇拍了拍徐凌飞的肩膀,转身便往自己的警车走去,而徐凌飞也慢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两人都是默默无语。
魏勇是在考虑这件事情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虽然他很像直接问徐凌飞,但是他又十分了解对方的脾气,知道问了也是没用。
而徐凌飞则是在考虑着自己的承诺,自己对馆长曾经许下的承诺——保证他的安全,保证他家人的安全。虽然胖子已经靠自己的人际关系,将馆长的家人暂时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但是……
越想心越乱,徐凌飞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而这一幕恰恰被一旁开车的魏勇看在了眼中。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苦笑。”
魏勇轻声说道:“虽然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可是我知道,你是在调查红罂粟。”
“奥?”
徐凌飞眉毛一挑,道:“那你可真是猜错了,我的调查跟红罂粟没有一点关系。”
“我不是傻子,你骗不了我的。”
魏勇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曾经看过你父亲当年案件的档案,里面所有的线索都十分模糊,甚至可以说是混乱,但是红罂粟这三个字,我还是不会记错的。
只是,这种贩毒组织,往往存活不了太久,我没想到它们能一直存活到现在。不过,既然它们有能力存活下来,想必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庞然大物了吧?”
“没有,你猜错了。”
徐凌飞仍旧是冷漠的说道:“这种贩毒组织就像是厕所里的苍蝇一样,生命短暂的很,死掉一批,再来一批,如此循环而已,我调查的,是当年出卖我父亲的黑警。”
“……或许吧。”
魏勇知道徐凌飞是在骗他,但仍旧继续说道:“当年的泰国警方实在是烂透了,如果你父亲不是被人出卖……”
“不要再说了。”
徐凌飞一抬手,打断了魏勇的话,车内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车子开了没多久,两人便来到了市郊,可徐凌飞却忽然看到远处的树林中,燃起了浓浓的黑烟。
“不好!”
徐凌飞脸色大变,猛地说道:“快!”
虽然魏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徐凌飞表情变得如此慌乱起来,他也意识到不对了,连忙一脚油门,将车速提升到了极致,向着黑烟赶去。
徐凌飞心里非常清楚,远处冒出浓浓黑烟的位置,正是馆长的藏身之所——一所郊外的老旧别墅。
胖子最开始是一直将馆长带在自己身边的,吃饭上厕所都是寸步不离,而馆长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十分配合。
但是现在污点证人保护计划被拒绝了,胖子不得不离开泰国,趁着馆长还没移交到泰国警方手里之前,赶回总部解决这个问题。
而馆长则只能被留在了这里,由两个国际刑警的人保护,可是当徐凌飞和魏勇从警车上下来的时候,国际刑警的人已经变成了两具尸体,孤零零的躺在别墅前的草地上。
“啊!”
即便隔着很远,徐凌飞依旧能听到馆长在烈火焚烧的别墅内惨烈的呼喊声,正是从别墅三楼传来。
“你疯了!”
魏勇一把按住想要冲进去救人的徐凌飞,大声吼道:“这么大的火,你进不去的!就算你进去了,也只能是多死一个人!”
“我等了十年了!”
徐凌飞疯狂的怒吼道:“他是我唯一的线索!唯一的线索!”
说罢,徐凌飞便挣脱开来,向别墅冲去,而魏勇见没有办法阻止对方,只能一狠心,一拳击打再来徐凌飞的后脑部位,将他打晕在地。
而此时,馆长的惨叫声也戛然而止。
……
当徐凌飞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警局的休息室内。
“呃……”
徐凌飞摸着自己的后脑,痛苦的摇了摇头。
“你醒了?”
魏勇有些心虚的看着徐凌飞,虽然他这么做是为了救下对方。
“人呢?”
徐凌飞有些失神落魄的看着地面,恍惚道:“死了?”
“……”
魏勇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回到:“当消防车赶到的时候,人就已经被烧……烧死了,现在尸体正躺在警局的验尸房里,法医们正在解刨,确定死因。”
“……其实我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了。”
徐凌飞喃喃的说道,仿佛是在对着魏勇解释什么,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低估了红罂粟,从胖子被他的上级拒绝之后,馆长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甚至不该去找你,如果你当时已经接管了馆长,恐怕你会跟那两名国际刑警一个下场,我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却差点把你也害死。
我就是个废物,跟他们斗了那么久,到头来,却还是……”
“……你不要这样。”
魏勇见到这个一向自负到极点的家伙竟然说自己是废物,心中不由得一震剧痛,努力安慰道:“我们还没有输,现在我们警方正在现场收集证据,调查附近所有的监控系统,只要我们找到了杀人真凶,一样能揪出幕后……”
“或许吧……”
徐凌飞痛苦的揉了揉眉心,再次仰倒在沙发上。
“如果可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