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恩要还,纵千万人,吾亦往矣。
旋即便踏步,向着墓门走去。
墓门很宽,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破败,相反可以说是很恢弘大气,有一副坦荡荡的气魄,怎么说呢,完全是一副墓门大开的样子,请君如翁的感觉。
而且我今时不同往日,虽然刚踏入修炼界,但是也比一般的普通人强很多,虽然还是凡人这个阶层,但毕竟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标准,所以我此刻能够感觉到自身的不一样,体内的灵气有些蠢蠢欲动,在不断的飞泻。
当然,量很小,怎么说呢,毕竟我本身存量不多,没就没了,也就那么大回事,我表示无所谓,不存在的,有没有对我来说影响真心不大,无所谓的。
不过墓门里面很黑,像是一个黑洞在吞噬着光线一样,让人一眼看不到尽头。
而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有目光在注视着我,而且很强烈,毫不遮掩。
事实上即便都知道危险,但是因为利益下墓的人很多,其中不乏亡命之徒,甚至我隐隐到感觉有隐世的人进去,有踏破黄阶的人不信邪要进去。
但是这么多人中,我能感觉到那束目光的终点就是我。
我微微有些好奇,顺着目光望去
只见一个男子,穿着灰白色的粗布麻衫,头发很长,披散在肩旁,带着一种闲散之意,像是九天云鹤,双眸正平静的看着我。
很飘逸的气息。
我心中赞叹道,但是也不由得好奇,不过月余未见,伍卫龙变化居然如此之大,别的不说,光那一头如墨长发便让人很吃惊,但是果然美就是美,此刻的伍卫龙反而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我目光和他对视,引起不少人的注视。
“咦~那人是谁?好像有些不一般。”
“我看见是弓家的小子带过来的,确实好像有些古怪。”
有人说道,但也有人不屑。
“在古怪又怎样?不过是炮灰,探路而已,下场还是死字。”
“区区一个普通人,死就死了,能有什么不凡?至于古怪?不入隐世,终为凡人,不足挂齿。”
“不过那人好像和龙少认识啊?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屁的认识,有渊源龙少会看着他送死?不过蝼蚁而已。”
谈论的人没有压低声音,站在墓坑之上看着我,是俯视,将我当为蝼蚁,偶有一两个抱不平的人也很快的被淹没了下来。
我看了一眼弓虚长,他沉默着,没有说话,像是周遭人说的话并未听见。
但我在想,这是否是一种默认,也代表了弓虚长的某种观点,看似以前亲民,其实也将他们口中的普通人当作蝼蚁。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些议论的人,最后停留在伍卫龙的身上,他仍然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看着很平和,实则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周遭的人和他若有若无的保持着距离,体现出他一种尊贵。
我目光很冷,伍卫龙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有其余人嘴中一口一个蝼蚁,忘记了自己也是从口中的蝼蚁一步一步到了今天。
没有人是天生的高高在上,生命在我看来是平等的。
圣人也是从微末之中崛起,炎黄二帝说到底也是普通人,始皇统一六合八荒之前也只是一个皇子。
不过
我嘴角噙着冷笑,有些不屑,说到底这些人已经忘了根本,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很了不起,脱离了凡人的阶层。
我没有理会这些人,伍卫龙也没有在看我。
深深吸了口气,我踏进了墓门。
很黑,但却不知道为何有微微光芒,就是属于能够模糊视物,但看的却并是很清晰。
我有些好奇,毕竟既然说是墓,那肯定是暗无天日,不论是在始皇墓还是光武帝之墓,都是由存粹的黑暗地段,一点都看不清楚,而我前面也有影影绰绰的人影,那是先前出现在我面前走在我前面的人。
但其实我能感觉到这个墓一直在往下走,也就是这个墓很深,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然而,这种状况没持续多久,前面出现了岔路口,有人选左,也有人选右,我静静的思考了一下,选择了右边。
原因无他,在古代,左尊右卑,而张仲景身前可以说是郁郁不得志,不受尊重,以至于自杀,这种人是不屑,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将自己与外面那些自视甚高的人放在一起,这对张仲景来说是侮辱,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左还是右,我选择右。八壹中文網
然而,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简单,一路上不断出现岔路口,不断的选择着,我感觉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但是也没带手表之内的东西。
等我响起这茬的时候,我苦笑着摇摇头,果然没经验就是没经验,龙叔说只要能够堪破虚妄,能够分金点穴就行,但是他却没说这些细节,这可是常识性的东西。
我表示我也很绝望啊,事实上这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下墓,孤身一人。
我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杂念驱除,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前又是岔路口。
我皱着眉头在右边的岔路口打下一个记号,不过在上面我看到了很多的印记,很明显,不光我一个人做记号。
然而一路走下去,又是岔路口,我耐着性子将记号划上,继续往前走。
一个
两个
我感觉头脑有些昏沉,事实上此刻已经是第十八个洞口了,而且我能够感觉到做的印记渐渐变少了。
不对,真的不对。
我皱着眉头。
会不会是一个圆?
只是很大,然而其实不停的在绕圈子。
事实上我不止一次升起过这种念头,虽然一直都是在直走,但我仍然怀疑是绕了个圆。这种情况就像沙漠里迷路的人一样,自以为自己走的是直线,其实一直在转圈。
但是
我皱着眉头,否定了自己其实在围绕着一个大圆转圈的推论,事实上我能够明显感觉到温度的降低,也就是说在不断的深入地底。
我很好奇,张仲景的墓为什么会修在这么深的地方?
而且很明显,这是别人给张仲景修的墓,不是他自己的意愿,是在防备着什么吗?
我想着张家的伤害情况心里嘀咕道。
那就走吧。
我轻轻叹口气,这种情况有些类似鬼打墙了,一直走不出去,而地底的氧气又稀少,对体力耗费大,迟早耗死在这里。
而且我也能感觉到现在自己的身体确实和以前的不同。
怎么说呢,如果是以前,我肯定走不到这里,对体力要求很大,但是我现在却并没有感觉到多难受,甚至只是觉得时间过了久一点.
等等!
我想到了。
不对!果然不对!
即便是过了无数个路口,路程有长有短,但是时间是不会变的,但我感觉到的时间过了很久说不定只是错觉。
人在黑暗中一个人,经常会感觉到漫长,对时间的判断会低十个流速。
我嘴角带着一抹微笑。
事实上我应该是走对了,而且张仲景这种墓的格局我也知道,甚至可以说是很明了。
井墓!
怎么说呢,就是字面意思,这座墓像是井一样,而我现在其实一直在下墓的过程,至于外面的那个所谓的墓门,现在想来我不禁感到好笑。
果然是障眼法啊,看破虚妄。
想通了这些我便不再犹豫,继续下去,确定了大墓的格局之后,现在其实都还没有进墓,我根本不怕。
说到底,现在就是一个考验心里的过程,而且,我相信即便那些带了手表或者一类计时的东西,怕都是不能用,毕竟.
我凝神,用望气术看向通道口,没有我所熟悉的白色灵气,反而整个空间充斥着一种灰色气体,而那灰色气体便是能够微微照物的原因。
甚至那种灰色气体能够麻痹人的神经,让人的神经变得延缓。
毕竟现在的情况是进入这个井字大墓,有点类似螺旋梯,旋转向下,虽然路途不大,但是不停的深入对神经的考验真的很大。
但是
我嘴角带着笑,如果只是考验耐心的话,我表示不存在的,多年以来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耐性。
抬脚迈步,调整呼吸,我继续向前走下去。
而且我现在在想,一直朝右走才是正确的道路的话,那么朝左走的话.
只要走错一个路口,会是什么光景?
我脑海中有些好奇,但是想着这么一路居然没有再遇见一个人,心中那点好奇心也压了下去,甚至有些不寒而栗。
也不知走了多久,黑暗使人枯燥,我沉默寡言,脑海中自觉的回忆着这一切,在思考很多事情,人心复杂,难以弄明。
而就在我走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隧道明显变宽,而且周围有火石。
我有些无语看着墙上镶嵌的火石,散发着微微白光。
心里有些无语,古人建墓对火石这么情有独钟?而且,不都是埋葬吗?
还镶嵌这些火石干嘛?
我有些疑惑,也没有细想。
而是将视线放向宽阔隧道的尽头。
那里有一座巨大的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