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山谷中有震天之响在回荡,似地锤擂动天鼓一般,振聋发聩!
可我并没有被巨响所影响,事实上在决定动棺的一刻我便再无顾忌,甚至我隐约的感觉到这是我的一个机缘,声音的源头是我的拳头与阴沉木撞击所发,而作为始作俑者,声波从我这里发出,一阵一阵的冲刷着我的肉体!
我能够感觉到自身的肉体变得坚韧,像是在被洗礼.
我嘴角带着一抹愉悦,拳擂动的更快了,连绵不绝,似大海波涛!
一拳又一拳,我感觉血液在慢慢的变热,甚至拳头碰撞阴沉木的痛感也降低了不少,一双拳头仿若铁铸造一般,撼动着黑色巨棺.
而肉眼可见的,阴沉木在摇动,被我所撼动,但是仍然不是很明显,需要加力.
但此刻我根本想不到那么多,血液在沸腾,身躯如火在燃烧,很热,有一股想倾泻的欲望.
我内心如明镜,知道这是自己内心压抑久了之后得到释放的反映,可以说是发泄,也可以说是释放,但无论如何,很畅快,想仰天长啸!
而就在这时,我感觉周身的血气居然在外泄,这是一身血液沸腾到了极点的表现,不过这没什么坏处,水满自溢,身体能容纳多少血气自然就只能装多少,强留不得,强留甚至会伤身.
而现在可以说我的身体条件越来越好,甚至我感觉再次上了一个台阶,阵阵声波不断的在我身上冲刷,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身体之中有东西被震荡了出去.
那是身体之中多余的杂质,是无用的废物.
我心中思索,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开始运转起八卦的心法。
事实上八卦之中提到天地灵气的概念只是说一种很特殊的能量,而大道至简,其实所有的转化最后的本质都是那种能量。
我当时理解为灵气,但是现在周身多余的血气外泄,虽然无伤大碍,对身体不但没有影响,反而可以说是好处。
毕竟自己这些血气因为现在某种原因从身体之处被激发了出来。
但事实如果不激发出来,久劳成疾,反而会是祸害。
然而,万万没想到,当我运转八卦功法时,血气像是灵气一样被吸入进身体,只是和灵气汇聚到一起不同,血气进入身体之后自动的流入四肢百骸,我能感觉到有阵阵热流,让我舒服的想要呻吟出来。
不过虽然如此,可我的手下却不慢,拳动如风,迅疾到了极点,甚至越打越快,有一种雨落芭蕉的气势。
阴沉木所铸的黑棺虽然很沉重,但此刻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要被掀翻。
此刻我的状态好到了极致,这辈子都没这么好过,气血充沛,感觉世界都明亮了一些,更清晰。
我再也忍不住,仰天长啸,声音在广场回荡,壮怀激烈!
而就在这时,我的拳势到达了巅峰,一双拳挥舞到了极致!
嘿!
我嘴上轻哼,用尽了十二分拳势,将黑棺彻底掀翻!
而就在这时!
异变突生!
并非如我想像中的黑棺里有张仲景的肉体,事实上即便是张仲景诈尸也不可能瞬间就复活,有一个过程,需要天地间某种难以诉说的东西去唤醒,去激活他。
事实上这个过程不慢,可在我脑海中却是有一定过程的,至少不可能瞬间复活,这个时间足够我逃跑了,至于追杀什么的,我表示不存在的,墓门外现在一堆隐世高手,虽然黄阶玄阶居多,可是张仲景刚复苏,就算想发狂也没有那么多的力量,更何况,张家这次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我没有老怪物关注,别的不说,就弓虚长和伍卫龙背后也一定有人。
就是天阶高手也不足为奇。
毕竟是传承者,不是家族不重要的庶子,而是将要扛大旗的存在,不可能中途夭折。
而我的算盘也打得很好,我只承下墓一趟,甚至至今为什么让我下墓的原因都不清楚,包括进墓的人大多有去无回,黄阶以上的高手更是如此,进去了就没回的来的。
说是很危险,可我这一路还真没碰上什么危险,可以说相对危险都没有,无论是井字墓还是五毒,其实说到底都没有危险。
当然,这样看的话井字墓只要一选错方向恐怕就是死亡,或者说正确的路就只有这一条,其余都是绝路,没有一点生机。
而且主要是坚持,不然谁能几个小时都坚持往右走?
走错一步便是死!
至于为什么黄阶高手入之必死,我脑海中不禁想起在井字墓时发现的可以吸取灵气的灰雾,会不会是那种原因?
我仔细思索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否定了,毕竟那种灰色雾气虽然可以吸收灵气,甚至是永久性的消失,但是也久仅此而已了,毕竟黄阶高手肉体被灵气滋养,也很强大。
这么说吧,武松乱拳打死老虎这种事情也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假的,就是肉体力量强盛的一种表现。
不然先民们何以在荒野中立足,开辟出人类文明?
所以依次可以推断,上古的人类身体应该强横到了极致,可以在所有物种中称尊,不然就一头老虎,八九百斤的重量,十个人你也别想挡住。
只是可能后来人类灵智渐开,所以便慢慢的退化,或者说是进化,由外向内转化。
不过此刻我没有空想这些,事实上黑棺掀开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因为超出我的意料,里面只有一本书和一件叠好的衣物。
书很古旧,但是保存的很好,在地底黑棺之下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甚至如果不是能够感觉到有岁月时光浸染的气息,我都不敢确定是不是古籍。
而很明显,这就是《伤寒杂病论》了。
看到这书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虽然张家的伤寒和我没有关系,但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件小事,那可是放在现在也无法解决的疫病啊。
虽然有了古时候的经验,肯定也能控制,甚至现代医学已经发达到了一种程度,肯定也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可是谁能知道呢?
这个过程会等多久?
等待的过程中会死多少人?
未来之所以让人感到恐惧便是因为人无法掌握,所以无论如何,有了伤寒杂病论至少可以避免生灵涂炭。
我不是圣母,但是也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场景。
至于旁边放置的衣物确实有些超乎我的意料了。
而且看其叠的方方正正,有一种衣冠冢的感觉,只是…
若是衣冠冢的话,又何必弄成倒棺?还是三长两短这种格局。
等等!不对!
我脑海中思路渐渐清晰。
会不会是后来者知道张仲景的打算,所以才坏了他的风水,而且,别人无惧因果报应,毕竟五毒这种巨大的怪物都能一击弄死,再大的因果被人都能承受,而且很明显,那人只是对张仲景的做法反对,而对老张这个人很认可,甚至可以说很不一般,不然不会留下《伤寒杂病论》,也不会留下衣物,按照衣冠冢的礼仪对待。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闹门上冷汗直流,感觉如芒在背,被目光所注视,甚至感觉到一种磅礴的威压,让我双脚都有些颤抖。
我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
不…不会吧…
如果真如我所猜测的话,那这五毒之所以被炼成僵尸的原因,恐怕就是为了…
守护吧。
守护这衣冠冢不被打扰,也守护外来之人破坏张仲景的墓。
也就是说,我动了这棺,其实也就相当于激活了守护棺木的五毒。
那么…
我转头一看…
只见一个双冷漠不含感情的眸子正看着我,竖眼中带着空洞,没有生机!
正是青蟒!
此刻头颅正对着石台,一双瞳孔正死死的盯着我,吐着猩红的蛇信,甚至我能够感觉到一种腥气扑面而来!
怎么办?我脑海中一片空白,事实上我此刻的余光看向了剩余的五毒,很明显青蟒是最先苏醒的,因为它离石头最近,沉睡的时候头颅就对着石台,此刻不过是从低垂着脑袋变成了昂起。
而剩余的四头身躯正在微微颤抖,显然也正在苏醒的过程,只是身体僵硬,还未恢复过来。
不行!要死!
我咬了一口舌尖,剧痛让我清醒,从威压中挣脱开来!
怎么办?!我要自救,而且是趁着其余五毒未苏醒之前脱线,不然就以这五头怪物的体型,我根本没有希望,表示一下就玩完了好吗!
然而,时不待我,正在我思考怎么脱险的时候,青蟒动了。
似一座大山向我压来,阴影漫布,遮天蔽日。
这简直就是洪荒猛兽!不!这就是洪荒猛兽!
我心情紧张到了极点,青蟒头颅的鳞片清晰可见,闪烁着森然的寒光,没有温度,带着一种死意。
说是缓慢,但是相对而言,以青蟒的体型,再慢又能慢到哪里去?相对人的体积来说迅疾到了极点,不可避免!
而也许是因为先前才打完拳,即使如此恐怖之下我血液也依然沸腾,甚至还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镇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