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直接承认而是反问道,事实上,张姓是个大姓,但是隐世姓张的家族没有几个,医圣世家张家基本上就可以代表了隐世所有张家了。
我心中笃定,面前这个张衡多半是张家人,原因无他,京城周围就只有医圣张家而已,而且张家现在发生巨变,又恰逢到此刻我面前这个人劫机,说没有关系我是不相信的。
只是对方的目的何在呢?
肯定不是为了钱,身为隐世中人,想要钱太简单了,没必要来干劫机这么蠢的事。
我这样想着,而张衡却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不过从他的眼神中我得到了答案,他是张家人,但是他不能承认,或者说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他自己也不能承认。
我心中一惊,对方的这种反应很明显不是因为个人,而是肩负着某种重任的。
而就在这时张衡开口了:
“你是叶家人吗?”
此刻飞机上的乘客将视线都看向我,我皱着眉头,事实上我不想将事情闹大,当然,现在也没可能善了,但是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虽然有心人想找我行踪很容易,例如孙文,例如弓虚长,好比伍卫龙这些人,想知道我的行踪简直是简单的不得了。
但是怎么说呢,这些人瞒不住我是知道的,但就好比张衡一样,即便知道他是张家人也没办法,别人不承认。
但是周围这么多人,而且里面还有隐世俗世双通的人,这样堂而皇之的承认会不会…
而就在我犹豫时,脑海中蓦然闪过一句话,旋即我自嘲的摇摇头,别人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会怎么解决,但想来是有办法,不然这样也太猖狂了,别说一个张家,就是十个张家也不够华夏塞牙缝的。
我怅然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叶家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姓叶,这个是真的。”
张衡愣了一下,白色衣衫飘舞,眸子里满是不解,一脸疑惑看着我。
而这时候我也再次确定了,这次的劫机事件就是一场闹剧,至于那五个劫匪只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对方的目的和劫机没关系,但是需要这种事情吸引别人注意力。
只是…
我的出现是个变数,打破了对方的布局。
我嘴角泛起一抹苦涩,该说对方不愧是能够拥有文气三花聚顶异象的存在,这种布局玩的简直是惊心动魄,偏偏对方后手无数,甚至将自己也谋划了进去,将自己当作底牌,当作棋子。
而事实对方不但这样做了,甚至做的很好,比如控制了机长室,比如现在。
我心里微微叹息,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怀疑,事实上我认为自己的才气不应该比孙文弓虚长这些人差。
所谓的诸子百家,百家尽知,这不是说说而已,我有这个底气说这个话,但是在布局这种事情上我却远远没有这些人厉害,或者说从始至终我都在破局,根本没能布局,只能受人摆布,按照某种既定的轨迹前行。
不过也还好,至少现在我认为自己是摆脱了别人的控制的,随着局势越乱,参与进来的势力越多,这趟水就越浑浊,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控制的。
更何况我修行了八卦,虽然武力值还不够强,不能超脱于物外,但是足够我摆脱一些微小的布局,积少成多,最后自己就不再被困在居中。
就像现在这样,即便面前这个张衡手眼通天,在京城上演了这一出“闹剧”但是我破局了,即便他将自己作为底牌,但此刻我也认为自己破局了,不管他有什么谋划,是张家人或者和叶家有什么牵扯,我至少站在了主动位置。
而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张衡不以为然的笑笑说道:
“隐世只有一个叶家,你姓叶,那自然也是叶家的了。”
我眸子微凝,对方不只是点明了我的身份也变相的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姓张,而隐世也只有一个张家,那么他自然也就是张家人了。
“你做的有些过了,这不符合隐世的规矩。”我轻声说道,像是在自语。
张衡没有说话,反而冷笑了两声。
“隐世?呵呵,你说的是哪一个?”
我眸子中涌现疑惑看着张衡,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能感觉到他语气中对隐世的恶意。
我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张家的惨案,是的,惨案。
虽然弓虚长没有说明张家的情况,但是可想而知,千古第一疫症伤寒,即便张家是张仲景后人,得到医圣传承,但是没有得到《伤寒杂病论》,对伤寒不说双手无策那也相差不多。
而且,我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和弓虚长对话,我问张家的情况,他说的是不知道,现在看来恐怕不是简单的伤寒那么简单。
这世间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那高高在上的太阳,二便是那人心啊~
怎么说呢,其实我内心也早早有预料,张家的事情不可能是伤寒这么简单,还牵扯到一些了不起的事情,不然不足以引起隐世的震动。
虽然当时在张仲景之墓的人不多,但是像孙文伍卫龙,弓虚长这等隐世一等一的传承人都去了,就绝对不可能是伤寒这么简单。
而现在看起来,张家的情况可能不是不好,应该说被人给算计了,但其实在我的角度看来可以理解,家族孱弱无力,犹如一块肥肉,不可能安然渡过的。
这也是对张家传承的考验,毕竟是传承几千年的医圣世家,如果这么简单就扑街了的话…
这只能说物竞天择,我表示无所谓,不存在的,存在即道理,那么衰败也自然是有道理的。
“你们张家怎么样了?”
想了一下我还是如此说道,至于周围的乘客,我是直接无视了,想来也是张家作为医圣世家,怎么可能没点手段处理这些,据我所知,中药中就有一味药材可以让人忘记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
想通了之后便直接问道,没有遮掩,所谓的君子坦荡荡,我表示自己也可以做到的。
“和你没关系。”张衡冷冷说道。
我无所谓的笑笑:“有所谓的,毕竟《伤寒杂病论》是我带出来的。”
我话音刚落,张衡一脸的愕然。
“什么《伤寒杂病论》?”
我一愣,但旋即反应过来了,一脸严肃的看着张衡说道:
“你的意思是没有收到《伤寒杂病论》?”
张衡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向我问道。
我认真的看着张衡,说实话,这个人真的很不错,该说不愧是世家子第,要不是脸上有一个刀疤破坏了美感,说不得也是一个貌似潘安的存在。
但是此刻我却没心情夸赞他的样貌,事实上我的眸子有些冷,心中有些骇然。
原因无他!
弓虚长没有将《伤寒杂病论》给张家!
我知道了!前因后果一瞬间想通了,茅塞顿开。
唉~
我轻轻叹了口气,事实上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该说弓虚长果然不愧是百晓生吗?心不是我想象得那么热,相反甚至可以说有些冷。
他没有将《伤寒杂病论》给张家,甚至说什么自己母亲是张家这种话也是假得,当然,我开始就根本没相信,但是怎么说呢。
我将事情猜测的更恶劣一点,弓虚长应该是将《伤寒杂病论》藏起来,或者说不让人知道,目的只有一个。
类似于资本家要收购一个企业之前,总是要将这个企业的价值损耗到最低,以最低的代价将之收购。
而张家最出名的是什么?
是人?类似于叶家这种血脉?
不是的,而是自古以来的典籍传承。
这么说吧,隐世的这些世家根本不缺人才,想找那种万中无一的天才有些难,但是上上资质的天才表示不存在的,还好的。
华夏作为世界人口第一大国,即便天才比例低一点,那也是多到了一种程度,什么都缺,不缺人才的。
如果有了医圣世家的典籍,自古以来的传承,不是说着玩的。
而弓虚长可能就是如此操作的,将张家吊着,直到承受不住之后将《伤寒杂病论》抛出来,再让张家成为百晓生的附庸,或者说…
弓虚长还图谋着别的什么。
我摇摇头,总之这种情况和待价而沽差不了太多,毕竟《伤寒杂病论》在弓虚长手上,那么他便有了发言权,有了说话的底气。
我眸中有些冷,对弓虚长有些失望,说实话,做这种事情,虽然不是直接操作,但是动动脑子我也知道了。
那是伤寒啊!不是一般的普通病症,死的人要有多少,而且即便到时候《伤寒杂病论》出世,也得死多少人!
我不反对这种利益上的交锋,但是不择手段这种事,将人命当作草芥,我无法容忍!
我摇摇头没有解释,而是说道:“那你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张衡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华佗传人在江南,我去找他。”
我闻言点点头,心想果不其然,张家这是在自救,不想被人鱼肉。
我郑重的看着他说道:“其实,我知《伤寒杂病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