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帝辛带着休息好的王若晴,回了一趟娘家。数年不见的母女二人自是泪雨涟涟,而王朋兴也没有忍住,一脸的唏嘘之色。对王若晴这个女儿,他若不是喜欢得紧,又怎么可能将其嫁给裕王,以期避过残酷的皇位之争。后面的发展虽然出乎他的意料,但他的选择却没有错。这几年裕王虽然表现得十分积极,但是对王若晴的保护却一直很好。虽然在北疆之地难以归京,可也没有被皇位之争给影响到。一场家宴过后,帝辛和王若晴便选择了告辞。不是王若晴不想多待一会,而是有人通传,皇宫里来人了,他们必须赶回裕王府。宫内来的也不是旁人,而是丈量衣服尺寸的管事嬷嬷。不久之后的册封仪式上,王若晴是要以太子妃的身份伴在帝辛左右的,而仪式上要穿的衣服自然也不能随便了。必须要彰显出太子妃的雍容华贵方可。今日宫内的管事嬷嬷,便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丈量衣服的尺寸当然用不了多长时间,但宫里来人总不好晾在那里,因此两人还是早早回去了裕王府。反正现在已经回到了京城,之后王若晴若是想念父母了,直接过去就可以,不差这么一点时间。……下午时分。管事嬷嬷量好衣服尺寸,拿了赏钱之后,便离开了裕王府。她们回去还需要赶工,册封之日之前必须要将衣服赶制出来才可。王若晴则是因为刚见过父母,心情还有些激动,故而在量完衣服之后,便回房休息去了。帝辛本也想小憩一下。这段时间是他在古月界内最后可以轻松的日子里,因此也不想给自己找太多的事情去做。然而,他的愿望终究是落空了。帝辛刚要回房躺下,王五便进门通报,有人来访。帝辛怔了一下。经过那几日的闭门谢客,他以为除了岳丈王朋兴外,朝中百官已经不会再有人私下来拜访他了。之前已经吃过一次闭门羹了,若是再来一次,那就是自取其辱了。可他和王若晴中午刚才王府用过家宴,王朋兴没有理由在下午过来才对。“难道是工部……”帝辛暗自思索。那几天,如果说有谁没有在帝辛这里吃闭门羹,那么毫无疑问就是工部的官员了。不是帝辛在那几天接见了他们,而是这群技术宅们根本就没有来。皇位之争他们并不感兴趣,谁当太子对于工部官员也无所谓,如果说他们唯一感兴趣,或许就是帝辛在带人围攻成王府时用的手雷了。然而火药的配方和手雷的设计图,帝辛在大朝会之后便遣人送到工部了。工部一群人那几天正兴奋地研究火药和手雷,根本没有时间搭理他这个未来的太子爷。不过这不是帝辛猜测是工部官员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在于,他前段时间送到工部的那些火器设计图。对于工部官员来说,并不喜欢人情世故,他们也有足够的底气去忽视这些。士农工商。虽然工匠的地位只比商人高一些,但那也要看在什么地方。在工部这种朝廷的地方当工,那身份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因此,工部官员不会去在意私下里应不应该拜访帝辛的缘故,他们只在意这样做有没有必要。而火器设计图虽然是帝辛根据这个时代的工艺技术所专门选择的,但毕竟是属于外来之物,与古月界一贯的设计理念有所区别。因此,工部官员有看不懂的地方,前来问他这个设计图的前主人也是可能的。心里思索着来人的身份,嘴里去已经告诉王五将人带到大厅了。他今日并未挂闭门谢客的牌子,而且一味的拒绝私下交流也不是明智的事情。态度那几日就表现过了,再多就是画蛇添足了。因此,不管来的是什么人,终归是要见一见的。总不能是以拜访名义前来的刺客吧?想到这个可能,帝辛差一点笑出声来。他有着双重二境修为的事情,在围攻成王府那一夜过后,就已经不再是秘密了。除非是磕坏了脑袋,否则哪有人来巴巴送死的。……很快帝辛就后悔了。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人呢,帝辛非常后悔接见他。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破事,他就以补觉为由拒绝了。帝辛心中后悔不断,可说话的人却没有半分自觉,仍然在滔滔不绝。“……殿下,卑职知道自家小女身份低微,本也不敢奢求什么,但小女实在仰慕殿下多年,卑职舍不得爱女思念心切,也只能厚着脸皮来上门拜访了……”“卑职也不敢有过多的要求,只盼殿下能将小女接进门来,即便是当个粗使丫头,也好过她天天茶饭不思……”帝辛看着眼前的二品大员,心中无奈。粗使丫头。说得好听。当朝二品大员的嫡女,他要真敢收到府内当婢女使用,第二天弹劾他的折子就能堆满案桌。而如果不当婢女……帝辛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连仰慕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他哪里还能听不出这位二品大员的真正意思。这是要往他的后院里塞女人啊!而赶在太子和太子妃的身份正是册封之前来拜访,所谋求的恐怕还不仅仅是一个侧妃之位。所以……这位是胆子真大啊!念及于此,帝辛也没有了和他虚以蛇尾的兴趣。“王大人的爱女,当个粗使丫头未免也太屈才了。”
“不屈才不屈才,卑职前来之前小女便说过了,只要能够日日见到殿下,她便满足了。”
“王大人误会了,本王的话还没有说完。”
帝辛强行打断他的喋喋不休,直言说道:“本王的府上如今并不缺人,故而也没有添人的打算,王大人还是请回吧!”
“殿下可以再……”王大人还要开口,却被帝辛瞪了一眼,顿时悻悻地说不出话来。双重二境强者的威压,哪怕只有一缕,也不是他一个普通人可以承受的。“是卑职僭越了,请殿下恕罪。”
眼看再说下去帝辛就要生气了,他连忙识趣地闭上了嘴,选择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