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听到半点声响,却还是按她说的做了,将桌上的重要东西全部收进背包之中,我轻声回应道:确定吗?
封琳琳点点头声音恢复了正常的语调:这颗龙视珠还真不简单,想不到竟然有如此妙用。说着给我使了个眼色,人慢慢的向窗边移动。
我会意道:这是自然,只是这首诗我想了半天,也毫无头绪。我给封琳琳做了个“要不要上去帮忙的手势”。
封琳琳摇摇头拒绝道:这首诗一时半会悟不透其中的含义,你觉得和它和什么有关系?
我决定放点猛料刺激一下窗外的潜伏者:你说这首诗会不会和那块石板有关系?
封琳琳也是第一次听我说起关于石板的事,微一愣神,脚下却没闲着,继续向窗台靠去:石板?什么石板?
果然,在我仔细的监听下除了我和封琳琳发出的声音外,在窗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特别轻,只有在我说到石板的时候,才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应该是对石板的事情感兴趣,想听的更清楚才移动到窗边近一点的位置。
我见果然奏效,故意压低声音道:这块石板可是大有来头,相传是自大禹治水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其中记载的事情,一直以来被认为是皇室最高的机密。
我见封琳琳听到我说石板的事情速度也慢了下来,连忙给她使眼色,示意封琳琳准备动手:我认为这首诗和那块石板之间有着很大的关联,要不然不会如此的隐晦。
封琳琳这才不情愿的移动到窗边准备动手,同时瞥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让我有时间给她仔细把这事说明白,我点点头,做了个手势“你赶紧动手”!
同时我提高嗓门道:那块石板中所记载的东西,应该就是……
我故意拉长嗓音,让窗外的人放松警惕,同时给封琳琳创造机会,封琳琳已经来到窗口的位置,我给她做了个手势,封琳琳瞬间一个纵身人已经翻窗而去,起身、开窗、翻窗一气呵成,动静干净利落,比起曹鹏也不遑多让。
就听窗外传来一声“咦”?!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意外,是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打斗声传来,与此同时我从饭桌旁边抄起板凳就冲了出去,男子汉这点血性还是有的。
我冲出门外,就见封琳琳正和一个黑影人缠斗在一起,那人明显不是封琳琳的对手,被逼的节节败退,只是封琳琳一时也拿他不下,显得有些胶着。
我趁机悄悄的来到黑影人的身后,拿起板凳就砸向他的后背,那人正在苦苦抵挡封琳琳的攻势,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啪的一声,被我砸了个正着,那人闷哼一声,吃劲向前不自主的走了两步。
封琳琳趁机下脚,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同时上前抓住那人的胳膊向后用力一拧,直接将他的骨关节给卸了,那人再也吃不住痛,叫起疼来。
我打开院子的灯光,嘲讽道:学什么不好,偏偏不学好,这下栽在小爷手里了吧。
走进一看,我才看清楚那人的脸,有些眼熟,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他是谁来,指着他道:你他娘的不是刘老板的人吗?!这人分明就是前几次和刘老板见面时跟在他身后的小马仔!
那小马仔忍痛道:知道就好,知道我是刘老板的人,你还敢这么对我?!胆挺肥啊?!
他娘的,我对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作风还真是看不惯,我一个大耳刮子胡了过去:劳资管你是谁的人,大半夜跑到我家来还敢撒野?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在谁的地盘上!
马仔没想到我敢这么强横,直接被我一耳刮子给胡懵了:你,你,你怎么。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
他并不知道,此刻我的胆气多半是来自我身边的封琳琳,封家的现任家主,暂时和我乘坐在同一条贼船上的人,而且再怎么说我也不能再一个女人面前露怯,这也是男人的本性。
我来了脾气:说,你他娘的大半夜鬼鬼祟祟跑到我家做啥,别和劳资说你是来串门的,劳资不信,你最好给劳资说实话!
那马仔有些犹豫:我,我……
第二个我字刚出口,封琳琳的手上就加大了力气,直接捏的他哭爹喊娘冷冷道:不要在我面前耍小心眼,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想起在墓穴中被封琳琳教育过的场面幸灾乐祸道:我也劝你最好说实话,别玩什么花花肠子,你身后的那主可不是善茬,要是一会你缺个胳膊少个腿的别怪我没好心提醒你。
我和封琳琳一唱一和,唬的小马仔一愣一愣的。
小马仔求饶道:别,别,我说,是刘老板让我来跟踪你的。
虽然我已经猜出几分,还是纳闷的问道:你家刘老板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那套盒我不是帮他找着了,怎么还他娘的来我这打探消息。
马仔怯怯道:刘老板说你不像是老实人,说你可能有事瞒着他,所以让我跟你几天,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娘的才不像老实人,有这么夸人的吗。
“不是我说的,是刘老板说的”马仔委屈道:我就是个跟风的。
封琳琳点点头:你家刘老板眼力劲还挺好使,看人挺准的,不过你跟了他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收获?
马仔低下头:我,我,没有什么收获。
“哦?是吗,”我笑意盈盈道:刚才我们之间的谈话,你也没有听清楚?
马仔的头摇的像拨浪鼓:绝对没有,绝对没有,距离太远,根本听不清,我想靠近能听的仔细些,这不就被你们发现了吗。
我看他的样子倒也不像是说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封琳琳在身后指了指马仔,做了个割喉的手势,我摇摇头,不能杀他,这是在我家,出了事,不管是刘老板那边,还是大盖帽那边我都不好交代。
思前想后,只能把这孙子给放了,就当做是误会一场,毕竟他是刘老板的人,如果他出了事,刘老板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会坐实我有事隐瞒他的想法,到那时,事情才是真的麻烦。
想到这,我摆摆手:既然是这样,那大家就是误会一场,我还以为家里半夜来了小毛贼,这样,你回去和我刘大哥把事情给说清楚,说明白,改天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毕竟好长时间没见,做兄弟的也怪想他的。
我示意封琳琳将他放开,那马仔连声道谢,转身出门消失在胡同中,望着漆黑的胡同,我觉得肯定会有事发生,封琳琳道:就这么放他走了,不怕惹来更大的事端吗。
我无奈道:大姐,这里不是偏远山区,杀人是犯法的,何况他是刘老板的人,如果这个时候他消失了,刘老板肯定赖上了我,到时事情更难处理。
封琳琳道:话是这么说,可我感觉这个刘老板也不会就此罢休,他肯定是认为你身上还有可以挖掘的东西。说着还仔细的打量着我,好像我真的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一样。
我装作没看见叹息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改天我得再去会一会他,能把事情解决最好。
封琳琳轻松笑道:这下跟踪你的人也打发了,你也该和我说说那块石板的事了吧?
我就知道躲不过这事去:得了,走,回屋,我把这事的来龙去脉好好的和你捋一捋。
回到屋中,我将关于石板和手札的猜想从头到尾讲给封琳琳听,封琳琳听后眉头皱的更紧:说你是个奸商你还不承认,浑身上下透漏着奸商的那股滑头劲,刚开始是不是就没打算把这事和我说个明白?
我赶紧否认:哪能啊,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刚才和你说的那些,其实很多都是我自己的猜想,而且我可是五好公民,在没有真凭实据可以断定事情真相的时候,我怎么可能瞎说呢。
封琳琳白了我一眼:满嘴跑火车,不过我倒觉得你的那些猜想也不是完全不靠谱,只是没想到这事情能追溯到那么远的时代,远超我的想象,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不服道:什么叫我打算怎么办,这事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我还是开着我的当铺,过着我的小日子就好了。
封琳琳叹了口气,仰头望着夜空恬静的笑了笑:内心的期盼总是美好无比,我也有梦想,可是却活在现实。
惆怅的氛围是容易传染的,我也叹气道:我没有梦想,可也不打算活在现实,还有两天就是这个月的十五号了,到时我带你去个地方。
封琳琳:哪里?
我故作神秘:到时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