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五哥便来房间喊我们过去,说是家主召见,一路上还嘘寒问暖,表示招待不周,让我们多多见谅。
我们打着哈哈,纷纷表示昨晚喝的很开心,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已经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
来到客厅,饭菜已经摆好,封一忠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已经等候我们多时,见我们到来,连忙客气道:两位请坐,早饭随便吃点,招待不周,还望两位多多包涵。
我客气道:家主言重了,您能让我们在这里借宿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封一忠话头一转:两位昨晚喝的有点多,睡得可还舒服?
我点头道:睡得特别香,早上要不是五哥叫我起床,我估计能睡到晌午。
封一忠笑嘻嘻道:那就好,两位还请用膳,一会吃过饭,我也该带你们去那座四门塔见识见识了。
我一听主题来了,一边吃饭,一边问道:封家主,那本手札对你可有帮助。
封一忠应了一声:里面记载的秘辛可是闻所未闻,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还真想知道这事和我们封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高,说话模棱两可,亦真亦假,最后还想从我嘴里打听出点什么,绝对是经过长期历练的结果,这可不是真正的封一忠和封琳琳这种常年生活在边境地界的人应有的说话水准。
我决定加深这个话题的深度,含含糊糊道:这个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那块石板和皇家秘宝有所关联,而且我听所里的专家也提起过“最终遗产”这个词,不知道是何用意。
我一边吃饭,一边紧紧的注视着封一忠的表情变化,直到我提起“最终遗产”这个词语的时候,封一忠的眉角动了一动:自古以来,皇室大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倒觉得手札中提及的皇室秘宝有可能确有其事,不过我有一事不解,望陈兄弟能告知一二。
看来他已经压抑不住内心好奇的欲望了,我连忙摆手道:您客气了,有事尽管提,兄弟我知无不言,不过你可别问一些让我犯错误的事,我这次是升职加薪还是卷铺盖走人就看结果了。
封一忠轻笑一声:这倒不会,我只是通读整本手札,发现最后的几张上面写的好像是满文,我们封家向来是满汉文化精通,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满文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这到了后来,我们对满文也是一知半解,还望陈兄弟能和我解释下最后这段满文的意思。
封琳琳和我提起过,这个假冒封一忠的人有可能是当年封家家主的候选人之一,怎么可能有看不懂满文的道理,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我,他是在试探我。
“这”我面露难色:关于这段满文。我有些支支吾吾。
哦,是不方便透漏吗?封一忠追问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我放下碗筷:倒也不是不方便,只是这事有些玄乎,而且这事人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一边说,眼角的余光不时的瞟向韩歌和五哥。
封一忠何等精明,一看我的样子,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对五哥说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有些关于四门塔的事情,我想和陈兄弟商议一下。
五哥连忙称是,转过身招呼着几名看起来表情正常的人:那我们先退下了,有事您招呼。
我也扭头对韩歌道:你也去收拾下咱们的行装,一会咱们就该出发了。
一瞬间,整间客厅中只剩下了我、封一忠和他身后那几位看起来表情就没有变过,一直在微笑的婢女,只是此刻我却越看越瘆的慌,真想将她们也赶到外面去。
我冲着那几名婢女道:这?
封一忠笑了笑:这几位都是我的贴身侍女,守口如瓶,口风绝对的严,陈兄弟放心便是。
他娘的,都是药人,要是能说话,那可真就是奇迹了,你这孙子倒是不说假话。我心里暗骂,却面色如常: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我趴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尽量小心谨慎,轻声道:咱也不是外人,不瞒你说,最后的那段满文记载的其实是一处坟墓所在,而且这事我们所里的专家已经展开了调查,还有了些不小的成果,你猜结果怎么着?
哦,什么结果?封一忠尽量的配合我,也小声的回应道。
我瞅着他那副真诚的样子就想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句话还真不是吹的,我要不是早就对封家有所了解,还真有可能就信了他:那座墓穴是当年乾隆帝一位妃子下葬的地方,而且很有可能还是一座水下墓穴,你说这不是扯淡吗?我干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水下能建造墓穴?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封一忠哦了一声:原来还有这种情况,不过记载的如此隐秘,会不会和皇家秘宝有什么联系。
我摆摆手:再往下,就不是我这种研究员该知道的问题了,不过我有件事也想向您请教一下。八壹中文網
封一忠眼神一动:陈兄弟如此洒脱,有事尽管直说。
我压低声音并瞄向了后面的那几位侍女道:我听说,我也只是听说,说咱们封家在古时擅长医理,精于制作药人之道,所制药人能如常人般行动,你说这事会不会和那件皇家秘宝有关?
封一忠:陈兄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说着,封一忠的眼神凌厉起来。
“我是这么想的”我不在乎道:据我多年的调查,我发现历任帝王只对两件事上心,一是权势,这二嘛,就是长生,我总觉得咱们封家的药人药理,或许和长生有着莫大的关联。
听完我说的话,封一忠渐渐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随即哈哈大笑:陈兄弟的观念真是敏锐,竟然能想到这一点,不错,我们封家在几百年前的确有过制作药人的经历,只是这些都属于封家秘法,渐渐地到了我们这一代,也就失传的差不多了。
这个封一忠,还真是只老狐狸,任我如何引诱,对于他们封家的东西只字不提,更不要说关于封家秘典的事情了,我还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免的被他看出马脚。
不行,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对他试上一试:封家主,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提。
封一忠:但说无妨。
我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就看这一棒槌了:我怎么瞧着您身后这几位婢女这么不对劲呢,她们莫非就是。我说出这句话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万一封一忠翻脸不认人,我可就危险了,不过他要是顾及我的假身份被我给唬住了,那我就可以掌握主动权了。
是吗?封一忠玩味的看着我道:陈兄弟不妨说一说,我这几位婢女哪里不对劲了。
好,不愧是胜了封琳琳的人,果然沉得住气。
我自信道:你身后这几位婢女,从始至终脸上的表情就没变化过。
封一忠正了正身子:还有吗?
我继续道:虽然她们身上被涂了一层薄薄的脂粉气,可我还是能从中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草药的味道,我之前也翻看过关于药人的记载,这种味道便是她们的特征之一。
封一忠哈哈一笑,一边拍掌一边道:厉害的观察力,敏锐的嗅觉,我记得我特意对她们做过消味处理,想不到你还能闻到中草药的味道,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这句话无疑是承认了我的推断:既然如此,那封家主刚才。
不过,封一忠打断了我的话语:你就不怕你走不出这道门吗。
我挺了挺胸,也坐直了身子,气势上毫不弱他:我之所以敢如此断言,是因为我想和封家主做笔买卖。
封一忠拿起了一个杯子,在手里把玩着:说吧,什么买卖。
成不成就看这一句话了,如果我猜的没错,成的话,那只杯子会完好无损的放在桌子上,不成,那只杯子会被他摔碎在原地,到时那群药人一拥而上,随时都可能拿下我。
我正色道:情报交换,我想知道最终遗产代表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