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歌得势不饶人,占尽一处先机,处处是先机,身子凌空一跃,双脚直接踏在邪影的两腿之上,脚下发力,只听得擦咔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音伴随着痛苦的哀嚎从耳边传来。
双手、双脚断裂的邪影凶性大发,竟仰仗着一股煞气抬起头来,冲着韩歌的小腿便咬了下去,韩歌腿一缩,手中匕首斜切,一道寒光如流星般划过天空,斩破了黑暗的黎明。
韩歌站起身来,将匕首收好,长叹一口气:结束了。
那道身影在月色的映衬下,就像是一尊天神般屹立在原地,而在他的脚下只剩下那具连尸体都不完整的邪影,也正是周家的先祖,最古老的九兵之一,这场新旧九兵之间的对决,以身为斗者的韩歌获胜而结束。
我努力的平息着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涌动,和封琳琳来到韩歌的身旁,用力的踢了几脚那具尸体:死透了?
韩歌自信道:死的透透的,只是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对付一些,他的身体发生过异变,肌肉的密实度要比平常人大了许多,如果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还真有些不好对付。
我在心里暗暗咂舌:这纯属扯淡呢,我怎么感觉你不用匕首,赤手空拳的话威力更大,你们练武的人都是这么谦虚这么霸气的吗。
封琳琳弯腰从死去的大妈手中拿出那枚指环,递到我们的面前:你们看,这上面的纹路是一支毛笔的样子,看来这就是那枚代表“行”的青铜指环无疑了。
我有些高兴,将指环拿在手中把玩着:这样一来,我们手中就有三枚指环了,临、斗、行,我们三人一人一枚,我还能临时冒充下九兵的人,岂不快哉,哈哈哈。
少臭美了,封琳琳道:这是周家的遗物,历经了几百年,恐怕已经没有人有资格继承这枚指环了,可以说是一件无主之物,现在连有心的周大姨都死了,哎。
我将那枚指环收进了自己的包囊:这有什么好惋惜的,最起码周大妈临死之前还满足了自己找到遗物的心愿,也算是了无遗憾,可我们呢,我们要怎么找到剩下的那几枚指环,又要怎么去找那座雪山蟾宫?
韩歌像是想到了什么,带了一句:或许,我们根本就不必去找寻那剩余的几枚指环。
我没听懂他的意思,他也没有继续讲下去。
封琳琳左右寻找,终于在岩石的夹缝中找到了那本即将溃散的书籍,用手一抖,整本书籍恨不能散了架样:看来我们是没有办法从这里面找到有用的线索了,如果这本书保存完好,凭他“行”字的本分,或许我们可以直接找到最终的答案。
我有些受到启发,既然书籍留不住,会不会留在了可以长期保存的地方?我揉了揉还在发痛的胸口,来到了那页破裂开来的岩壁旁边,弥勒佛像的肚子破了一个口子,里面是一片乌漆嘛黑,我打开手电筒,一个猫身就钻了进去。
里面空间并不大,不过却充满了发霉的味道,应该是空间长期闭塞导致空气不流通才造成的,我从里面只是转了下身子,都觉得活动空间过于狭隘,这时我看到在我的脚下好像有一块凸起的地方,我灵机一动,这里好像是坐定入禅的地方。
我顺势盘起腿坐在凸起的地方,想将自己代入进周家祖先的状态当中,这里是一座寺庙,旁边更是有一座日月神殿,而我此刻坐的地方也应当是他之前长期以来坐定修禅的位置,难道,他不是被封印在这里的!这些都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
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坚持不了太久的时间,恐怕他是为了压制自己体内的邪念这才选择了隐身于寺庙当中,而历史悠久的灵岩寺便成了他的首选,在细细的回想了一下整座灵岩寺的布局和日月神殿的位置,加上弥勒佛像的点缀,我明白了!
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见我一个人蹲坐在石窟里不停的喃喃自语,韩歌和封琳琳有些不放心,也来到门口关心道。
我没事,我把我的所想告诉两人道:这里根本就不是机关,而是一处风水阵法,寺庙、神殿、佛像,如同三星汇聚,藏风纳气,风能匿形,气可以衍生,会使这里的生机源源不断,我记得这是古时佛家用来镇压邪祟的大型阵法,名曰“三才镇邪”,除了这一个作用以外,它还有着聚神凝气的作用。
那枚镶嵌进岩壁的指环并不是机鞘,而是阵眼,只要阵眼稍微移位,这个风水局便是被破了,如此一来,也就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再也压制不住周家先祖体内的那股邪气,这才让他破壁而出,出现了刚才的局面。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的痛苦不堪,甚至变成了我们口中的邪影。封琳琳还是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我伸出手轻抚着眼前岩壁上的那一个个斑痕驳驳的字迹,就算隔了这么久的时间,我还是能看的出,那是周祖用手指头硬生生的扣出来的,想来他当时肯定是痛苦不堪,而诸多字迹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便“血”,我苦涩道:是血液,有可能和我有关的血液,或者就是出自我的体内,我,我可能,真的是一个怪物。
封琳琳最见不得我这种失意的样子,有些生气的训斥道:事到如今,现在你这幅样子算是怎么回事,在所有的事情没有得到证实之前,我认为你做的不应该是在这里沉默,而是要找到所有事情的真相,现在的你,根本就不是之前我们所认识的那副奸商模样!
韩歌:我们说过,会陪你一起走到最后。
我使劲的拍了拍脸,打起精神道:是我矫情了,不过倒还真是让我发现了一丝有用的地方,这面岩壁上有着一副极其简易的画像,但我还是从中看出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因为那副画像虽然勾写简单,却特征分明,这画的明明就是那座日月神殿中的三身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