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道:按理说这么一大队人马出来行动不管行事如何隐秘总该留下些蛛丝马迹的,可是自从我们进入到这座宫殿以后根本就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除了石柱上的刻痕以外,整座行宫中,就只有在这处绝壁旁边发现了部分尸骸,那剩下的人又去了哪里?为何一丝出入的痕迹都没有?
朱少也沉思起来: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依你看会不会在这座行宫之中有着其他的通道。
我也不好判断:谁知道呢,你是领队,关键时刻还是你拿主意的好。
接下来,我们所有的人在整座行宫中找寻了一圈,差点就要掘地三尺了,愣是没发现任何机关的布置,这可就奇了怪了,除了这几具尸骸,这群楼兰人就没留下一丝痕迹,可这里也没有其他的通道,前进的路上被一整块绝壁直接挡住了方向,这要如何钻的过去。
我又重新把目光锁定到了烛台上,难道问题还得从上面找?来,韩歌,搭把手。
我和韩歌尝试着能不能转动这三座烛台,试了半天,才发现这三座烛台全部是实心雕刻而成,根本就不适合在内部设置机关卡扣之类的散件。
我有些生气:我是没法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吃饱饭填饱了肚子说不定就能想通了。
我们大伙也算是忙活了一天,再加上长途跋涉,体力已经跟不上脑子的运转速度,就在刚才朱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找了处空阔的地方,搭了个临时的架子,上面架上一口大锅,做起了大锅菜。
隔着挺远的距离,我就闻到一股白菜炖五花肉的香味,实在饿的不行,也就不想继续找了,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也就和大伙席地而坐,一边胡扯一边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八壹中文網
韩歌也端了一碗饭菜,一边吃,一边向绝壁走去。
我也跟了上去,说实话,第一次对着一堆金银珠宝和满地的尸骸吃饭,我竟然吃的还挺香,眼下也没什么形象,我满嘴五花肉指着绝壁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里不对劲。
韩歌很谨慎:说不出来,不过一群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在大殿当中,就算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也应该会留下划痕或者拖痕之类的痕迹,可是凭我的水准,也没有任何发现,就像是那群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咽下一口馒头:这说明他们行军有序,而且最后留下的痕迹就是在这处绝壁旁边,莫不是直接穿过了绝壁?
我忽然有了想法,将碗筷放到一旁,上前敲打起岩壁来,不认邪道:之前听人说古代有种断龙石,断龙石一旦放下,仅凭外力绝对打不开,你说这片岩壁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断龙石?
韩歌从绝壁两侧探查了一番:丝毫没有任何的缝隙和划痕,不像是曾经提起过又放下来的样子。
我是彻底没招了,打开手电筒漫无目的的随意扫来扫去,心中却不停的在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尸骸边上的几个火把,一丝亮光放佛闪过我的脑海之间“难道是因为光源问题”?
同样是大队人马,更何况我们的设备要比那时先进太多,难道问题就出在这不同的光源身上,古代大多数都是用火把照明,而近代则是人造光源,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不同点了。
想通了这一点,我从脚旁的骸骨堆上捡起一只剩余的火把,这些大都是临时用的火把,和我们用来驱逐尼根们时用过的差不多,是以松油为主要燃火点,一点就着。
火把亮起,我举着火把在绝壁边上来回的找寻,希望能让我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可找了一整圈,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找到,就在这时,韩歌来到我的身后道:手别松开,继续挥舞。
我挥舞着火把摇晃在绝壁前: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韩歌这才指着绝壁道:现在你后撤几步,在瞧这面绝壁。
我依言向后撤去,抬头仰望,咦,这面绝壁上怎么多了这面多的线条,这些线条汇聚在一起倒像是一幅巨型的简易图。
线条简单的勾勒出三座烛台的样子,只见壁画上三座烛台顶端的中间位置,各有一处圆座,圆座内盛有清水,水满不溢,阵阵烟雾从烛台上发出,与此同时那道绝壁便会向两边打开。
老爷子也发现了我们的举动,来到我们跟前,看着那副壁画道:啧啧啧,这是用硝石粉搀和着白石灰勾画而成,在普通的温度下和周边的岩壁融为一体,根本无法显现出来,只有在遇到局部高温加热的时候才会随着温度的提升露出原本刻画的样子。
不知何时,康教授几人也聚集了过来,对着壁画中的内容正在品头论足:嗯,不错,简易的写实风格,非常符合那时以图形作为记事之用的准则,是继“结绳记事”后的创造性发明,也是象形文字发展中孕育的产物。
宋教授点头称是:这也是有明确记载的文献中所提到的最为古老的隐事方法,据悉古代并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文字加密方式,最为常见的就是硬性防护。
不过这种法子也是最容易被人破解的,导致后来一些皇家秘闻被宣扬出来,只是这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掉脑袋的罪名,所以就有人发明出了这种将文字隐藏的方法,那时好像叫做“温字法”。
正所谓隔行如隔山,安教授听身边的两人侃侃而谈也只能附和道:这么说来,这面石壁上所画的便是打开这道绝壁的方法?
当是如此了,旁边众人复议道。
虽然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却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和众人一同来到三座烛台的旁边,按照壁画上所刻的法子进行试上一试。
一位伙计,身形像猴子般的麻利,手脚并用,蹭蹭蹭,三两下便蹿上了烛台,烛台高大,足够他容身于上,只见他低头寻找了一番,冲着我们道:找到了,这烛台的中央,还真有一方凹下去的圆座子。
朱少点点头命人将清水递上,那名伙计接过杯子便将水倒进圆座当中,只是过了一小会,咦,他发出了一声惊叹:这水倒进圆座之中怎么像是烧开了一样,还往外冒着气泡?
他这么一说,我们在下边都能听到阵阵轻微的“咕噜”“咕噜”水烧开的声音,同时三座烛台一前一后,竟兀自亮了起来,烛光微亮,还有一股异香从灯芯中散发开来。
封琳琳眉头紧皱:这是生石灰粉与甘油混合在一起做成的灯芯,遇水而热,热量足以将燃点较低的甘油引燃,虽然简单方便,却是一种极为不讲究的长明灯制作方式,因为它并不能燃烧太久的时间,但凡大墓大葬的制式,都不会采用这种方式。
还有就是。封琳琳有些迟疑,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此时的场景让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安,我连忙问道:还有什么?
封琳琳轻轻扭动着鼻子:还有就是这里面还夹杂着其他的味道,像是一种火辣辣的味道,不过又好像是生石灰遇水后发出的味道,我有些拿不准,这让我多少有些犹豫。
这边我们还在争论不休,就听烛台上的伙计喊道:你们快看,岩石动了!!
我心下一动,难道这还真是打开绝壁的法子?只是转过头才发现,他说的岩石并不是那块绝壁,而是我们的头顶上方,我们本来以为整座大殿的殿顶,全部都是由巨石堆砌而成,可谁知此刻,就在我们正上方的区域,竟有着几处青褐色的岩壁在不停的抖动着。
随着一阵阵的抖动,不时的有石屑纷纷落下,落到最后,我们这才看清,那根本就不是岩石,而是四只两人多高,数尺多长的像是大壁虎一样的生物,皮肤青灰,要是趴在岩壁上一动不动根本就无从分辨。
四只大壁虎紧紧贴在殿顶之上,仿佛刚刚从冬眠的状态中苏醒过来一般,在慢慢的蠕动着,随着它们的蠕动,身躯上常年积累的灰尘不停的落在我们的周边,随之而来的还传来一阵阵丁零当啷的铁链声。
常年浸心于古生物研究的安教授见到此物也是大吃一惊:这是火山蜥!本来是只生长在火山溶洞中的物种,喜热好焰,是一种凶狠的杂食性动物,想不到被人从火山之中给带到了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由于这里地势偏远,寒冷异常,所以它们被强制进入到冬眠的状态,刚才那三座烛台明火一起,这才把它们唤醒!
封琳琳也是如梦初醒:怪不得我总觉得那股味道有异,那不是别的,正是火山周边特有的赤硫草的味道,赤硫草的粉末可以发出类似于辣椒般的辛辣味道,如果进入体内,也可以短时间内使人体的体温升高,也是部分偏远地区用来抗寒的药草。
我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哪里是打开绝壁的开关,这分明是将我们引向灭亡的黄泉烛!
哗啦,哗啦,哗啦,一阵铁索晃动的声音响彻在整座大殿之中,我们就见在四只火山蜥的尾部还各自拴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端直直连在岩层的深处。
只是火山蜥每晃动一下,铁链便拉开岩层一分,渐渐的,一个长方形的物件被它们从岩层中拽了出来,火山蜥各自趴在一角,尾巴上的锁链也连着物件的一端,此刻一被拉出,一时竟悬在了半空之中,经火光一打,还闪着阵阵幽光,不过那东西怎么看,都像是一座厚重的棺椁。
整副棺椁像是由纯铁打造,颇具分量,一出岩层,也只是一小会,四只火山蜥竟拉它不住,啪叽一声,火山蜥的尾巴应声而断,这也是它们求生的一种本能,舍尾保生,只是这尾巴一断不要紧,连在上面的棺椁可就吃不消了,轰隆一声,带着四截铁链重重的摔在我们的面前。
还没等我们做出反应,咯咯咯咯,一阵女子的笑声又凭空出现在我们的耳前,只是那笑声虚无缥缈,像是来自远方,又像是出自身边,而且声音格外的阴冷,直听得我们心中是一阵阵发凉,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淡定从容,纷纷四顾寻找发出声音的地方。
咯咯咯咯,就在我们神经紧绷的时候,又是几句女人的笑声传来,这下我们可是听得真切,面面相窥,这他娘的大殿之中难道是闹鬼了不成?!!
就在这时,扑通一声,铁棺自己突然摇晃了起来,只是晃了几下,便停止了晃动,接着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有两个伙计壮了壮胆子慢慢的向前靠去,可还没等他们靠近,铁棺猛的一下犹如鲤鱼打挺一般就站立了起来,噗嗤一声铁棺盖冲着两名伙计就砸了过去,其中一名伙计见状不好,连忙就地一滚,堪堪躲了过去,另一名伙计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躲闪不及,直接被数百斤重的棺材盖当场给砸成了肉泥。
活下来的伙计,歪了歪头,就向铁棺内部看去,可他刚一动,一道红色的身影悄然从铁棺中扑出,只是一闪,已经将伙计扑倒,伙计一声惨叫,身子随即被扯到铁棺的后面,只听的一阵啃噬骨头的声音传来,铁棺后面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小红毛如临大敌,警戒的喊着另一名伙计的名字:小刘,小刘,你还活着吗?
突然,小刘的头从铁棺后面钻出,像是身子正趴在铁棺上往外瞧,有几个与他相熟的伙计像是松了口气般道:你他娘的,还活着都不知道发出声响得嘛,差点把劳资们吓个半死!
我这个角度却是看的清清楚楚,这哪里是小刘?!这明明是一道红色的身影正一手提着小刘的头,一手抓着小刘的身子,趴在小刘的断肢处吸允着缕缕鲜血,如人饮水,汁液横流。
见到此情此景,我吓得是一身冷汗,嘴巴张开,却说不出话来,还没等我喊出来,就见那道红色身影,手中一扬,竟直接将小刘的头颅像是皮球一般给扔了出来,这下众人可看了个清清楚楚,只是事情来的突然,几个年轻人受不了眼前的画面,各自将头扭向了一边,吐了起来,杨兰也是转身趴在封琳琳的肩上不敢露头。
看到这一幕,我差点没骂出口来,这是该让你们害怕的时候吗?这个时候就应该一拥而上,管它是什么东西,先把那道红影做了在说,你们倒好,临阵磨枪了,都给老子装起鸵鸟来了!!!
还没等我们扑上去,就听扑通一声,那副原本竖立着的铁棺,复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铁棺之后尘土飞扬,渐渐的露出了那一道隐藏了许久的红色亮丽身影。
韩歌只是瞧了一眼,便忍不住道“大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