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顺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带谢缈过去,正要转弯,他的手被谢缈牵住,对方的手又软又嫩,他惊得心口狂跳,害羞道:“小姐,怎么了?”
‘谢缈’拉着他改道:“不是这,换位置了。”
“啊?”他记错了?
娇软美人拉着自己,他完全多想不了,跟着谢缈换了个路线,果真看到那小小的一片村庄。
“阿爹阿娘我回来啦~”他笑着给门口坐着的两位中年人打招呼,其中一个还挺着大肚子。
“哟,阿顺回来啦,你身后这个姑娘是?”他娘笑眯眯问着,一身朴素的衣服有不少缝补的破洞,看见两人也不起身迎接,手中整理药草的活没停。
阿顺刚想介绍,不料‘谢缈’忽的开口,“我喜欢阿顺,想嫁给他,事不宜迟,就今天晚上洞房成亲吧。”
阿顺傻了,他怎么帮忙带个路还带出个媳妇来,他支支吾吾挠着头道:“太、太快了吧,你可是城里的小姐,怎么……”
怎么看上他这种穷小子。
“怎么不可能,我们家阿顺好得不得了,这位姑娘真有眼光,我这就让人去操办。”阿顺爹转身就去喊人了,没一会儿村子里的人都出来了,阿顺瞧了眼,有些疑惑,村里人好像少了许多,这个时间点,估计是在山里采药吧。
他没多想,因为现在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还没跟阿爹阿娘细说自己打工的事,他和‘谢缈’就被套上喜服,一同被拉去村长的大屋子里。
“小姐,你真不嫌弃我呀?”他朝‘谢缈’问道。
‘谢缈’勾唇摇头,“不嫌弃,我见你第一眼时就很喜欢,能嫁给你,我很开心。”
说着,她竟流出眼泪,阿顺慌了神。一边帮她擦拭一边还疑惑着,“你那个朋友怎么不在?不是说他先到了吗?阿爹阿娘,阿香和哥哥姐姐怎么也不在?”
他满是问题,他的阿爹阿娘却一直在催促他完成婚礼,简单的拜堂就把他们两个关在了屋子里,“阿顺,快点洞房,快点。”
坐在被简单布置的喜房中,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房间是提前布置的,可他们才刚到,结婚也是临时起意。
“小姐,我觉得还是算了,就当这是我们村开的玩笑,我送你回去吧。”这份感情来得太过陌生,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谢缈’却是拉住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给扔到床上,自己坐上去固定着他。
“阿顺,你不喜欢我吗?难道我不漂亮吗?”
阿顺说着实话,“漂亮,好看,但我喜欢的是阿香姐姐,我从小就喜欢她,我也不知道阿爹阿娘为什么这么催,估计是想让我走出这座大山,去更好的地方打拼,可我想的是赚了钱回来娶阿香姐姐,小姐,有了你让我带路的十万块,我就可以给阿香姐姐办个浓重的婚礼了,我还是先带你去山顶吧,天马上就要亮了,那个时候的日出可好看了,可惜阿香姐姐对阳光过敏,不能和我一起看。”
脸上湿哒哒的,是泪水打在了阿顺的脸上,他不明所以看着泪流满面的谢缈,温柔帮他擦拭眼泪,“小姐,对不起,你要是不痛快,可以打我骂我。”
‘谢缈’哽咽着抱住他,“好,你带我去山顶吧。”
阿顺如释重负,起身找来清水帮他擦脸,两人来到阿顺爹娘面前,简单说了下缘由,他们将目光放在谢缈身上,许久后板着脸拒绝,“不行,等洞完房再去。”
“阿爹阿娘,从小到大我一直顺着你们的意思,为什么连结婚生子也要干涉我,我只想娶阿香!”被一直拒绝,加上又看不到阿香的情况下,阿顺焦躁的捶了下门框。
那门框忽的抖动,竟变成了个人模样,他还朝阿顺笑了笑。
“鬼……鬼?!”阿顺呆呆的望着,眼白一翻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几个‘人’围在阿顺旁边,见他面色苍白,不由担心,“都怪你,怎么这点痛都忍不了变了回来,阿顺要是有什么事,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赶紧拿药草给他用用。”
‘谢缈’见他们手忙脚乱,忽的跪了下来,“叔叔婶婶,明天我们就都不存在了,让我完成这最后一个心愿好吗?我也真的很喜欢阿顺,人鬼殊途,我们生不能在一起,但刚刚的婚礼,就当我已经成了阿顺的妻。”
两人看着她不忍叹气,“你也知道人鬼殊途,我们都死了多少年了,要不是因为鬼王的脑袋护着我们数百年,就前天那几个天师,就能直接灭了我们。”
他们和天师对抗,被灭了不少村民,因此才想着赶紧让阿顺和外头的富贵小姐成亲生子,只要能让阿顺未来顺风顺水,他们死了就死了。
“我的小脑袋瓜,还真在你们这呢。”空中传来一阵悦耳的嗓音,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屋顶上站着一红衣少女,少女眉目冷然,寒彻心扉,那唇不点而朱,轻暼斜睨的目光印在他们的视线中,瞬间有鬼捂住自己的眼睛嚎叫起来。
看不了,根本看不了,眼睛好疼,好像要烧起来了!
‘谢缈’对上她的目光,也吓得缩回脑袋,一瞬就被打出体内,谢缈的身体倒在地上,而站在原地的是一个女人。
她痴痴问道:“你是谁?”
唇瓣轻勾,少女瞬移到她面前,自报家门,“鬼王林霜。”
她的嗓音虽轻,却是震慑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和心里,所有房屋都变成了人形聚集在一块,红衣少女抓住阿香,朝众人道:“有个交易,不知你们想不想谈。”
众鬼齐齐望向她,不明所以。
“鬼、鬼王大人,真的是鬼王大人!”
林霜身上的气息和他们守了几百年的鬼王头颅一模一样做不了假,二十几只鬼匍匐跪下,对着她拜道:“鬼王大人,看在我们守护您尸身这么多年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林霜:?
站在不远处的兰夭手里握着山泉水浸湿的符纸,也是一脸莫名,看现在的情况,貌似用不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