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打我!”陆如嫣捂着一边脸,眼圈红红的,只觉得脸有点火辣辣生疼。
本以为苏世琛是想要借机吃自己的豆腐,佛山无影脚早已蓄势待发,只等着他的魔掌一靠近,就对他当“鸡”立断、斩草除根。
可没想到,自己腿上的功夫还是没有快过他的右手,呵呵,苏世琛果然是多年的单身狗。
可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放着自己dcup的大胸不摸,这家伙竟然……竟然扇了自己一耳光?
啪啪啪打脸啦!
被他打懵圈了简直。陆如嫣想想,林承乾虽然混蛋至极,可也不至于打女人,自己与苏世琛无冤无仇的,难道他是觉得,因为之前自己睡了他,他觉得颜面无存所以气急败坏地公报私仇打自己吗?
不对不对,当时的剧情应该这样发展,无耻狂徒轻薄良家妇男,妇男冲冠一怒打红颜。
时间倒回半个月前。
想象中的场景应该是这样:
一夜疯狂,苏世琛早上醒来,只见满目狼藉,衣不蔽体,看着一旁气定神闲的陆如嫣,顿时明白了昨夜发生了什么。想着自己二十多年的处子之身被眼前这个女子糟蹋了,羞愤难当,随即给了陆如嫣一个耳刮子,“你这个禽兽!凭空污了人家清白!我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陆如嫣不恼不怒,从怀里摸出银票,丢给他,“喏。我就这些了,买你一晚上应该够了吧?”
“你!”苏世琛指着这个无赖,顿时感觉天崩地裂,却也无力回天。
打完陆如嫣,苏世琛继续缩在床脚,低声掩面啜泣,“呜呜呜呜……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吃干抹净之后,陆如嫣仰天大笑,拂袖而去,空留苏世琛生无可恋地蹲在床脚揪着被子大哭。
天空似有乌鸦声飘来,啊!啊!啊!
哪门子脑洞啊……陆如嫣这思维真是……有趣有趣。
可要是真是那样,耳光早就应该在青楼的床上就扇过来了。哪里还需要留到今天。
停!总觉得这性别不太对劲。整个逻辑从头到尾都不对好嘛!
陆如嫣在想什么呢。首先两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一夜情,其次之前苏世琛也说过了,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最后,男人怎么可以打女人!
于是,陆如嫣从万千的思绪中飘了回来,继续保持懵逼的状态。
懵逼到极限,脸上疼痛的感觉提醒着陆如嫣,这个苏世琛,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打女人!
“你打我!你为什么要打我!”除了说这句,陆如嫣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所谓君子动手不动口,陆如嫣深谙这个道理,于是抄起手来就想回敬苏世琛一个耳光。
苏世琛只觉耳边生风,便迅速捉住了陆如嫣的手腕,任由她嗔怒地看着自己,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不等陆如嫣做出任何反应,苏世琛笑着将一只手举在陆如嫣面前。
“喏。”苏世琛无辜地张开手掌,手掌中间黏着一只带血的黑蚊子。
过去电影里面,打人耳光总是以打蚊子为借口,却从来没有见到蚊子,这次是真的单纯地打一只蚊子而已吗?打一只蚊子而已,快把自己打晕了好嘛!
可是思前想后,陆如嫣还是觉得有点委屈,“打人不打脸好嘛?你这样用力,我脸都要打肿了。”
苏世琛敛起笑容,脸色沉了一下,将蚊子凑近陆如嫣,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这种蚊子倘若吸饱血,就会释放一种毒液,毒液从你的创口进入,到时候,你的脸就会溃烂,伤口很难愈合,可不是脸肿那么简单。”
“唔。”这么吓人。该不是他在故意吓唬自己吧?一只小小的蚊子,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那怎么办?我已经被它咬了,我会不会毁容?”顾不上刚刚被打得脸疼,陆如嫣有些惊恐地抚摸自己的脸颊。
“不过呢,幸亏你脸皮厚,我发现得也及时,所幸并无大碍。你尽管放心。”苏世琛歪嘴笑的样子特别欠扁。
“下次能不能别打脸,疼……”陆如嫣提在嗓子眼的心落了下来,尽管如此,还是有些嗔怪苏世琛下手太重。
苏世琛半开玩笑地说,“下次让它叮你别的地方如何?比如……”说着目光在陆如嫣身上游离。
陆如嫣默默地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奇怪了,”苏世琛忽然变得一脸严肃,巡视四周,“这种蚊子乃边疆所产,怎么会出现在丞相府的后花园?”
“西极国从来都没有这种蚊子吗?”陆如嫣仔细端详起这只蚊子,跟自己在现代看到的蚊子很不一样,头胸腹均为深黑色,身子极小,翅膀长于躯体,那扎人的口器要比一般的蚊子粗很多,倘若再细致观察一下,竟然是三棱尖刀的形状,这样扎出来的伤口很难愈合,陆如嫣回想起之前自己处理过的一件杀人命案,凶手便是拿着三棱尖刀行凶的。
“闻所未闻。”苏世琛轻皱眉头。
“那这种蚊子的天敌是什么?”蜘蛛?蛇?鸟?还是什么?这古代又没有什么杀虫剂,这可如何是好?
“是一种捕蚊蝇的红鸟,这种鸟喜静不喜动,不爱迁徙,因此也仅仅在边疆出没。”随着陆如嫣的追问,苏世琛也觉得情况不妙。
“这不是物种入侵嘛?要是这边没有它的天敌,这种蚊子就会快速繁殖壮大,后果不堪设想啊!”陆如嫣不自觉地想起中学生物课本上满满一河的水葫芦。
“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开。”苏世琛警觉地环视四周,催促陆如嫣先走。
“看来这西极国也不是很太平啊。”陆如嫣叹气道。“哎,等一下!”
“你有什么想法?”苏世琛倒觉得,陆如嫣会给他不一样的提示。
“西极国旁边是哪个国家来着?”陆如嫣不假思索地问道,虽然也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好像给人一种很low的感觉。可是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怎么知道四周的情况?
“东安国。”顾不上思索陆如嫣为何不知邻国是什么,此刻苏世琛的忧虑又添了一分。
“几年前,我曾率军与东安国交战,大败东安之后,两国签订了条约,十年之内不再交战。东安向西极俯首称臣,每年按时进贡,朝见我国天子。所以,这是要挑衅吗?本王倒不介意再去跟他们一战,只是劳民伤财,开战只是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还是不要这样去做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确实很不划算。”和平与发展是当今时代的主题,能不打就不打吧……
陆如嫣继续补充道,“我觉得,倒也未必是像你说的那样严重。既然曾经被西极国打败过,元气大伤,短时间之内要想反抗、死灰复燃的话,好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任何一个国家不可能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别国,毕竟国民都是有爱国主义情怀的。尝着甜头,不会随便打破这种局面。”
“哦?”苏世琛示意陆如嫣继续说下去。
“我们不是对方,也很难完全猜透他们的心思。但是这蚊子的由来,东安国恐怕是脱不了干系了。”
“嗯。”苏世琛点头,“所以呢?”
陆如嫣并不着急回答他,只是继续问道,“东安国是不是在跟西极国缔结友好关系之后,有通商来往?”
“是,主要做花卉生意。”
“这不就结了。”陆如嫣转身看着花园的花,“之前听府上的人说过,这后花园里面的花名贵得狠,并不是西极国内的,从大老远的地方运过来,却很好打理,极易成活,香气也比当地的花浓郁很多。”
陆如嫣抬头望向苏世琛,“所以说,这些花最好也要快点移走。”
苏世琛微微颔首,“陆如嫣,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到这么多。我都已经忽略了,这种蚊子喜欢居于花茎之间。”
“这丞相府,还有旁人经常来后花园吗?”
“倒是最近很冷清,后花园常常就我一个人。”
“这倒不是什么要紧事。不管怎么样,你多一份小心总是对的,我一个女人毕竟眼界狭小。这蚊子要是伤着人,也确实是个祸害。至于带这蚊子过来的人,到底有意或无意,倒并不重要,俗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现在要做的要紧事,是解决掉这些蚊子,想出一点对策就好,犯不着为了这蚊子断了花卉的贸易往来,挑起不必要的事端,或许会中了阴谋家的圈套,但也不能放任这种事情,掉以轻心,倘若就事不管,因为这小小的蚊子,伤着我们国人,损失也大了。”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苏世琛此时对陆如嫣更加敬了几分。
“既然做了花卉生意,何不来一个花鸟市场的一条龙服务呢?”
苏世琛听到这里,顿时眼前一亮,“好主意!”
“改日上朝我便向皇上奏请此事。”
“好说,好说。我这一耳刮子没白挨哟。”
两人嬉笑着,不远处忽然传来冷冷的声音:
“你们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