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怎么了?”白展颜心里很不安,该不会是自己说错什么话惹恼师兄了吧,“师兄,是我什么说的不对吗?”
“没有。”云容给白展颜回以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那师兄你要答应我,以后多笑啊!”白展颜听到云容肯定的回答后放了心,发现其实她的这个冷面师兄也ting好的嘛,并不是那样不容易相处啊!
“师父,你终于醒了。”郭允儿说着就扑了上来。
乖乖啊,他的师父总算是醒了,终于可以拜托小师叔的奴役了,好高兴啊!
云容残忍地将郭允儿弄在了地上,阻止了他的前进,虽然云容昏迷的这么久,可是他的武功可没有丢,对付像郭允儿这样的,轻而易举的事情。
“师父,你真是的,我还不容易才盼得你醒过来,没想到你却这样对我,对小师叔却那么好,我不管,师父你真是太偏心了。”郭允儿所幸就在地上坐着不起来了,还哭爹喊娘的。
然而这个显然对云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他只是淡然的看了郭允儿一眼就又将视线移在了白展颜的身上。
“起来,这样成何体统!”
“不!”郭允儿继续坐在地上撒泼,颇有不见黄河罢休的气度。
白展颜在一旁偷笑,她可一点也没有同情郭允儿啊,谁叫他平时总不听她的话的。
郭允儿这点小把戏自然对云容是无效的,只见云容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对郭允儿说了一句话:“你现在若是不起来的话,那就一只在地上蹲着吧,看起来你还ting喜欢这样的。”
郭允儿闻言飞速地就爬了起来,他可不认为云容这是在给他开玩笑呢!他这师父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做事在说一不二了。
郭允儿从来不敢在云容面前开玩笑,因为他是在开玩笑,但云容却会当真。
记得有一次,他不过随口说了一句想在河里面睡一晚,但恰巧被他师父听到了,于是郭允儿真的就在河里睡了一晚,当然,这完全是云容逼迫的。
郭允儿第二天就得了风寒,要知道,当时可正值冬天,也就是因为这件事,他被白展颜一直嘲笑到现在。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不不不,师父,我那不是在开玩笑了嘛!”郭允儿急忙给云容道歉,他可不想在这个地上坐上一两天。
云容撇了郭允儿一眼,现在的他心情好,也就不和郭允儿计较了。
“师妹,你脖子上的伤是什么回事?”云容转而问起了白展颜的伤。
“啊?我受伤了吗?”白展颜是个后知后觉的性子,这么久了,连自己受了伤了没发觉。
郭允儿在一旁已经无力吐槽了,他这便宜师叔啊!
云容皱眉,回答说:“在你脖子上。”
白展颜跑到镜子前一看,只见她的脖子上有一道骇人的青紫。
“没事的,师兄,我以前受过的伤可比这要严重多了。”白展颜丝毫不在意。
“怎么回事?”云容可不这样认为,于是又问了一遍。
“对啊,小师叔,师父不说我还不知道,你这伤是怎么了?”郭允儿因为担心云容的伤势所以并没有多去注意白展颜,现在看到白展颜脖子上的伤也很是惊骇,这样用多大的劲才会将脖子掐成这样啊,只差一点点就……郭允儿不敢去想。
“真的要说吗?”白展颜并不想告诉云容这件事情,如果他知道了,肯定又会责怪她的。
“说!”云容的脸又冷了下来。
“那好吧!”白展颜看了看云容又看了看郭允儿,知道自己是瞒不下去了,只得把在慕容府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其中还特别淡化了比较危险的地方,“事情就是这样的。”
“这么说,你拿那茯苓芝是为了救我吗?”云容问道。
“对啊!”白展颜委屈的回答说。
真是的,我这样还不是为了救你。
白展颜默默在心里说。
听到白展颜这样说,云容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很感动,但更多的是对白展颜的心疼。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自己这样做,只是真的太危险了。
“下次不要这样了,太危险了,就算一定要去,也得找个人保护你啊!”云容出乎意料的没有责怪白展颜。
“啊?”没有听到师兄的责骂,白展颜吃惊地抬起了头,“师兄,你不怪我吗?”
“傻丫头,师兄没事怪你什么啊!”云容觉得莫名其妙。
“你不怪我一个人只身犯险吗?”对于这样的师兄,白展颜觉得有些不适应。
“若放在平日里师兄当然会怪你不顾自己的安危,可谁叫这一次你是为了师兄我啊!”说罢,云容还朝白展颜笑了笑。
听了云容的一番解释,白展颜高兴极了,她真喜欢这样的师兄,如果以后师兄都这样那就好了。
在一旁一直当隐形人的郭允儿简直不敢来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师父对小师叔很好,但未免也太好了吧!搞得他好嫉妒,怎么办?
三日后,云容身上的伤便完全痊愈了。
天机散人也因为要处理众多的教中事务启程返回天机派。
“师父,你真的要回去吗?”白展颜拉着天机散人的一脚,恋恋不舍地看着天机散人。
“当然了,这么沮丧干什么?又不是见不了面了,干嘛一直哭丧的脸,可难看死了。”天机散人mo了mo白展颜的鼻子笑道。
“可是人家舍不得师父你吗?”白展颜委屈地嘟了嘟嘴。
“好了,展颜,你已经长大了,怎么可以一直待在师父身边啊,你将来可以要嫁人的啊!要不,你随师父一起会天机山?”天机散人道。
“我才不要!”白展颜立刻拒绝,她才不要回去,那里一点也不好玩。
“既然这样,那师父就走了。”
白展颜没有在挽留天机散人:“师父,那你多多保重,路上要小心哦。”
之后,白展颜决定和楚俞一同去楚城
楚俞涉猎广泛,又常在外面闯荡。自是知道好多奇闻异事,花草树木。展颜出谷以来第一次发现有人懂她说的话她描述的场景。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开心,那点因为没有跟公子弘道别,没有吃到点心而引发的伤感,也烟消云散了。
云容面无表情看着兴奋地手舞足蹈的展颜,冷声道:
“你还不去马车上避风,一会着凉看你怎么办?”
展颜此时玩的兴起,并不怕云容。只见她对云容做了个鬼脸,依旧拽着楚俞的手说道:
“你知道吗?你真的知道那种树吗?每年都有好多鲜艳的果子。”
楚俞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那种树。每年结的果子颜色都不同,味道也不同有的酸涩有的甘甜。”
展颜更高兴了,晃着楚俞的手说道:
“你知道太好了!真应该让你当面跟弘哥哥见面。当面告诉他,真的有这种树。每次我同他说,他总说我骗他。”
楚俞依旧笑呵呵地看着展颜,只听他笑着说道:
“等有机会,我一定当面告诉他真的有这种树。你现在先去车上,等我上完药再去找你好不好?要知道我现在的伤口还是很痛的?”
展颜站起身来说道:
“你放心。我大师兄的药很管用的。每次我跌伤了,都是我大师兄给我诊治的。药上上就不疼了。那你快上药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云容冷声道:
“这里风大,你快去马车上。等一会他上过了药,我自会让他去找你。”
展颜chong着云容做鬼脸,说道:
“不嘛,不嘛。我就要在这看着。”
云容的声音更冷,说道:
“白展颜,你别逼我动手。”
展颜此时心里是有些害怕的,可是她不想在新朋友面前失了面子。所以尽管心里害怕,她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这时楚俞开口道:
“你爱看别人上药,我却不爱让别人瞧见我给伤口上药。你为了我,先去马车上等会可好?”
展颜听见楚俞如此说,方才拍拍手说道:
“那好吧,我去马车上等你。你放心,我大师兄虽然看着凶,但是他给我上药是最不疼的,比我别的师侄上药技术好多了。”
楚俞笑了笑。展颜瞥见云容马上要冷到极限的脸,一溜烟跑了。
这里云容从怀中拿出匕首说道:
“我得先把腐肉割掉,才能上药。肯定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楚俞笑容更胜,说道:
“没事,云兄动手便是。我楚俞从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这身体上的疼痛。”
话说云容看楚俞如此说。也就不再犹豫。当即取了酒瓶,把酒撒在楚俞伤口处。然后把随身携带的匕首用火烤了烤,没再看楚俞的一眼。而是垂下眼睑,开始处理伤口。
楚俞的伤口细看之下更为恐怖。皮肉外翻着,血淋漓的。需要把上面的腐肉清理掉。云容手起刀落,开始割掉腐肉。楚俞没有说话,也没有喊疼。只是额头上出现了细细密密地汗珠。
伤口上的腐肉甚多,又多连着筋。云容切的很仔细。楚俞确是一声不吭,云容抬头时,看见他已经疼得昏了过去。有的伤口深可见骨,饶是云容这见贯刀伤剑伤的人也不禁暗自心惊。
终于清理好伤口上好药。楚俞也不知是第几次疼晕了再醒来。云容只是淡淡地说道:
“好了,只要按时换药好好休养。你的伤会很快好的。”
云容虽只是口气淡淡地,但是心里却是对楚俞很是佩服。切肉疗伤,这么痛的事情,这少年都能一声不吭的忍下来。毅力很是惊人。同时心里也更加惊疑,更加揣测不出这少年是何来历。
就在云容心里既佩服又猜度的时候。楚俞也在心底暗赞云容胆识非凡。割肉疗伤这种事,他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纪。竟能做的这样不急不缓,不惊不怵。着实让人有些佩服,而且最重要的事,他们明明怀疑自己的出身来历。却还是不问缘由哦,帮自己疗伤。实在也是一些奇人。
楚俞在心里盘算着,但终究抵不过这几日连日奔波的疲倦和刚才割肉疗伤的疼痛。渐渐地睡了过去。
这边展颜看新来了玩伴,心里本事乐开了花。所以就守在楚俞跟前,两手托着腮,等楚俞醒来想跟他玩。无奈她中毒刚解再加上马车摇晃。不一会也趴在楚俞身上睡了过去。
白展颜刚下马车就要到处去想逛,可是奈何她又是个急性子。
楚俞刚要提醒展颜看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展颜已经身体前倾,马上就要摔倒。
说时迟那时快,云容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把展颜扶住,云容冷冷地道:
“走路要看路,说了你多少遍,怎么还记不住。”
展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
“颜儿这不是着急嘛。怕师兄你等得急了,不带颜儿。”
云容放下展颜,转过身,说道:
“下次不用急,师兄什么时候都会等你。”
云容这话说的别别扭扭又声音极小,所以展颜并没有听的十分真切。但是她心中惦记那邺城的吃食,生怕大师兄变卦。于是她赶忙去牵起云容的手,说道:
“是啦,是啦。我大师兄最好啦!大师兄最好啦!走吧,走吧,快走吧!”
展颜一边说一边把云容往出拉,云容脸上没有表情。任由展颜拉着往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