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的哭闹声吵醒了隔壁的莫颉,他双眼惺忪,但明显还是有点理智的,大概是我的哭声惊醒了在隔壁的莫颉,他横冲直撞地冲了进来,双眼惺忪,显然是还没睡醒,见我肩膀的血不断的流出来,越过钟离烨搂住了我,用自己的中衣包住我的伤口,
“你别动,我去把药拿来”我的情绪还未安稳下来,整个人就像疯子一样,他看了好。不心疼。
“拿来,把药给我”莫颉转身要去抢钟离烨手中的药罐,钟离烨哪里肯让给他,双眼紧紧瞪着他,手就是不肯松开。莫颉见他如此,火气更甚,顾不得许多,就是要抢。两人互不相让,
“莫颉,我早就警告过你,她是我的王妃,你动不得!”
“哼,王妃?你何时把她当做你的王妃,你不是要李如卿做你的王妃吗?怎么还要她?”莫颉见抢不到药,双眼发红,冷冰冰的言语似巨石滚落,重重砸在我的心口上。
“你休要挑拨我们的关系,不是你管的,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我要你整个无痕宫陪葬!”我倒在莫颉的怀里,钟离烨见此更不爽,拨开莫颉,想要给我的伤口上药,我不领情,挣脱着,不肯让他上药,但他掐着我的下巴,我只能和他对视着。
“不管你怎么想,身体是自己的,你要是不调养好,以后怎么找我报仇呢?”他打开药,尽可能地轻,慢慢地涂在伤口上,我忍着肩甲骨传来的疼痛,把眼泪逼回去。
“钟离烨,以后不许你踏进这里半步。”莫颉犹犹豫豫地转过身,撂下这句话,就直奔外面去。
我们就这样着不说话,却不尴尬,相反,我很享受着样的时光,因为他在这里,我承认,我终究是放不下他的,尽管我知道他以后就不属于我了,我还是喜欢他。从以前道现在,为来也一样。
“你好好歇着,待会我叫月颜过来”他帮我处理完伤口,包扎好,迟疑了一下,推门就走。
“你不要叫她过来,”我看他就要走出去了,又添道,“我怕那丫头过来哭哭啼啼……”
他没有转身过来,但是点点头,是听到我的话的。我看着他的身影在门栏关上的那一刻,就离开我的视线,会不会我和他也如那道门一样,穿不过,看不了。
我刚刚躺下,就听到门外的打斗声,我强撑着起身,刚好和要进来的绿倚和夏毅言撞个满怀,我抬头一看是他们,虽然有疑惑,但也顾不了许多,抓着绿倚的手,忙问道,
“外边是谁在打架,”绿倚白了我一眼,看在我受伤的份上,叹了口气,
“除了他们俩还有谁敢在这里喧哗。”我见她说话怪里怪气的,就顺着门隙望去,钟离烨和莫颉两道身影,一黑一白,交相辉映。
“你说你还真的是祸害遗千年”夏毅言见我,似在抱怨我,似在责备我,绿倚瞥了他一眼,他立马就噤声。我在旁边觉得好笑,就觉得他们俩有戏了。
“两人都是人中翘楚,这可有点难办了”绿倚在旁边,含着点惋惜,摇摇头。
我愣了愣,绿倚说得不错,着两人都是人中翘楚,可是……我又是一片胡乱。
“行了,你别说了,”绿倚看了看夏毅言,瞪着他,冲着他使了使眼色。我不愿再看,转身就走。
我静静地关上房门,绿倚在外边敲了门,我不应答。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房里一片漆黑,我抱着身子,跪坐在地上。尽管是炎炎夏日。我仍然觉得浑身寒冷,钻骨的痛,不断传来,我咬着下唇,不断颤抖,身子抱得更紧。
黑暗中钟离烨手执火点向我走来,我一时没适应光线,本能地闭上眼睛,却被他整团地抱了起来。他把我放在软榻上,点亮了房里的灯,瞬间整个房间灯火通明。我这才看清楚他,白天来不及换去的衣服,下巴竟长了许多的胡渣,想不到啊。
“吃一些吧,我叫许娘做的,你好歹吃一点吧。”
我侧着身子,面朝着他,像死鱼一样,任由他摆弄。
他一口一口地舀着,我老实地张开嘴,不识滋味地咽下去,他惊讶我的顺从,我对于他的难得温柔也很意外。静静的夜,似乎只余下我俩的呼吸声。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过来的:我早上在钟离烨和莫颉的打斗声中醒来,听着他们的吵架声睡去,就连一日三餐,都是火药味十足,一不小心就是战火四起,我的恢复很慢,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跨不过自己的心结。
这天,我躲开他们两个,正想去后院走走,刚打开门,就看到月颜和绿倚站在门外,我微微一笑,三个人一起去了后院。
“郡主,听说,左相的公子病了”月颜突然说道。
我心里一惊,有些不安。绿倚接着话,
“恩,这事我也听说了,听说很严重,好像是被人吓的,京城的很多大夫都去看了,但是就是不敢下药”
“是啊,不过李家嚣张得很,是时候该有报应了”月颜神飞眉扬,像是愤愤不平是时候报应一样。
我听着她们一人一句地聊着,转身对月颜道,
“你去帮我收拾一下,待会就回王府”
“这么快就要走?”两人难得的异口同声,我笑笑,点点头。
“真的要走了吗?”月颜依言退下,绿倚试探着问。
“恩,在这里好多天了,给你们带来了很多麻烦,况且圣旨已下,王府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你是不想见到他吧”绿倚沉默了一下,看着我。
我看着她的眼眸,没有回答。长长的沉默,我心思万转。
“王妃”她突然跪倒在我面前,我蹙了蹙眉,扶起她,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干嘛跪着,我十年阳寿就被你这一跪就没了,你起来说。”她不肯,执着地跪着,颤声道,
“求王妃把我收到王府吧,做奴做婢也无悔”她伏在地上,身子一直在颤抖。
自从那次那件事之后,她原本花魁的头号就被另一位取代了,万年红看她可怜,莫颉也没有强行赶她走,但失了贞洁,对普通女子来说是致命的,何况还是她。
我看着她,平静地说,
“收你很简单,但是我一向讨厌被人欺骗。”我在赌,虽然不确定,但是我在赌。
她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又自嘲地笑了,
“你一直都是那么聪明,果然还是知道了。”我远望着远方,叹道,
“我不聪明,只是刚好猜中而已,况且,把前前后后想一想就会明白的,我不拆穿你,是因为夏毅言,我不想他难过。”她的脸庞有泪,在暖阳下,格外的明亮。
“至于你是被人胁迫也好,还是自己内心在作祟也好,我不管,我不会给人第二次欺骗我的机会,你自己好自为之。”
我绕过她,转身离去,她抓住我的裙边,哭着,说不出的凄然,
“我知道,这事瞒不过你的,自己做的孽,迟早会有报应的,只是我现在也不怕了,我除了这条贱命,什么都没有了,欠你的,就用这条命还报答吧”她说的动容,头在地上不断地磕着,我有些犹豫,
“你也知道,不止是我讨厌被人欺骗,莫颉若是知道,怕也是不会绕过你,但是,我现在跟李家已成对敌,我又怎么知道你不会再背叛我了呢?”她抬头,目光如炬,带着决绝,
“王妃不用担心,我自然会证明给你看,到时定能送王妃一份大礼。”
我见她这样说,也就不再逼她,毕竟人都有自己的思维,但还是有点介意的。
“那好,我就等着,至于夏毅言和莫颉那边,我会给你处理好的,你自己也回去收拾一下,还有,如果李家那边还没说清楚的,断好关系的,你自己看着办,若你忠心不二我不会亏了你,相反,我也会让你不好过”我并非是恐吓她,立立威是必须的。
“我知道。”她答得快,我分不清是真是假,
“好吧,你去跟月颜说一下,她会给你说的。”
“是。”
我回房时,莫颉就在了,月颜拿着收好的包袱,在一旁颤颤巍巍。我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他都要娶别的女人了,你还要回去!”月颜一走,他暴跳起来,一拳就砸在桌子上,杯子碎了一地。我知晓他动怒的原因,站在原地,
“该来的总会来的,与其一直躲在这里,倒不如勇敢面对,不是会更好吗?”
“不会的,有了一个,就会有两个,难道你以后就永远在一群女人中不断地争?”他激动地摇晃着我的身子,企图来让我清醒。
“那又怎样?有几人能像我父王一样,既然如此,那嫁给谁有什么区别呢?”我眼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瞳,心疼油然而生。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原则?”
“从他出现在我的世界时,整整十年,因为他就没了”我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牵强,笑?我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