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正准备要进宫,月娥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了,
“郡主,刚刚宫里传来皇上的口谕,皇上让你在王府好好休养,没有圣旨,不许出去”
“什么?什么叫做没有圣旨不许出去,这分明是要禁足啊。”不仅是我,就连母妃,也很诧异,没想道皇伯伯的消息这么通。我看着完颜媱,她是沉不住气的性子,直接跳了起来,骂到,
“他肯定是知道我来通风报信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凑巧!”她咬着银牙,恨恨地说。
倒是母妃一脸平静,仿佛早已料到,她拍了拍手,平静地说,
“既然你皇伯伯都知道你们的意图,就说明他早已经布置安排好了一切,这场仗是非打不可了,你们也不要做什么白费力气的事,各自去好好呆着。”
说完,母妃意味深长地看了完颜媱一眼,转身离开。
我和完颜媱像斗败么公鸡,耷拉脑袋。
“现在怎么办啊?”我捣鼓着手中的娟子,不情不愿地问。
“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他的消息这么快就知道了,现在根本就是没办法的事?”完颜媱摊了摊手,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主子,你的药来了。”绿倚端着药走了进来,我更是无奈,每天灌了这么多的药,我都快哭死了。
“王妃刚刚吩咐了,要奴婢盯着你喝完。”不得不说,绿倚有时候真的像无条件服从的死士一样。
我撇撇嘴,真的是喝药的命,越怕越多。
“怎么还喝药啊?这伤都好了差不多了吧,药也不是喝的越多越好的”完颜媱见我苦着脸,不情愿地喝着药,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的药,我都快成药师了。”我已经无所谓地喝完了药,苦笑道。
绿倚走过来,伸手拨开我发丝,笑道,
“还好,结的疤都快脱落了,不过,到时会有个疤痕在的,好在藏在头发里,都看不到的,”
“差点就伤了脑门了,还好?要不是当时有那药鬼在,你小命就保不了。”她瞪了我一眼,眼里的担忧却是看得见的。
“也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那么从马上冲下来,真是不要命了。”她嘀咕道。
我笑了笑,没有回她。不要命?确实是吧,可是当时哪里会想那么多。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不应该来讨论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我赶紧岔开话题。
“还能怎么办?你堂堂安华郡主都都禁足,还有谁敢说不开战的?难不成你还能抗旨不成”一说到这个问题,完颜媱完全就是漏气的气球,没了生气。
“当然是不能抗旨,就算我想抗旨,估计我父王母妃也是不肯的,不过……”我故意停了停,眼睛往她身上瞄了瞄,她被我看的发毛,往后退了两步,做出防卫的姿态,
“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我可是不卖身的。”我白了她一眼,迅速地拽了她,笑得暧昧,意味不明,
“不用你卖身,你不是喜欢奉铎吗?给你个机会”
她一听,似有娇羞之态,连连摆手,
“不要,不要,不要”我抓得更紧,诱惑着道,
“不用你干嘛,你只要让他不出兵就行,无论你用什么方法。”
她求饶,
”得了吧,谁人不知道,他除了听你的话,就只听皇帝的话了。”
“这就要看你满月楼楼主的本事了。”她抬眼,坚决不要。
“不帮是吧,那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你喜欢他”我突然放开她,得意地笑着。
“诶,别,我帮我帮。”她一脸认栽的表情,“不过,我可不确定他会不会出兵,只能负责把话带到,还有,你这边防着皇帝,他的消息那么灵,万一再被他知道了那可真是无路可走了。”
“嗯,也只能是这样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我松了口气,懒懒地躺会床上。
完颜媱就这样消失了好多天,我知道她肯定在忙了,一边在王府里干着急,一边又暗自希望皇伯伯的密令不要太早传达。
消息真正传来是八天后。这日,我还在吃早膳,绿倚神色慌乱地进来,也顾不得什么行礼,喘了口气,道,
“完颜姑娘传来消息,沈将军早一步得到了密令,当即就兴兵袭击阳城,章蒙有防备,但奈何不敌沈将军老辣,阳城虽然没有失守,但是逼得章蒙连退了三里路。沈将军这次也没有划算,损兵折将不说,自己也受了伤。”
“什么?那钟离烨怎么样了?”我一听沈奉铎也受了伤,恐怕这战不是一般的惨烈。
“不知道,不过连章蒙都安全无恙,应该也不会有事的吧”她见我着急,连忙安慰道。
“那完颜媱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我抓着她的手,问。
“没事,没事,她在路上就听到打战,就转身回自己的府上。”她拍了拍我的手,端了杯茶,递给我压压惊。
“不过,这次夏国算是元气大伤,听说很多人都赞成求和,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她思索了一番,缓缓道。
我知道他毫发无伤后,整个人就瘫了下来,扶着胸口,大块大块地喘气。
无论怎样,他总算是安全了,我倒是赞成求和,打战真的很讨厌。
一连数日,我都安心了不少,用母妃的话说,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不过,自从那日之后,前线并未传来任何的战报,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既没有开战,也没有求和,就这样对峙着。
数日后,完颜媱派人传信过来,夏国最后决定求和,北辰撤兵到樊城,沈奉铎回京养伤,只留下十万士兵防守,以防不测。
我确确实实得到这消息刚好是结我禁足令的同一天,这时正当是三月,初春乍暖,无比惬意。
我难得肯出房门在府里走走,感觉整个冬天都在睡觉中度过,都快发霉了。
夏毅言为使臣,这早就我意料之中的事,他身份贵重,但又是没有实权,派他作为使者,正好。
“你最近又在干什么?”我让月颜他们摆了棋盘在花园里,春风拂面,带着暖意,十分舒适。
“还能干什么,不是在府里待着,就是去满月楼逛逛,不都一样的吗。”她手执白字,十分的无聊。
“不错嘛,满月楼真的是越做越好了,你这个老板日进斗金,收钱都收到手软了吧。”我看着一大盘的棋子,调笑道。
她眯着眼睛,笑得嘴都裂开了,露出两排白尖白尖的牙齿,两颊上隐隐约约有酒窝的印记。
“钱这东西是谁也不会拒绝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多多益善。”要不是知道她出身望族,恐怕这时候我会把她和视财如命的人挂钩。
我把黑子安安稳稳地放下,摇摇头,调笑道,
“要是你爹知道你怎么爱财如命,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而你,是不会说的。”她砸了砸嘴,一心扑在棋盘上,完全不理会我。
我正想说什么,就看到月颜急急地过来,我心下一沉,感觉不会有好事情。
“郡主,世子殿下为使,来北辰求和,今日在大殿上不知何故激怒了皇上,皇上盛怒之下,正要杀了他。”
“什么?”我惊讶地跳了起来,正好看见绿倚端着茶水过来,呆呆地看着我,想来是听到了。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人家还是诚心诚意地来求和,应该不会吧”完颜媱丢下棋子,也是想不通的。
“主子……”绿倚走了过来,带着乞求,欲言又止。
“你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宽慰道。
完颜媱听我这样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有些发懵,随即看了绿倚一眼,明白地笑了起来。
我沉吟片刻,对着月颜道,
“你现在快马进宫,帮我传一句话给皇伯伯,就说我看中了世子的马,想跟世子比赛比赛。”月颜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有些不解,但还是退了下去。
“就这样?”月颜走后,完颜媱不太相信地看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笑道,
“就这样就行,皇伯伯禁了我那么久的足,也该还我了人情了。”
果然,才一炷香的时间,夏毅言就意气风发地来了。
“啧啧啧,安华郡主果然不一样,诶,我们平民老白姓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啊”完颜媱摇摇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夏毅言和绿倚一眼,就走了。
我看向绿倚,见她舒了口气,又默默地退下去,我知道她心结还是没结,没有强求。
周围就我们两人,我重新坐回我藤椅上。
“他没事。”他一见没人,就急急地说。
我点点头。
“我要她”我抬头,他指的是绿倚,我摩擦着茶沿,犹豫不决。
“这个我不能做决定,虽然她的卖身契约在我这里,但是我从来不强迫她。”我毫无顾忌地对他说,
“况且,我觉得,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她,就拿出你的真心来追她,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