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俏欲言又止的模样,白弥猜到了她或许是有什么事情想问他的,但白弥没想过苏俏想问的是这个。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呼吸一滞,有些不自然地笑了。
还有些尴尬的用手指蹭了蹭鼻尖,故作轻松地反问苏俏:“你为什么会问这个呢?”
“啊……”苏俏将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跟白弥关系好点了后,苏俏觉得有白弥这个朋友真的很不错,她也很维护这段友情,怕自己有哪里不注意让白弥觉得有些不适了。便挠了挠额头,十分抱歉地冲着白弥笑了一声,“没有……就是觉得你们之间好像变了点什么似的……”
苏俏真是敏感的可怕。
林和言压根没有表现出在意那天事情的样子,白弥也已经尽量不表现出来了,拿最平常的态度跟林和言相处了。未曾想过,还是被苏俏发觉了……
“没有,你别想太多。”
白弥耸耸肩膀,抿着嘴唇轻松一笑,“我和阿言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顿饭,仅有的两个女生都吃的心事重重。
结束后一群男生起哄要再去什么地方痛快地玩一天,当林和言走过来询问方肆月意见的时候,面对林和言的方肆月第一次有了迟疑。
紧咬着嘴唇,身体上的不适让她力不从心,但向她伸手发出邀请的人是林和言啊……方肆月哪里下得了决心去回绝林和言呢?
一时之间,方肆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右手紧紧地握拳,久久未能做出回应。
“要去吗?”
林和言见方肆月没有回答,也不恼,依旧挂着笑容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我……”
“她不去了。”
方肆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顾止安给接过了话茬。
从林和言过来发出邀请,到方肆月犹犹豫豫的,顾止安始终站在旁边将这一场景看得仔仔细细的,也注意到方肆月的左手放在腹部的位置,眉头微微锁着,咬牙一副很难受的模样。顾止安有些烦躁地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伸手抓住方肆月的右手手腕,冷着一张脸直接替方肆月拒绝了林和言。
“肆月,我们走了。”说罢,就拦着方肆月的肩膀三两步就将人带出了十米之外。
这是顾止安第一次这么直接地称呼方肆月,这也让方肆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她回过神来时,顾止安已经将她带到了一家咖啡厅外。
“难受?哪里疼?”
顾止安问方肆月时候的语气不像刚才对林和言那样的冷漠,反而带了几分急切,眼睛也上下打量着方肆月。
“……”
面对顾止安的急躁,方肆月却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犹犹豫豫地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方肆月不回答,顾止安也失去了以往对方肆月的耐性,更加着急了起来,眉头紧锁着,一遍一遍问着方肆月身上是哪里不舒服。“胃疼?还是肚子疼?”
“……生理期。”
方肆月脸红地低下头,不敢去看顾止安的眼睛。
对于生理期这种事情,方肆月只有在面对自己妈妈时候才显得坦荡,初中那时候跟几个女生朋友谈论到生理期的事情,方肆月回答地也是支支吾吾、模模糊糊的,她打从心底就觉得这是个很私密的问题,放在明面上或者公开场合来讲都会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此时地她更是羞红了一张脸……
要知道她此刻面对的人可是顾止安啊。
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顾止安也不自然了起来。被陈让说成脸皮厚以及经常面瘫的他少见的红了脸,急忙忙地松开了方肆月的胳膊,感觉身体里一股热流涌过。
认识方肆月之前,除了李绒,顾止安就没跟其他女生有过什么接触了,妈妈也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对于女孩子生理期的问题,顾止安也是知道的很片面的,听他们说有些女孩子会有痛经的现象,却不知道具体能疼到什么地步。
只是看方肆月这一脸痛苦难受的表情,顾止安就明白这滋味儿肯定不好受。
顾止安觉得自己搬出来单独住也这么久了,面对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也总能独当一面,自己处理、解决的。但此时此刻的顾止安,面对这么难受的方肆月第一次表现出了无助,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做才能缓解方肆月的症状。
“还能走吗?我背你吧。”
顾止安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却不想让自己影响到方肆月,尽量压低了声线,显得平稳一些。
“……不用了,我没关系的。”
顾止安说罢就要蹲下,方肆月赶忙摇摇头。疼痛的感觉让方肆月只能咬牙挤出那么一句话。被顾止安搀扶的她觉得自己寸步难行,从胃部涌上来的不适感让她觉得哪儿哪儿都难受。大冬天的,额头上愣是疼出了一排的冷汗。
顾止安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紧咬着嘴唇,直到泛白了都没感觉到痛。他就是觉得此刻的方肆月肯定比她难受一万倍……
“你先坐一下。”
顾止安扶着方肆月走进咖啡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去给你买杯热饮,等会儿带你去医院。”
方肆月想拉住顾止安,对他说她回家躺一下就行了,用不着去医院的。扯住了顾止安的衣袖,对方回过头来看她时,眼底的情愫让方肆月放弃了这种想法,点点头答应了。
“我马上回来。”
“嗯。”
方肆月看过无数次顾止安的背影,今天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
顾止安的身材并不是很壮的那种,但是他的背却很宽厚,站在那儿就好像要帮她撑起这个天空似的。
方肆月一手捂着小腹,一边趴倒在桌子上,嘴角挂着若有似无地笑意。
顾止安总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前几天他明明说过她让他很失望的,可一旦发生了事情,顾止安还是放不下她的。
她在林和言面前手足无措的几次,好像都有顾止安在场。顾止安也总是像个骑士,总能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帮她这个冒充公主的小丑解了围,不至于让小丑被围观的人群嘲笑地太惨。
这位骑士总是抛去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来面对她,也不在意小丑脸上的油彩弄脏了他的战衣。
甚至对在黑暗里前行的小丑说——还有我。
这真是方肆月听过最美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