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方学姐说了吗？”
陈让两眼放光地瞅着顾止安。
高三那边人多，搬椅子吃力，顾止安就是因为担心方肆月才上去的，刚好方肆月踩空楼梯就被他给拽住了。
其实那时候他也是挺害怕的，要是方肆月直接摔下去受了伤他该如何是好。
因此，在他将方肆月拉近怀里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心里对于方肆月这个人是更不想放手了。
顾止安从没有这样过的感受，这么想牢牢抓紧一个人。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心有点痒痒的，一种埋藏在心里很久的感情即将爆发了。
可还是晚了一步。
顾止安才发觉他有些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林和言在方肆月心里的位置。顾止安将自己看得太过重要了，他还以为拼了命的对方肆月好，方肆月就会在意他一点，他也能在方肆月的心理占得一席之地。
但是没有，跟林和言这场无声的拼搏中，顾止安还是输了，而且是惨败。
方肆月刚才说的那番话，顾止安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了的。方肆月一遍遍说着谢谢，一遍遍对他说对不起……她只是将他当成了朋友而已。
“我没说。”
顾止安不咸不淡地回答，却让陈让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顾止安，愤愤不平道：“哎呀！你怎么能不说呢！？你可是特地为了方学姐赶过去的诶，这项一定可以加分的！我说安哥，你还想不想追方学姐了？”
即便顾止安没正面跟他提过要追方肆月，但陈让认为自己跟顾止安认识快两年的时间了，顾止安的性格和心思他也都琢磨地差不多了，顾止安给一个眼神，陈让就基本能知道对方想干嘛了。每次顾止安看向方肆月的眼神，明明就是写满了“喜欢”的，那种喜欢还不一样，就是想要占为己有的那种。
就是他对许晴桑的那种感情差不多。
但顾止安闷骚，又不知道怎么主动去追女生，陈让就只好在旁协助。这次的事情明明可以加高分的，顾止安却直接给错过了。
——还真是可惜。
“不想了。”顾止安低下头，嘴唇轻启，给了陈让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陈让睁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顾止安刚才说什么？
他没听错吧……他不会真是没睡醒给听错了吗？
这完全不像是顾止安的作风啊！
“安哥，你……”
“我单相思，你一厢情愿。”
顾止安从头到尾就没给陈让一个完整的回答，总是说这些让陈让消化好久都不一定能得出结论的话。这种被吊着胃口的感觉真的不好受，陈让也实在是受不了了，叹了一口气后无奈地垂下手臂，有气无力地开口：“安哥……我听不懂啊，你倒是说的简单易懂一些啊……”
“被拒绝了。”
“什，什么？”
“她不停地跟我道谢、道歉。”顾止安的双眼微微眯起，翘着嘴角苦笑着继续说，“我从没看过她那个样子。或许是我的喜欢真的给她造成困扰了吧……也是，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告诉她的，明明知道现在的状况，却还是忍不住说了的我才是真的傻瓜。总之，我被甩了，而且甩得很彻底。”
前面的几句话陈让还是不太明白，但最后几个字，陈让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难怪……顾止安会露出那样子的表情。
陈让明白那种被人拒绝的感受，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在许晴桑那儿尝试过，但那也只是一些小事情被拒绝，加上他脸皮厚，先是难过了一阵儿就没什么问题了，照样子活力满满的。
顾止安可不一样，他的性格不像陈让那样，虽然给人的感觉是冷冰冰的，很遥远的，好像是高处不胜寒那样。可实际不然，顾止安的心挺脆弱的，有时甚至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懂如何自我调节，就只能通过伤害自己来麻痹自己。
李绒的事情便是这样。
被方肆月拒绝，好像比李绒的事情更让他难过。
明明两件事情都是他不想的，但方肆月的事情好像让他心里深处某个地方很痛，钝痛。甚至让他是难以呼吸……
“那，你没事吧？”
陈让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顾止安从始至终都没看陈让一眼，只是点了下头，告诉对方自己没事而已。
“诶，安哥！你去哪儿？文化祭马上就要开始了！”
陈让喊住迈开步子就要离开的顾止安。
“累了。”
“啊？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不看文化祭的表演了吗？能够调节心情的！我听说今年还请了已经毕业的那个什么林和言学长的乐队来着！我们班的女生可期待了，听说他们的表演很精彩……”
“是吗。”听到林和言的名字，顾止安的脚步一顿，但很快恢复正常，丢给陈让一句没头没脑的，“那她应该会很开心……”就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完蛋了……
陈让心想，被方肆月彻底拒绝的感觉一定比他被许晴桑“拒绝”的感受难受几百万倍。
“诶，肆月？你怎么了？”
顾止安离开后，方肆月就保持着原先的站姿待在那儿，坐在前面的许晴桑回头看方肆月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幕，满脸疑惑地拉了拉方肆月的手，才将方肆月拉回到了显示之中。
“啊……我没事啊。”
“刚才楼梯上太挤了，我下来没看到你还吓了一跳呢。还好有顾止安过去帮你了。”
“是，是啊……”
方肆月尴尬地笑了两声，这可逃不过许晴桑的眼睛，许晴桑抿了抿嘴唇：“肆月，你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怎么了吗？”
刚才从阮彤彤那儿得知林和言要来的时候方肆月可是很开心的，刚才的笑怎么让她觉得有些尴尬？好像是硬挤出来的啊。
“没，没事啊。”
“真的吗？”
“真的真的啦。”
许晴桑还是不太相信，但方肆月也不肯说，她就什么也没问出来。
“诶诶诶，你们刚才下来的时候看到没有？有一男一女在楼梯上拥抱呢！”女生a兴奋地说。
二班的人就坐在他们班旁边，有好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八卦着刚才在楼梯上看到的事情。
女生b：“看到了看到了！那个男生好像有点眼熟啊……”
“是高二的那个校草顾止安吧。”女生c十分冷静地回答了女生b。
“啊对对对！真是的，那个女生长什么样子你们看清楚没有啊？能够让顾止安抱在怀里，真的是超级羡慕的……”
“没看到啊，脸埋在顾止安的怀里吧，加上走廊上又那么多人，怎么停下来看啊。”
“拜托，你们不会想去追高二的学弟吧……”
“有什么关系啊？我之前帮老师做事的时候看到过顾止安的资料啦，人家不过是留级了一年，年龄跟我们一样的！”
那些女生的交谈还在继续，在方肆月早已经在回忆刚才走廊上发生的事情的时候红了脸。
不由地庆幸自己的脸没被她们给看清了，不然一定会有不小的麻烦的……
“诶，方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