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虽说能感受到那漫天的怨气和煞气,但是我却依旧看不到那池子里的东西。
而此时那中年大叔显然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缓缓地走到一块石头旁边,说道“这里面的东西只有遮住这鲜血才能看到。”
说罢,他把手放在了那石头上面。这石头上面所绘制的血迹顿时便暗淡了不少,随之我便看到那偌大的一个池子里满是翻腾的黑雾。在这些黑雾当中我不时能看到有人的手脚,那惨白的臂膀挣扎的双手像极了我当年在无望渊所见之景。
不过此时我所见到的一切要远比那无望渊中的景色更加恐怖,因为在这池子里挣扎地可都是孩子们。这些孩子看样貌五官也不过六七岁我的样子,但是他的皮肤却十分的松弛,头发花白,娇小的手掌全都是软踏踏的皮肉。
更恐怖的是这些孩子脸色的笑脸,没错,这些孩子虽然多在痛苦的挣扎着,但是所有人的脸上却都洋溢着一抹笑容。那笑容看起来特别的诡异,那一张张诡异的笑脸在那偌大的一个池子里不停地旋转。
那池子下面就如同是一个绞肉机一般,不停地搅动着这些孩子的魂魄。而那些巨大的石头以及那石头上刻着的符号,都是将那些孩子的尸体牢牢地困在其中无法挣脱。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让他讲手放下,也就在他放下手掌的瞬间,那池子里顿时便什么都没有了,仿佛之前所见到的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就在我们站在那池子旁边没多大功夫,便听得一阵脚步声音由远而近。于是我们三个便下意识地躲在了一旁,此时我看着两个衣着单薄的人,手里拎着两个孩子的魂魄便走了过来。
这俩孩子的脸上依旧洋溢着一抹笑容,但是那孩子的四肢无力地垂在身边。那些孩子全都赤裸着身子,身体上的皮肉就仿佛是一件宽松的衣服一般挎在身上。
而那两个人站在那池子旁边,抬手便将那俩孩子扔进了池子里。这看似惊悚的一幕在那两人的脸上却显得波澜不惊,他们就如同扔一件垃圾一样,将那两个孩子的魂魄人进了池子里。
“最近这孩子是越来越少了,要不是蓉姐在网上想办法,估计这招都难成啊。”
那其中的一个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笑道“诶,老三和老四呢,他俩不是抽烟去了嘛,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影,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不会不会,这地方到晚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哪会出什么事儿啊。”
这说话间那两人便抽完了烟准备往回走,此时我并没有着急出来,倒是周天顺同那张的悄悄跟了上去。这俩人显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俩祖宗,我躲在石头后面没多久便又听到了两声惨叫。
我赶紧跑了出去,便看到那两人已经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不得不说周天顺和他师弟这手艺可是够毒辣的,出手便是一招致命。想想白天的时候,如果周天顺给我的来这么一手的话,恐怕我现在也没法站在这里说话了。
我抬手看了看便,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安顿好这两个人的尸体以后,我们便回到了那胡同里。
院里那拐角巷子里面的小屋竟然能直接通到后面的两条胡同,这两条胡同如果站在外边是根本看不到的,而且这两条胡同一共只有两个出入口。除了那拐角巷子以外,另一个便是来这池子的出口。
这出口并不是很大,一人多宽的一座小铁门儿。这铁门并没有上锁,我们推门进去以后便能看到迎面有两条巷子。这其中的一条巷子灯火通明,几乎没有看到黑灯的屋子,而另一条巷子便是漆黑一片。
此时由于我们并不确定这巷子里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所以我便没有敢往里走,而是躲在那铁门外紧紧地看着周天顺和那姓张的师弟迈步在巷子里面摸索。
要说现在虽说早已经打春了,但是这夜晚的天气依旧很冷,尤其是我站在这么一个风口处,总感觉自己的脊背发凉。
我想着后面的巷子既然没灯那想必就没人,于是我便侧身躲进那条漆黑无比的巷子里。而就在我刚刚踏进那道巷子的一瞬间,却突然被一直冰凉的手抓住了自己的小腿。
我当时心里一惊,然而还没待我反应,便又有无数的胳膊神来,将我整个人都抬在了半空中。
而就在我悬浮在空中的时候,我顿时便赶紧一股寒意夹杂着一股怨气是扑面而来,不过我此时并没有功夫思考这些,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就如同是被五马分尸一般。关节处那种撕裂一般的痛楚,让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大爷的,感情这里不是漆黑一片,这里竟然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亡魂。
“快救命啊……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得不到那黑影的任何回应,我当时感觉自己的胳膊就要被这些东西给扯下来了。一股隐隐地血腥味出现在了我的鼻腔里,我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憋屈地死在这里。于是我便强忍着四肢的疼痛,开始沉下心来感知那黑影的力量。而就在我屏气沉息不过短短数秒钟时间,我竟然那些东西从巷子头“运送”到了巷子的末端。
我的脑袋被他们死死地杵在墙上,那墙上有一块浮雕建筑,隔得我的脑袋生疼。不过好在黑影给予我的力量瞬间起效,那种有力无处施展的感觉让我内心极度烦躁。
我双手用力地一挥,耳边便突然响起了一阵“卡巴卡巴”的声音。此时我已经能完整地驾驭黑影的力量了,那股力量我甚至可以让他均匀地分布在我的双眸之中。
果然,这漫天的黑雾便是有一堆堆地死人搭建起来了。他们惨白而又消瘦的胳膊死死地拽着我,但是由于力量实在悬殊,他们的胳膊便在我的挣扎之中变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