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美英看着很快入睡的女儿,眸光温柔至极。
外面,江建国探头探脑的进来。
“怎样,睡着了吧?”江建国抱着被子,悄悄放在床边的地毯上面:“丫头的孝心要接受,不过,咱们还是做咱们自己的。”
“是啊,这丫头,你瞧瞧,还跟小时候一样,睡着了多可爱啊!”杜美英转过头看着小丫头,满眼的光芒:“小时候,就很粘人,软软的,糯糯的,现在看着,还是那个样子。”
“建国,你说,她的晶片是藏在血液里面的,若是,咱们给她置换掉血液呢?”杜美英说着,给女儿将被角掖好。
“置换掉血液的话,就比较难了,暖暖的血液,和我们不符,她是特殊血脉,如果符合,我倒是愿意的。”江建国说道。
“多懂事的孩子啊!”杜美英看着女儿,道:“我倒是觉得,是我们拖累了她呢!”
“别瞎说,其实丫头心里头清楚的很,我们是她最大的依靠,我和小泽商讨过,小泽说,就算是能够好起来,可能暖暖也会失忆,会忘记我们,甚至会忘记他,一切都将从头再来,就像是被人清除了所有的记录一样。”江建国说道。
“那样……其实很残忍啊!”杜美英转头看着女儿,道:“暖暖多爱小泽,如果让她知道,即将要让她忘记一切的话,估计她不会答应的。”
“嗯,还是你了解闺女的性子。”江建国点头。
“看看,咱们暖暖做梦了吧,都笑了。”杜美英侧头看着女儿,温柔说道。
夫妻俩就这么看着二十岁的女儿,总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一种幸福的暖意,将他们包围着。
江暖是在第二天清晨,被睡梦中的“滴滴”声吵醒的。
她睁开朦胧的眼,一眼瞧见正看着她笑着的妈妈,她立刻翻身起来:“妈妈,你你你,怎么没喊我,天都亮了,我不是定了闹钟,每过一个小时就喊我一次的吗?我怎么这么能睡?妈妈,你……尿床了吗?”
“噗嗤!”
杜美英被闺女这模样给笑喷了,这一笑,都牵动到她的伤口,让她“哎呦”一声,痛的脸都青了。
“我昨晚都调好了闹钟的啊,怎么睡的这么死呢?”江暖抓起闹钟看了看,随后道:“咦,怎么闹钟键都关着呢?”
说完,她抬头看向一侧的父亲,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是他们悄悄的把闹钟给关掉的,就是想让她睡个安慰觉。
这些天来,她确实没怎么睡好。
家里有病人,有受伤的,还有个霍文成身上那么重的伤,她都要操心着。
昨晚,泡了脚,整个人都放松了,这才美美的睡了一觉。
霍建泽晚上也在照顾着他爸爸,霍文成来了苏省之后,便被霍建泽安排和他住在一起了。
每天早上起来,看着塑料布上面的床单上那些血迹印痕,他的心就会拧着痛起来。
他不知道,这无数个日日夜夜,他爸是怎么熬过来的。
江建文的出现,是让这个家庭没预料到的。
半年前,江建文还被传说穷困潦倒回了乡下,没有人愿意再提起他。
这半年里,大家几乎也把他给忘记了。
如今,他坐着小汽车过来,下了车,西装笔挺的,倒也是人模狗样的。
去年,他的腿被打断,当时没有看好,被医院赶了出来,结果落下了残疾。
所以,这会儿他走进江家小院子的时候,是一瘸一拐的。
“你来干什么?”江烨在家里照顾妈妈,其他人都上班的上班,出门办事的出门了。
“呵,大侄儿,怎么,这么快就不认人了?再怎么说,你也喊了我二十几年的二叔,总归还是得有些情分的吧。”江建文梳着大背头,笑呵呵说道。
“你也知道讲情分?”江烨冷冷道。
“嗯,我还是真实没看出来,你小子原来也不是那么死板的,过年的时候,你可是把我打的挺惨的啊,下手还挺重。”江建文看着面前高高大大的江烨,他走去院子中间的藤椅上坐下,道:“怎么,在家休息了?没去上班了?对了,你那岳父不是挺厉害的吗?咱们苏省的二把手啊,都没有罩住你?还是说他要避嫌?”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江烨冷冷呵斥。
“霍建泽那小子和小暖都不在吧?我是来找他们的。”江建文环顾了一下小院子,摇头道:“哦,听说我嫂子受伤了是不是?好像当时是被人在菜市场推了一把,是不是?”
“是你做的?”江烨立刻恼怒,直接上前几步,伸手就拧住了江建文的衣领。
妈妈回来说,当时菜市场人很多,她正走的好好的,冷不防有几个人快步跑来跑去的,她想避闪过去,结果,就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直接摔到了。八壹中文網
当时人太多,她都没看清是谁推她的。
“当然不是我,如果是我的话,你妈妈还能认不出我来啊!”江建文故作神秘的说道。
“所以,你今天来的目的,是想挑一些事情?想来讥笑我们家发生的这一切?”江烨松开手,冷嗤一声道。
“倒也不是!”江建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神情倒是未变,并没有被江烨的怒火给弄的恼怒起来,看起来,他倒是不如之前那样,像个无赖一般了。
江烨抱着隔壁站着,问他:“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啊?”江建文呵呵一笑,道:“我是来跟你们谈合作的。”
“合作?”江烨倒是觉得好奇了,他拉开椅子,坐下,看着江建文。
冬日的阳光明媚,江建文坐在阴暗里面,整个人都变得阴沉起来,与曾经的那个泼皮无赖完全两样。
“是的,合作。”江建文的身子往前倾了倾,道:“我知道,你们在调查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这事儿,和二十年前的一群人有关,而我……知道很多关于那时候的事情。”
“二十年前,你能知道什么?”江烨对这个人,表示万分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