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迪一听，脸色大变，心里顿时一紧，再次尝试唤出镰刃，却是半天没动静，最后自己还被疼倒在床上。
程子涵见状，没再言语，但接下来一幕，却是让张迪瞪大了双眼。
程子涵身后突然伸出几条细长尾巴，周身一个个黑色黏糊糊的球状物悬浮在半空之中，头部长了一个龙角类似物。
瞳孔逐渐变成了浅绿色，周身肌肉迅速膨胀起来。
这一幕，令得张迪迟迟不能缓过来，指着程子涵一脸的惊讶，久久不能言语。
程子涵缓缓褪去，随后平静地看向张迪。
“接下来，我看咱们应该有共同话题了吧。”
张迪愣了许久，这才缓缓将手放下，望着程子涵开口说道。
“你，什么时候的事儿？”
程子涵听了，一脸平静地开口说道。
“两个月前，在一次撤离任务中，我们部队遇到三级丧尸。”
“那个时候，我们才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三级变异丧尸的恐怖。”
“你看到的，也就是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之前三级丧尸的原身，我们称作龙人。”
“龙人？”
张迪听了，突然想到程子涵刚才变异时，却是有些类似于龙这种生物。
“没错，龙人。”
“那一战，我们军队损失了八千多条人命，平民更是死了十多万。”
张迪一听，内心被震惊到久久不能言语，望向程子涵一脸的不可置信。
“十……十万。”
嘴里不断念叨这个数字，即使张迪此时已经变成丧尸，但作为一个正常人的心理，也不免觉得有些悲痛。
张迪自认自己没那么多同情心，不然也不会抛下防空洞众人。
却也没那么无情，不然也不会想着救下雪倪等人。
“那你是怎么变成丧尸的？”
“我？”
程子涵自嘲一笑，想了想便接着说道。
“作为当时各分队指挥员，我自然是第一时间冲到前线，但中途被丧尸击飞而来的车辆碎片击中了心脏，最后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丧尸大脑内部，有一类似我们人类大脑的脑细胞，这类细胞就相当于丧尸神经中枢，用于控制丧尸活动。”
“虽然现在还没有科学实验证明，但我推测丧尸快速治愈的关键点，就在于大脑的那一类细胞。”
张迪听到程子涵说得这几句话，突然想到自己那一天砍向变异镰刃丧尸的一幕，跟着点了点头。
“这类细胞，其实自从丧尸爆发后，研究所的陈博士就开始带领人着手研究了。”
“结果呢？”
程子涵摇了摇头，关于研究所许多机密她也没有权限知道，只能了解个大概而已。
“这类细胞就像病毒一样，需要一个载体，没有了载体，不出一个小时就死亡了。”
“也正因为如此，在那时重伤的我，毅然决然决定为国家做出牺牲。”
……
“程警官！坚持住，龙人倒下了，你却不能倒下！大家需要你！医生！医生在哪儿？”
此刻的陈旭一脸悲痛，抱着程子涵着急叫喊道。
“陈博士，我不是听您说这个细胞存活低吗？”
“对，程警官，你想说什么。”
……
“不行！你为了国家做出这么多贡献，我怎么还能让你做出这么大牺牲！”
“陈教授！让我再为我的祖国尽一些绵薄之力！咳咳。”
……
“也就是说，你做了装载病毒细胞的容器？”
张迪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捋了捋头发，开口说道。
“对，这类细胞会先修复宿主身体，为自己创造一个稳定环境，然后才分裂，变异。”
“为什么？”
张迪疑问一句，随后反应过来，惊道。
“这样做的话，既能暂时抱住了你的性命，也能作为病毒载体的容器，更能预防你变成三级丧尸，对他们造成威胁！”
“没错。”
“那为什么不能让病毒修复身体后，在将它连根拔出？”
程子涵摇摇头，这件事科研人员不是没想过，但是凭借他们现有的技术，根本不能将其提取出来，更何况那是已经融于身体一部分了。
……
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张迪后，程子涵缓缓站了起来，随后一脸严肃的看向张迪。
“张迪同志，你能加入国家队伍吗？”
张迪闻言，顿时一惊，饶是他想了许多，也没想到程子涵问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若放在平日，张迪肯定会选择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此刻的自己还算是人类吗？
一个不定时炸弹放在身边，任谁会放心？即使现在能够保证自己安全，以后呢？
张迪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不会答应，但现在的主动权却不在自己。
“我不答应，你会不会杀了我？”
张迪毫不掩饰，直接开口问道。
程子涵闻言，有些得犹豫，这个问题自己想了许久，此刻的张迪如同一个双刃剑有利有弊，这个条件也正是程子涵为张迪设下的囚笼。
有了自己的钳制，至少也要放心许多。
“会。”
程子涵缓缓开口，张迪虽是看上去胡子邋遢，但带给程子涵的感觉却并不简单。
从对话来看，张迪心思极其缜密，遇事有想法，做事快准狠，杀了这么多人一点愧疚之色也感受不到，有些得狠辣。
若是任由他去，不能保证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
将潜在危险扼杀在摇篮中，这就是程子涵想了许久，才决定下来的。
张迪听到如自己所想的话语，冷冷一笑，抚了抚额头，双眸逐渐冰冷下来。
“你认为我受伤了就可以杀我？”
“我不确定，但我现在至少有七层把握能杀你。”
“剩下的三层堵的是这里人的全部性命，差不多五六百人，你确定！你有这个实力来赌？”
程子涵听完脸色一变，而张迪却是将脸凑上来，周身一股杀气隐隐流露，不紧不慢说道。
“警官，你敢赌吗？以我现在的状态杀你确实很难，但他们你能保吗?”
程子涵听闻，一脸怒色，周身气势瞬间爆发出来，一颗颗黑色圆球，悬浮在周遭，时刻准备着。
张迪却是面不改色，死死盯住程子涵，那表情仿佛再说，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就这样僵持许久，最终程子涵气势消散，起身便离去，深深看了眼张迪，叹息道
“我开始后悔救你了，下午就离开吧，我相信你应该凭你的恢复能力，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在这儿。”
砰！
随着房门关闭，张迪这才将自己的手颤抖着放进被子里，感受到喉咙里的荤腥，强忍着自己吞下去，现在若是自己露出一点破绽，等待自己的将是死亡。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离开这，才是上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