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乔氏死了?
卫绮萝抬头,循声望去。
对面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身穿青绿色衣裙的女子,大概四十岁左右。
他看了杜氏一眼,言之凿凿地道,“我刚刚在对面二层,亲眼看到绮萝王妃摇了摇手链,那匹马才冲出来的。”
“这——”
出来了人证,一时间四周百姓也不知道相信谁了。
杜氏一看有人替自己说话,顿时变本加厉,她扫了眼四周,“你们听见了吧?是有人看见她做手脚了的!就是她要害死我!”
那作证的女子上前,查看了一下杜氏的左腿,道,“将军夫人这也伤得太重了……”
说着,对身后,“芽儿,你去请大夫。香儿,你去京兆尹那边报个案。”
她身后,两个丫鬟飞快离开了。
一旁,刚刚被绿萝救下的刘大娘替卫绮萝打抱不平,对那绿衣女子道,“赵掌柜的,我们这么多人都没看到绮萝王妃做手脚,你站在对面二层却看得清楚,你是想说我们大家都是眼瞎耳聋,只有你一个人眼睛雪亮的对吗?”
“刘大娘,你没看到不代表她没做过。”
赵掌柜看过来,有些咄咄逼人。
“各位不要忘了,今日伤的,可是将军府的将军夫人!将军夫人何等身份?这位所谓的绮萝王妃又是何等身份?”
她冷笑了一声,极尽鄙夷的睨了眼卫绮萝,“我想大家也都知道了吧?她可是王家村出来的!”
“那王家村什么地方?”
“不毛之地,男盗女娼,人贩子横行,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她要是个正常人,又怎会一步步爬上现在的位置?”
“一个猪圈里长大的猪崽子罢了,要不是会些妖邪之术,又有何能耐强逼摄政王,坐上摄政王妃的宝座?”
“依我看,这个女人,恐怕不只是能控制畜生,还可以魅惑男人吧?诸位,你们真的以为一个猪圈里长大,又被卖给了人牙子的女人,能光明正大走到今天吗?”
她说得头头是道,气势逼人。
四周百姓脸色复杂。
大家今天确实听到了这些传言,的确无法想象一个普普通通的,还被卖给了人牙子的小姑娘能走到这一步。
但是卫绮萝来京城之后,在百姓当中口碑还不错,大家拿了她的钱,受了她恩惠,大部分人都还不会因为赵掌柜这一番话就对卫绮萝出言不逊。
甚至有人辩解道,“赵掌柜的,你也不要以己度人!你是不行,不代表绮萝王妃不行!”
“她可是神医杜蘅的徒儿!”
“卖给人牙子又怎样?猪圈里长大又怎样?那人家跟着神医杜蘅学医,也是实实在在的,你怎么不说她医术超群,救死扶伤呢!”
“就是就是!”
一群百姓和赵掌柜争论了起来。
卫绮萝没插话,只是低头问刘大娘,“那个赵掌柜什么来头?”
“对面那茶楼的老板娘赵娉婷,素来和杜氏亲近,”刘大娘没好气的道,“谁知道她看到没看到,怕是信口胡诌,就讹上你了!”
“茶楼老板娘?”
卫绮萝抬眼,看向对面茶楼的牌匾,眯眼哼笑了声,突然开口,“赵掌柜的,听说五年前端午,我娘萧氏曾在你茶楼做客,不知约的是谁啊?”
喧闹的场面被拦腰截断。
赵娉婷被问了个措手不及,蹙眉,“我说的是你控制畜生伤人的事情,你问这个干什么?再说五年前的事情,谁能记得清楚!”
嘴上辩解着,但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了眼杜氏,明显有些心虚。
杜氏脸色也微微一变。
卫绮萝把两人细微的变化收在眼底,笑了,“赵掌柜的要是记不清的话,那就再好好想想。”
她从屋檐下走出来,站在阳光倾城的街道中间,整个人光芒万丈,让一切魑魅魍魉无所遁形,“五年前,我娘死于百草枯中毒,她中毒的那日,正是端午节。”
嘴角上扬,眼底寒芒刀锋般投向赵娉婷,“既然赵掌柜的自己找上门来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你在二层,人来人往中都能火眼金睛,看清楚我摇晃手链,控制马匹……”
忽的,她话锋一转,直逼赵娉婷,“那五年前的你,总不至于老眼昏花,连堂堂的靖安侯夫人和谁一起喝茶,都没看清楚吧?”
“你这小小的茶楼,每年能接待几个五品以上官员的家眷?”
“赵掌柜的,不如你也说说清楚?”
“还是,一会儿叫京兆尹云大人来了,好好查查账?”
“不是,这不是正在说你陷害将军夫人的事情么,你怎么胡搅蛮缠,扯到五年前去了?”赵娉婷一听云岳要查她的账,顿时有些慌。
杜莹莹也皱了皱眉,忍着腿上剧痛盯着卫绮萝,“卫绮萝,你不要胡搅蛮缠!”
“五年前,约了萧氏在茶楼见面的,是乔氏!”
竟然又开始栽赃,“乔氏都被你害死了,现在死无对证,你现在揪着赵掌柜的不放,又想要害死谁!”
“乔氏死了?”
卫绮萝震惊地瞪大眼睛,“侯府和京兆尹衙门都在翻天的找乔氏,你却说乔氏死了……将军夫人,你能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吗?”
眼底冷笑一闪而逝,她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既然乔氏死了,你又说是我害死的,那能不能说说我是怎么害死乔氏的?”
“乔氏的尸体呢?”
“杜莹莹,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另一条腿,我要了!”
尾音突然充斥杀意。
她在笑,但是笑得人毛骨悚然!
杜莹莹猛地一噎。
她刚刚只是信口开河,卫绮萝突然问起萧氏之死她猝不及防,急着撇清关系这才说漏了嘴,可谁知道却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她急得脸红脖子粗,正想着怎么解释。
身后,突然传来了卫雪瑶的声音,温婉柔和,大气又不失悲悯,“姐姐,你是萧氏的女儿,萧氏与我娘又水火不容,你来给萧氏报仇,我和舅母都能理解……”
“要换成是我,娘亲死得不明不白,自己还在穷乡避让挣扎半辈子,肯定心里也有不甘和恨意,想报仇无可厚非……”
“可是你真的误会了。”
“萧氏是得了瘟症病死的,侯府的人都知道……你怎么能怪罪我娘和舅母呢?众所周知,我娘是萧氏病逝之后,才嫁到侯府的。”
“而舅母,更是和萧氏没有任何瓜葛。”
她上前来,扫了眼四周的百姓,很是善解人意的道,“各位也别看热闹了,姐姐这些年受了委屈,行事作风可能和我们京城女子不太一样,还望大家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