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我就是你的解药
前头，传来黑袍人惊愕的声音，“你竟然开启了……”后面说了什么，卫绮萝和萧无妄都没听清。
“阿萝，你怎么样？”
萧无妄压根没顾得上那黑袍人，一看卫绮萝浑身是血，顿时一阵手忙脚乱，赶紧去拉她的衣服，打算给她检查伤口。
黑袍人见状，眼底窜起一道阴狠，突然朝着这边洒了一把什么，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就让你死在他手上吧！”
说完，转身迅速逃窜。
卫绮萝眯眼目送他远去，按住了萧无妄乱动的手，摇头，“别人的血。”
“啊？”
萧无妄一愣，半晌没回过神来。
“你怎么……来了？”她直起身子一些，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不是说好了，你坐镇南军的吗？”
“你都要走了。”
他低头看着她，眼底窜起一道受伤，“本王再不回来，你是不是就真的跟着祁长卿走了？为什么？”他哽咽着，“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糖糖吗？”
打三天前他得到消息，这个问题就一直憋了一路。憋到现在，已经彻底忍不住了。
“……”
卫绮萝张了张嘴。
当然不只是因为糖糖，而是，“我必须要救他。”卫绮萝回神后叹了口气，“他还活着，我若不跟着过去，那就是必死无疑。”
顿了顿，终究直言相告，“他曾经救过我的命，这次因我而死，我不能恩将仇报。”
短短几个字，却像是一把重锤敲打在他心口，撞得他心慌。
确实不能恩将仇报。
“可是阿萝，那我呢？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就这样……”
她答应过他的，她怎么能说走就走？
他紧握着她的双肩，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从他怀中消散了，眼底几乎噙着泪意，“阿萝，只是因为，我不曾像他一般，和你性命相托吗？”
低下头，一股苦涩袭上心头。
造化弄人，他既没有在五年前保护好她，又没有为她做过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很多很多的事情，都叫祁长卿做了。
事到如今，他该怎么办？
他怎么能放手？
做不到！
他做不到的！
他突然紧紧地抱住她，不管不顾道，“阿萝，我不会放你走。”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不许你跟着他走。糖糖我会去找回来，毕竟是亲生骨肉，养一阵子也就熟了。我不会让你走的。”
他有些魔怔了，“你想要皇位，想要什么都没问题，但是，你不能走。”
“你答应过我的。”
卫绮萝被他勒得喘不上气儿来，也顾不上和他说这些，警觉道，“你先松开一些，刚刚那人给你下毒了，先吃解药……其他的事情，再说。”
“你答应我，我就松开。”他寸步不让，紧紧抱着她，“他已经走了，就算是中毒了……你也能救对吗？”
他低头抵着她的额，眼底幽深似海。
还带着一丝丝偏执。
那模样，看得她心头多少有些热切与不忍。
卫绮萝眼底窜起一道异色，“那你知道，是什么毒吗？”
萧无妄一愣。
他还没感觉到毒发，但没顾得上问什么，就听她一声轻叹，“他想要你杀了我，阿妄。”
那一声很轻很轻，仿佛一声叹息在耳边漾开，无奈又纵容。
那温柔至极的“阿妄”两个字，听得他心跳加速，一股火山般的热流突然在体内炸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卫绮萝后来这几句话另有所指，带着某种别样的味道。
让他心里感觉到温暖，和安慰。
还有一点心动。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弹指一道劲气打晕了绿萝，突然捧住了他的脸，对准他的唇狠狠吻了上来，“阿妄，感觉到了吗？”
一个吻，点燃了体内潜藏的毒素。
“这……毒……”
萧无妄瞪大眼睛，下意识想要推开她，“阿萝，快！解药！”
竟是媚毒！
药力特别恐怖的媚毒！
如果她真的如表面上看上去那样重伤，他再强行要她，肯定会活生生把她折磨死！
难怪那个黑袍人最后说，要让她死在他手上！
不！
他不能做出这样让自己悔不当初的事情。
他连连摇头，“阿萝，快别闹了，解药给我。”他担心她身上还有别的伤。
可她却缠了上来，压倒他，拉开他的腰带，柔软的唇瓣摩挲过他的脸颊，“阿妄，我就是你的解药。”
“你要不要？”
要不要？
要不要？
他梦寐以求的人，他怎么抗拒得了？
他的眼底一片幽深，又像是窜起了火，嗓音沙哑，“阿萝，你……”她不是要跟祁长卿走了吗？为什么？为什么？
“傻。”
卫绮萝叹了口气，万般情愫在心口，转瞬便也化成行动。强势习惯了，这种事情上也绝不会像是别的女人一样只知道躺好承受。
月色里，她像是一只媚骨天成的妖，足以令任何人神志失控。
男人眼底的火越来越旺，忍无可忍翻身压下，“阿萝，你……就连这种事情，也要这么霸道的吗？”
她仰头轻笑了一声，缠上了他。
那一笑倾国倾城，绝代风华。
月色迷醉了什么，他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药吞噬，感觉到她火一般的热烈。
恍恍惚惚的，他听见她说，“阿妄，和你们男人一样，我们女人……也不只有爱情啊。”
“我爱你，可我……也还得对另外一些人，对自己做过的另外一些事情负责。”
“阿妄，我是想要皇位的。”
“但是，人的性命，是比皇位要重的，我怎么能踩着同伴的尸体上位呢？”
“我不能的。”
“不能的。”
夜风吹散了什么，他感觉心头酸涩想哭，却最终也没哭出来，只是迷迷糊糊的问了句，“若我和他互换呢？你也会为了我……”
“阿妄，我不会让你陷入他那种境地。”她闭眼，打断了他，“是我不够在乎，不够信任，才害死了他。”她的嗓音里，藏着浓浓的自责。
“……”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是在乎他的，他能感觉到。
可就是感觉，自己不是她心头那个唯一。心里那么矛盾，那么疼，却又无法辩解。
他该说什么呢？
终究，他再也做不到像是数月之前那样，想要的就狠狠禁锢住，完全不考虑对方的想法了。
阿萝，你可知道，本王……在这数月的相处当中，已经变得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阿萝，你看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