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浅语不敢出宫或者去人多的地方,怕成为人中的焦点,只得瞎晃悠,找弘一吵了两架,砍了他两件袈裟。
让无书直接收了悠然居,挂上了汇通酒楼的牌子,离阳一下子多了两家汇通酒楼。
这回也不需要再过多解释什么,具体这汇通酒楼是谁的,百姓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了。
浅语今日本来又想找弘一去切磋一下武艺,让他顺便给自己两本秘籍。
不曾想走在小路上的时候,有两位御医匆匆向前走去,后边的两名宫女也有些慌张,无画拽住一个小宫女,“何时如此慌张?”
那宫女手里端着个水盆,有些着急:“这…王上不让我们说!”
无画觉得有猫腻,眼神询问过浅语后,直接将随身的佩剑比在宫女脖子上:“说是不说!”
宫女一下跪在地上,“女皇饶命女皇饶命,我们王妃,刚刚拿东西打了大郡王,我们正过去帮忙收拾,具体情况也不知啊。”
浅语带着无书无画直接转身到宇文雪的宫殿,御医在门外站着,浅语心中了然。
宫女太监们看见浅语也不敢阻拦,无书无画一下子推开殿门。
浅语走了进去,一看店里气氛不佳,茶杯茶盘碎了一地。
凤卿立在正中间背对着门,有人开门也没回头,濮阳谦坐在正位上,表情复杂,不知道是训斥凤卿还是在劝解凤卿。
除了二人没看见宇文雪和君阑等人。
浅语推开门就进来,濮阳谦看清来人连忙站起身。
浅语冲着凤卿就走了过来,边走边说:“我来看看王妃伤势如何了,并没什么事。”
凤卿听来人是她,回过头又转了回去,浅语一把拉住他的手,感觉凤卿的手湿湿的,凉凉的没有一丝温暖。
将他拽的面向自己,浅语才看清,凤卿额头右边被打伤了,流出了许多血,脖子、胸前和左手臂湿漉漉的,还挂着星星点点茶叶。
脖子处还有些红红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茶水烫伤的。
一看就不止是一杯茶水做的,凤卿本来想躲的,无奈浅语用手死死抓着他,感受到她手心的温暖,扯出一个笑容。
浅语看他这副模样,感觉心疼,用手轻搓凤卿的手背,想着给他一些温暖。
转头问濮阳谦:“这是怎么了,北安王可否给我一个交代!”
说着把凤卿按坐在椅子上,无书直接出去拿了外面御医的药箱,浅语细细给凤卿擦着额头,上着药。
濮阳谦听浅语质问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拱手道:“女皇,凤卿与他母妃发生了点口角,她母妃也是久病成疾,脾气秉性怪的很,一时控制不住心性,伤了凤卿。我已经呵斥过她了,女皇请放心。”
浅语皱着眉头看他:“放心?我放心什么?放心你们这是家事自己能处理,还是放心的听你一言说凤卿能与王妃发生口角?他是你儿子,想来你定比我了解他吧!”
凤卿伸手拉住浅语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
濮阳谦看浅语如此模样,恨不得把房顶挑开的模样,道:“女皇,这…确实如此,我没有虚言。”
这时里边传来呜咽声还有谩骂声,浅语拉着凤卿就进入了,凤卿只觉得那只手紧紧拉着自己,甩都甩不开。
宇文雪还在哭闹,嘉华和君阑两人按着她,浅语一看她如疯妇一样就来气。
浅语冷冰冰的开口:“你们放开她,我看我在这她还敢动凤卿一下吗?”
君阑开口道:“浅语,她好像疯魔了,放手会伤到你。”
浅语道:“放手!”
君阑一下子就放开了手。宇文雪好似疯了一样,披散着头发尖叫着,往前扑,浅语一把给她推回床塌上。
浅语只觉得这女人奇怪的很,有病就攻击凤卿,是有病还是和凤卿有仇?
“宇文雪,我不过看在你是凤卿和君阑母亲的份上在这看你装疯卖傻,我也是一个大夫,你的病是我看的,你有没有疯魔我一眼就看的穿!”
宇文雪抱着膝盖哆哆嗦嗦,还在伪装,浅语上前直视着她,宇文雪感觉那是来自王者的俯视。
浅语笑了笑,好像来自地狱的声音:“你真的疯了吗?听说疯魔的人,每次发病怕伤了至亲的人,都会狠命咬自己的舌头,用疼痛唤醒理智,你咬舌头了吗?”
宇文雪哆嗦着,一双眼睛不住的动弹,也不说话。
君阑过来拉浅语:“你向后一点,小心她伤着你!”
浅语摇摇头,拍了拍君阑的手,“放心吧我给她治病!”
继续冲着宇文雪道:“你知道吗?你得的阑尾炎是不会导致人疯魔的,疯子一般都是生活中受到了刺激,比如夫君出轨了,家暴了,而一旦疯了,是不会伤害自己孩子的,除非这个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他是你偷情,或者你偷偷抱来的!”
浅语感觉自己一说到孩子她就呼吸起伏越来越大,以至于到最后怒目圆睁,大吼一声:“你放屁!他怎么不是我的孩子,他怎么不是!他就是我的孩子,给了我了,她答应我了。”
其他人听不懂,没明白“给了我了,答应我了”是什么意思。
浅语继续说:“给了你了,也不是你的,你还是动辄打骂他,虐待他,他就不是你的,他是你生的也不是你养的,他恨你!”
“啊——你骗人,你骗人,她说好了的,她把孩子给我了,都该死都该死,全都该死!”宇文雪听后瞬间抓狂,嗷嗷乱喊,浅语只觉得刺耳极了。
浅语也大喊一声:“别喊了,我看最该死的就是你,你做人家母亲,就要一视同仁,你厚此薄彼,区别对待,疼爱君阑嘉华,忽略凤卿,你不爱他,为何生下他,你生下他,为何给他一个如此童年,你知道凤卿为何风度翩翩吗,那都是你逼的,他必须努力证明他很好,你才能多看他一眼!你不配做他的母亲!”
宇文雪摇摇头,流下两行泪:“我看见他,我就头疼,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