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这种地方本来就压抑,现在更甚。
偏偏白锦山那shabi咳咳两声,继续说,“不管你是夺舍还是重生,如果你不是陈酒,应该不会受到魂咒影响。”
方灼僵站着不动,心里七上八下,“阿三哥,我掉马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233,“你猜啊。”
“……”方灼忍了,“世界不会崩坏吧。”
虽然以往世界,偶尔也会有濒临掉马的情况,但绝对不会掉得这么赤倮,而且有否认的余地。
今天这一出……
否认,代表他打不了怪,没法登,“不知道。”
方灼现在智商比以前高了那么一丢丢,不好糊弄,“我不信,你跟我说实话。”
233还是那句话,方灼撇嘴,不说算了,谁稀似的。
于是一离开医院,他就死死扒着大佬的胳膊不放,“你跟白锦山他爹认识?”
蒋陆岩说,“不认识。”
卧槽,阿三和大佬是约好了么,搞得他更想知道了。
正准备抹下脸皮撒个娇,兜里电话突然哇啦哇啦响起来,这是他给老爷子设置的专用铃声。
方灼接起电话,“师父你在哪儿?”
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色变了变,紧接着就挂了电话。
师父说,给他带了个一堆好东西回来,这“好东西”三个字,怎么听怎么瘆得慌。
“师父回来了?”
方灼点了点头,心里佩服。
不愧是浸淫商场的老油条,也就见过一两次而已,师父师父的,喊得比他还顺口。
这种人,放在谈婚论嫁里头,是最招老丈人喜欢的。
方灼说,“我们现在回去。”
一听这话,白家人不干了,今天把人撞见了,就必须得带回去。
有个已经把袖子撸起来的男人站出来,挡住去路,“陈先生不能走吧,锦山究竟怎么死的,你总得单独跟我交代一下。”
“让他走!”白父站出来,“今天先把锦山的后事料理了。”
“叔!”
“让他们走!”
白父发怒的样子挺能唬人,那人瑟缩了下,乖乖退到一边。
方灼心里猫抓似的,他敢肯定,白父没有纠缠,一定有大佬的功劳。
“大佬到底干了什么,你跟我说说呗。”方灼语气软趴趴的,态度好得不行,“我保证接下来的任务,会全身心投入,真的。”
233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就像中了病毒,顿时什么坚持原则全滚蛋了。
它说,“大佬让人把白家的外贸生意搅黄了。”
方灼倒吸一口凉气,“瘦死的骆驼能这么吊?”
233与有荣焉的哼了一声。
方灼再看向蒋陆岩时,眼神不一样了,竖了个大拇指,“我刚刚掐指一算,你把白家的生意给搅和了?”
蒋陆岩不可置否。
方灼心花怒放,“这招真高,没钱的日子吃饭都成问题,哪儿还有闲心去养鬼害人。”
无名观内,老爷子正在收拾东西。
是从一些以前的老伙计手里,搜刮过来的。
如今他也就只能逞逞嘴上功夫,偶尔掐指算个命,真要让他上阵抓鬼,没几下就会把腰闪了。
收拾完东西,便抱着酒坛子坐在台阶上眺望。
没多久,就看见一辆出租车过来了,后备箱半开着,里面有辆小电驴。
老爷子,“……”
他伸伸腿站起,一眼就瞧见那个个子挺拔,浑身贵气的男人。
见老爷子雄赳赳气昂昂,安然无恙,方灼暗自松口气,三两步跨上去。
老爷子接到人,矜持的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后面跟了个屁颠屁颠的小徒弟。
一身贵气的蒋陆岩,则单手提着那辆小电驴,跟在后面。
老爷子把人带进房间,将东西一件一件全摆了出来。
一大块雷击桃木,拷鬼杖,玉如意,连请财神的tianhuang令都有,最出戏的是一把白色的拂尘。
也不知道扎的是什么毛,看着油光顺滑的。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零零碎碎的东西。
老爷子抬着下巴说,“都是你的,自己研究研究。”
方灼看了一圈,指了指那块桃木,“就这个。”
老爷子蹙眉,“其他不用?”
方灼点头,“就这个,我自己弄个天蓬尺。”
天蓬尺四面都要刻有符文和律令,光是看着就有威慑感,形状细长,拿着也顺手。
老爷子不管那么多,“反正这些都是你的,你到时候全带上。”
说完看了眼拿着桃木看来看去的便宜徒弟,又补充,“这些东西可都是我那些老伙计用了多年的,多少都沾了些煞气,普通小鬼不在话下。”
方灼一个人抱不完,塞了一些给蒋陆岩,“谢谢师父。”
老爷子摇了摇头,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有责任,当年怎么就那么蠢,中了白老三的套。
见人要走,忍不住继续叮嘱,“别逞强,干不过就跑,不丢人。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方灼笑了下,“您放心,我不傻。”
他回到隔壁房间,从床底下翻出个小木盆,然后递了块朱砂给男人,让他帮忙加水研磨,而且要越多越好。
然后将裤兜里的仅剩的小瓶子掏出来,倒进了盆里。
随后给耗子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帮忙。
耗子知道老大有大事要干,最近连电话都不敢打,如今知道自己能派上用场,兴奋地一蹦三尺高,开着小面包,兴奋地赶到了道观。
他摩拳擦掌,“老大,需要我做什么?”
方灼递了几根红线给他,“渔网会编吗?不会去网上找教程。”
耗子一脸懵逼,扭头看向蒋陆岩,差地把眼珠子惊出来。
男人冷着一张脸,一手拿着一根红线,编得飞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做什么精密研究呢。
耗子表面有多平静,内心就有多崩坏。
他敢打包票,蒋总在一个月前,绝对想不到自己会为了一个男人,牺牲形象,做到这种地步。
打了个哆嗦,百度教程边学边编,迅速投入。
方灼满意看着一室和谐,埋头开始雕自己的天蓬尺。
三个人这几天吃住都在无名观,除了蒋陆岩出去过两次,方灼和耗子连上厕所都用跑的。
白三已经彻底被激怒,每天晚上都丢几只阴魂到无名观外鬼哭狼嚎。
老爷子烦的不行,跑去出骂了几句,扔了几张驱鬼符,终于安静了。
这天下午,大功告成。
老爷子卜了个卦,让方灼凌晨三点出发。
方灼准备好各种东西后,趁着下午好好补了个觉,一到点就被蒋陆岩从床上抓了起来。
男人抱着他上了面包车,耗子睨了眼后视镜,深吸一口气。
同样是男人,老大就能靠在别人怀里睡成死猪,他却要强撑着眼皮,半夜开车去坟地。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方灼睡得安稳,还做了个梦,梦里自己成了人生赢家,左手一个大佬,右手一座金山,白三被他打趴下了,磕头作揖的喊他爸爸。
太美了。
于是他呵呵一声,把自己笑醒了,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睛,心头一跳。
吓得在心里卧槽一声。
再定睛一看,大佬眼神平静,仿佛刚刚晦暗危险眼神,是他的幻觉。
方灼揉了揉眼睛,坐正看向窗外,“几点了?”
蒋陆岩,“三点三十分。”
话音刚落,车停了。
夜晚的南山被笼罩在黑暗中,除了殡仪馆外的路灯亮着,其余地方皆是漆黑。
方灼留了几张符给耗子,让他待在原地,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下车。
随后从面包车后捞了把锄头,拉着蒋陆岩,翻墙进了墓园。
墓园里连个路灯也没有,方灼让系统打开夜视功能,把手往后伸,“拉着我,我带着你走。”
语气特别伟岸。
蒋陆岩扫了眼头顶被云层半遮的月亮,拉住青年的手,“拉好。”
方灼啧一声,小声嘀咕,“现在知道怕了,不让跟着偏不听,粘人精。”
蒋陆岩,“……”
大概是大佬在手的缘故,一路上畅通无阻,两人经过墓园,走进树林。
明明不是冬天,树林子里却迷雾丛生,诡异的安静。
方灼下意识收紧手指,觉得不对,回头一看,人没了。
“卧槽,阿三哥,我把大佬弄丢了。”
“……”233说,“主角那体质,不会出事,先担心你自己吧。”
方灼看了一圈四周,浓雾弥漫,能见度不足五米。
而他的正前方,之前被灭掉的脏东西,正站在周围的树后,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方灼第一反应就是掏东西,却发现身上的背包,裤兜里的东西,全不见了。
他甚至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觉。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今天结束这个世界的,实在是太困,写不去了明天完,顺便开新世界
流生、文取星、山乔子、小幽是阿飘、山客犹眠、但能凌白雪、皇甫千宜的地雷,dandan的shouliud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