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凛进门,看到将屋子塞得满满的巨大蛇身,额角抽搐。
他指尖微动,睡得已经把肚皮翻过来的大蟒“嘶”了一声,差点没弹起来。
咻的一声,变成手指粗的小胖蛇,窜到被子里,缠着方灼的脚踝,一起瑟瑟发抖。
被子里漆黑一片,外面悄无声息,方灼着急的皱起眉,让系统报告下情况。
结果叫了两三声,系统都没有反应。疑惑间,被子被人一把掀开。
方灼身上就穿了一套中衣,随着被子掀开,宽大的中衣衣摆也跟着被翻起来,露出一截白腰。
皮肤和空气接触,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段凛亲身靠近,两眼腥红,掐着方灼的下巴的手,用力而克制。
“学会用自己的命威胁我了。”他嘴角扬起,笑不达眼底,“好,很好。”
手指一张,地上的bishou飞到他掌心。
带着杀意的寒光在空中闪过,门外响起砰地一声。
络腮胡浑身僵硬紧绷,满脸惊惧。
bishou穿过他的束起的头发,紧贴着头皮,chajin了脑勺后坚实的墙壁。
老祖宗没发话,他不敢动弹,至于其余人,早就被吓得满脸苍白,谁也不敢上前拔刀。
方灼看着系统发来的三百六十度全景图,替络腮胡冒了一头虚汗。
就这准头,放到现在,比最专业的狙击手都厉害。
哐当,刀自己松动,落大了地上。
络腮胡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不停喊饶命,直到额头磕流血,才豁免和其他人一起退下。
小徒弟的火气没消,目光中的阴沉比之前更重。
方灼撑着床往后退,心脏突突直跳,“阿三哥,有检测到什么不和谐的东西吗?”
就现在这虚弱的身板,碰上段凛那身肌肉,如同鸡蛋石头,铁定散架。
正寻思着要不要把脸皮抹下拉,开口求饶,小黑鞭突然被小徒弟抽了出来。
“师尊总有办法让我是生气。”段凛单膝跪shangchuang,漆黑发亮的鞭子像是活了,自动爬上方灼的手腕,然后不断收紧,将左右两只手捆在一起。
鞭子的另一头也没闲着,黑色的手柄自动软化拉长,变成了鞭身,藤蔓一样缠上方灼的两条腿。
不同的是,中间没有收紧,给人留下一了点活动空间。
方灼懵逼,这又是要玩儿什么。
心塞的叹了口气,开始向小徒弟剖析自己的内心,“徒儿啊,为师也是为你好。”
“元明宗内门和外门弟子加在一起,总共两千多人,车轮战就能把你拖死。”
方灼说着悄悄斜眼看过去,小徒弟脸还是那么臭。
他抿了抿嘴,语重心长道,“我这身体没有大碍,静养几日就好,不一定非要吃药。”
段凛探究的攫住男人的眼睛,“有丹药好得更快。”
徒弟啊,你不懂,身体好了,灵力充沛了,恒天石又黏回去了。
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师父得维持一小段时间。
方灼嘴皮子动了动,把话咽了回去。
长期没有灵力灌溉,元丹多少都会有些损伤,所以恒天石的最新切割方法,必须瞒着。
像是被儿子气到心脏病发的老父亲,方灼手指颤抖的指着段凛,“我的话你听了是不是,离了元明宗,我就不是你师父了,是不是!”
嗓子眼一痒,剧烈咳嗽起来。
他移开手心,两眼瞪大,“血,是血……”
嚎了两嗓子,眼睛一闭,仰头倒下去。
看不见小徒弟的反应,方灼有点焦急,“阿三哥,你在不在啊,在的话帮忙看看我徒弟的反应呗。”
233终于冒头了,“刚刚掉线了。”
方灼对于系统最近的状态,已经找不出语言评价,把之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233看了下回放,中肯道,“……演得太浮夸,没骗过去,不过人也没走。”
方灼早就放弃了演技这种高深的东西。
他知道小徒弟孝顺,会纵容他,开始假装呓语,“段凛,你……你别走……你回来……”
233,“……”
段凛抱着胳膊,微微眯起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气氛尴尬得方灼快要演不下去了,肩膀突然被一只手轻轻扶住。
段凛挨着方灼躺下,两只手勒着男人细长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口。
咚、咚、咚、咚……
心跳沉稳有力,鲜活得不可思议。
他收紧胳膊,声音暗哑,“沈夙,别做傻事,别让我不高兴。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不会吧,那办法是他新悟出来的,段凛不可能知道。
正想辩解,方灼突然回过味,这臭小子在诈他。
稳住表情不崩,“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
在他记忆中,还真没有。
段凛仰起脸,也不知道想起什么,总之刚刚那副没安全感的孩子脸没了,两眼森冷。
他翻身趴了上来,膝盖挤入方灼的双腿间,缓慢的往上移动,将身下的人,完完全全罩住。
方灼不太喜欢这样的姿势,太被动,“你先下去。”
“不。”段凛誊出一只手,指尖在男人眼角流连,勾勒到眼尾时,指尖往上微微一划。
这是第三次了。
方灼惊疑的睁大眼,向系统求证,“他有之前的记忆了?要不然怎么老是摸我眼睛。”
小徒弟的动作轻柔得像是羽毛拂过,他却莫名战战兢兢。总觉温柔的动作下,克制着某种可怕的情绪。
一时间,方灼连动都不敢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凛突然亲了亲他的眼皮,莫名其妙的说,“你骗过我,你说你会回来。”
方灼愣怔,“阿三哥,他说什么呢?”
233声音又变得断断续续,分辨半晌,才听出来,说的是不知道。
方灼,“……”
段凛像是沉浸在某段回忆中,眼神涣散,掐住他下巴的手却很用力,下颚骨都快碎了。
他低头,垂下眼帘,四片嘴唇相互摩擦,气息交缠着。
这气氛看似暧昧,实则剑拔弩张。
方灼可以肯定,这个时候,但凡有一句话惹人不快,小徒弟就能撕了他的衣服,搞起来。
段凛被眼皮半遮的眼睛,黑漆漆的,像是急于捕猎,却伺机而动的野兽,分分钟钟都有可能扑上来,将人撕裂嚼碎。
这小子不太正常。
方灼心里没底,正想说两句话,缓和一下气氛,段凛突然抬起头。
他温柔的将男人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拨到耳后,神经质一样,又说了一遍,“你骗过我,你忘了吗?”
方灼抓着系统一个劲儿问,“这个世界我真没骗过他,他说的是之前那些世界?”
如果新账旧账一起算,他还真数不清,自己究竟骗过主角多少次。
233看他就纠结懊恼得快崩溃了,给了点提示,“不是之前。”
脑子里灵光一闪,方灼抓住了什么,“现实世界?”
他努力回忆之前在心魔境看过大电影,却怎么也想不起,非穿梭世界的那一段镜头。
直觉告诉他,那段镜头很重要。
他抿了抿嘴,开始挖脑洞,“我是不是欺骗他,给他带过绿帽子?”
那绿帽子太大了,简直是颗拔不掉的耻辱钉,所以主角死死追着他不放。
这是爱他爱得不顾一切,还是恨他恨得死也不放啊。
方灼愁眉苦脸,不住地在心里唉声叹气。
233无语,“……你别瞎猜了,先解决眼下的事情。”
方灼这才惊觉胸口凉飕飕的。
段凛已经将他的衣服敞开,在光溜溜的胸口上努力种地,种的是特殊品种的草莓。
隐隐听见徒弟在说话,方灼竖起耳朵,听见对方好像在说,“想吃了你……”
方灼,“……”
这走势不对。
段凛那凶狠阴戾的眼神,没有半点暧昧,是真的想吃了他。
他张开嘴,叼着师尊胸口的嫩肉,喃喃说,“只要吃了你,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疼痛袭来,方灼啊一声,这孽徒是真的在咬他!
方灼像条搁浅的鱼,徒劳的挣扎着,腰都快扭断了。
“你发什么疯!”
埋头苦吃的段凛抬起头,两眼幽深,额角的青筋凸起,俨然已经克制到了极点。
他剧烈的粗喘着,像愤怒,又像是难受。
方灼用刚刚恢复的一点点灵力,查探了下,不好,小徒弟下丹田内的魔气,正从魔核汹涌出来。
经脉中的魔气,像是眉头苍蝇似的,四处乱转。
这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好好的吗,被我ciji的?
233叹了口气,“谁让你拿命威胁他了,应该是惊动了心魔。”
方灼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露出温和的笑容而羞涩的笑容,对目露凶光的小徒弟说,“你过来,我想亲亲你。”
段凛欺身上来,牙齿咬住了方灼的喉结,舌头一下一下的轻舔着,想在品尝什么珍馐。
方灼体会过暴风雨前的宁静,所以并没有因为对方短暂的温和,而变得放松。
他怕再把人给ciji到,说话轻声细语,“我错了,不该那样威胁你,我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隐瞒,和欺骗。”
“段凛,你能停下来,跟我说说话吗?”
趴在身上的人,动作反而越来越急促,啃咬的力度也有所加重,好像真的要把人生吞下去。
走火入魔的人,神志不清,情绪暴戾,基本上都是出去打打杀杀,见人就砍。
段凛比较特别,他只是想搞事情。
想把身下的人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占有。
方灼听见粗暴的撕扯声时,就放弃了谈判,如果嘴没有用,就用别的方式安抚吧,反正……
反正他也不吃亏,还能爽一爽。
可惜他忘了,他有一张嘴非同凡响,除了能吃黄瓜,还能喝粘乎乎的牛奶。
段凛喂的不是普通黄瓜,那是长了几千年的,很魔性的黄瓜。
方灼开始还保持着放松的心态,心说吃就吃呗,反正撑不死人。
但很快,他就被撑得说不话来了。
谁家的黄瓜会这么活泼,吃着吃着就不老实的在嘴里跳一下,还能变大,嘴都要被撑坏了。
他两手被绑着,压在头是每天搞事情……
就是间隔三天搞一次,他也有点吃不消。
关于和谐生活的话题,得抽空跟小徒弟好好沟通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黯然銷魂的shouliudan,吓得我单调递增、q1ng、夏糯茶、小幽是阿飘、皓栖月、z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