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藤中学并非传统的网球豪门,他们在传奇部长平等院凤凰的带领下走上了巅峰,也在其毕业之后迅速跌入低谷。
对于立海大来说,这是一个和他们的实力相差过大的选手,事实上全国大赛的参赛队伍之间的实力也有很大差别,一些地区进入全国大赛的学校,放在其他地区可能在地区大赛刚开始就会被淘汰。
立海大在全国大赛上开始了中规中矩的比赛,不乱拿双打阵容,不瞎排对战次序,即使是面对的是牧之藤中学,他们也谨慎对待。
“实力没有以前那么好,脾气倒是和以前一样啊。”仁王雅治下场时吐槽道。
“平等院凤凰做部长的时候,他们确实是非常的强,看来平等院凤凰给他们了太多虚幻的傲气了。”毛利寿三郎说。牧之藤拿到第二个冠军时,他正是国一的时候,当时的立海大也已关东大赛头名的身份进入了全国大赛,然而在朝着冠军前进的路上,最终倒在了牧之藤中学的脚下。
“觉得怎么样?”幸村精市在两人下场后问。
仁王雅治将毛巾盖在了头顶,总结道:“轻狂又无知。”
毛利寿三郎在一边点了点头。
曾经的二连胜带给牧之藤中学的骄傲慢慢演变成了自大,他们没有意识到国中网球界早已天翻地覆。而立海大就是这翻滚浪潮中站在浪尖上的队伍。
比赛毫无波澜,即使结束握手时的牧之藤中学正选的眼神看起来非常愤怒也并不影响这场比赛的观赏性不佳。
仁王雅治不太适应九州岛的雨天,从来到这里以后,每天都在下雨。
比赛结束离开场馆时,又开始下起了大雨。
“我的伞落在场地上了。”仁王雅治快走到体育馆门口时才发现,他拍了拍毛利寿三郎的肩膀。“我回去一下,你们先走。”
毛利寿三郎点了点头。“快一点啊。”
场馆门口有许多避雨的人,仁王雅治拿了伞走出来时,就看到在台阶边上站成一排的队友们。
原本他们应该是步行到停车场直接上车的,但现在雨太大了,只能等大巴开过来。
“真田呢?”仁王雅治数了数人数,发现少了一个人。
“刚才给司机打电话没打通,弦一郎他打着伞去停车场大巴看情况去了。”幸村精市有些无奈地说。
“雨真的好大。”丸井文太小声抱怨。
“是啊。”仁王雅治附和道。“这种天气,很容易遇到雨女的。”
“雨女。”丸井文太听到有些疑惑。“是我所知道的那个雨女吗?”
仁王雅治用肯定的眼神看向他。
丸井文太一脸惊讶。“不是.......普通人都看不见那些东西吗?”
其他的队员对此也很感兴趣,安静听仁王雅治说话,只不过有些人有些害怕,有些人只是好奇。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仁王雅治点点头肯定道。“可是也不排除一些希望人类看到的妖怪啊,在满足条件的情况下,他们也会出现。比如说雨女。”
“她会在下雨天站在雨中,如果有男人帮她撑伞的话,她会永远跟着对方。”仁王雅治一边说一边露出诡异的微笑。
切原赤也害怕地缩在柳莲二的旁边,丸井文太和桑原杰克靠得更近了,毛利寿三郎的眼睛里倒是带着新奇。
“别吓他了,雅治。”幸村精市叹口气,拍了拍仁王雅治的肩膀。“大巴车来了。”
一辆银白色的大巴车停在了场馆门口,透过车窗玻璃能够看到真田弦一郎坐在里面。
“快上车吧。”柳莲二招呼道。
丸井文太第一个上了车,他的脸上刚露出的放松的笑容在看到真田弦一郎时变成了疑惑。“副部长?你不是带着雨伞吗?”
真田弦一郎浑身湿透,正在用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头上的帽子被他挂在了车窗边的挂钩上。
“他可没带伞,浑身湿漉漉跑到大巴旁边,真的是让我吓到了。”大巴司机摸着脑袋有些抱歉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啊,因为有些累在座位上睡着了,是这位同学跑过来敲车门我才醒过来。”
“没关系的,是我们比赛结束的太快了。”在一行人最后上车的幸村精市安慰司机道。
“大家都坐下吧。”幸村精市大声说,接着就打算就近在真田弦一郎身边坐下来。
“部长。”仁王雅治扯了一下幸村精市的胳膊,在对方疑惑地看过来时说:“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坐在真田弦一郎身后的切原赤也瞪大了眼睛,像是仁王雅治在他面前表演了芭蕾舞似的。
或者说,仁王雅治要求坐在真田弦一郎旁边比仁王雅治表演芭蕾舞都让人感到震惊。
真田弦一郎没有说话,但是擦拭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他听到幸村精市轻柔的声音说:“好啊,你们坐在一起交流感情也不错。”
仁王雅治如愿以偿坐在了真田弦一郎的身边。
回酒店的路上,大巴车上的气氛普通又古怪。大家和平常一样在比赛结束后复盘刚刚的比赛,却又不由自主去观察并排坐在前排的两个人。
“他们不会打架吧。”丸井文太拍了拍坐在他前面的切原赤也的脑袋。
“那仁王学长一定会输吧,副部长一看就很会打架。”切原赤也皱着鼻头,有些担忧。
“赤也,虽然弦一郎练习剑道,长得很凶。但他是一个好学生。”幸村精市尽力挽救真田弦一郎在切原赤也内心的形象。
“可是副部长明明就打过我。”切原赤也捂住自己的额头,有些委屈地说。
“以你捣蛋的程度,难道不应该打你吗?”坐在切原赤也旁边的柳莲二补了一刀。
好吧,学长们说的都对。切原赤也乖乖坐好。
半个小时后,大巴停在了酒店正门口。
密集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再快速滑落,像是车窗上的一个小瀑布。
“雨好像更大了。”幸村精市拉开了大巴的门,“哗啦哗啦”的声音瞬间挤进车内。“看来还是要打着伞冲进酒店。我们走吧。”
真田弦一郎将擦头发的毛巾塞进了网球袋,将湿帽子抓在手上,站起身来准备下车。
“啊,副部长。”仁王雅治笑眯眯地说。“你的伞好像丢了,要不要和我撑一把啊。”
真田弦一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冲进酒店后,所有人都发现自己衣服多少湿了一点,和真田弦一郎顶着同一把伞的仁王雅治就有些惨了,真田弦一郎本来就淋了雨,仁王雅治只是从车上冲下来两个袖子就全部湿透了。
众人在酒店大厅的角落脱下了外套。
丸井文太一边脱外套一边问。“对了,副部长,你的雨伞呢?你去停车场的时候明明打着伞。”
真田弦一郎在众人脱衣服的时候站在一边,毕竟他已经被雨淋湿到脱不脱下来都无所谓了。
听到丸井文太这么问,他淡淡地说:“去停车场的路上,碰见了一个站在雨里的女生,似乎很伤心难过的样子。我就把伞借给了她。”
刚听过雨女故事的丸井文太和其他人都看先了仁王雅治。
仁王雅治斜靠在墙上,笑了。“所以你们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他坐在一起了吧。”
“所...所以...副部长真的撞上了......”切原赤也越说声音越小。
“什么?”真田弦一郎没听清切原赤也说什么,问道。
“他说你撞上了雨女。”仁王雅治说。“啊,副部长你真的是太善良了。”
真田弦一郎表情生硬,他总觉得仁王雅治话里有话。“你的意思是我碰上的女人不是真正的人类,可你都没见过她,怎么知道......”
仁王雅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谁说我没见过她。”
“她不是就站在你的身边吗?”
在仁王雅治指出雨女就站在真田弦一郎身边后,所有人在上楼后的第一时间都聚集在了仁王雅治的房子里。
仁王雅治递给了柳莲二一本书。“念一念,第97页,关于雨女的那一节。”
“传说雨女为情而死,在雨天她总会站在雨中,只要有男人邀请她共撑一伞,她就会永远跟在这个男人身边,直到他死为止。”柳莲二将手里的书合上,看向仁王雅治。“弦一郎并没有邀请对方共撑一伞,她这样跟着弦一郎是没有道理的。”
仁王雅治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副部长,你见到那位美丽的小姐时说了什么。”
真田弦一郎回忆片刻。“我看到她站在停车场的门口,神情悲伤。我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没问她什么,就只是将伞举在了她的头顶。然后我说:我送你到体育馆门前避避雨吧。可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握住了伞,我就把伞留给了她。”
“我想她可能以为你在邀请她,想要和她共撑一伞。”仁王雅治翻身起来。“你不觉得身上又潮湿又冷吗?”
“是的,我发现了。”真田弦一郎嘴唇紧抿,有些紧张。“我原以为是淋了雨的缘故,可我刚才在房间换了干净衣服之后依然觉得身上很潮湿。”
“这就是雨女了。”仁王雅治的眼神很冷。
“她想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