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不谈我和安暮凉之间的关系，我只说一件事情，不知道莫总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前网络上的质量曝光帖了？”
听完钱超的话，莫念城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钱超要在这个时候和自己提这个事情。
“记得。”
莫念城微微眯起眼睛，视线从面前的钱超脸上一扫而过，就算是钱超不说话，莫念城几乎都能猜出来此刻的钱超想说什么。
“让我猜一下，钱总你先大可不必说破这个事情。”
莫念城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视线一凛，很快就落在了不远处硕大的落地窗玻璃上，目光朝窗外看出去的时候，就好像在看一个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风景。
“要是我没猜错，当时质量曝光帖事件的幕后黑手，应该就是钱总你吧？”
听完莫念城的话，钱超不由微微一愣，视线很快收敛回来，落在了自己手里握着的钢笔上。
“哦？可是我听说这个事情最终是由莫总你亲自摆平的，自然莫总都已经找到了替罪羊，又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事情和我有关系呢？”
“很简单，因为对于我来说，你做这个事情的根本原因不是为了你自己，也不是为了针对安暮凉，而是为了你的钱氏集团，简单来说，我可以理解为打击安暮凉是你的行为目标之一，可是最终，你还是选择了同时打击了三家公司，当然，顾氏集团也在其中，只有这样，你最终才能达成提升钱氏集团的目的，而最终，非常明显的，你做到了你想做的，怎么样？钱总，我说的没错吧？”
当时这个质量曝光帖的事情，让安暮凉差点就做了替罪羔羊。
不过幸好最终莫念城是站在安暮凉那一边的，所以对于莫念城来说，其实他早就已经猜到了钱超的目的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开始不管是赵氏集团还是我们集团有人站住来承认这个事情，都会成为一种杀死一千，自损三百的窘境。如果承认是我们公司的人在背后炒作，那么我们公司就会被大众贴上一个不靠谱的标签，而如果证明是赵氏集团的内部炒作，那么安暮凉作为是从赵氏集团过来的人，也会被看做是商业间谍。”
说到这里，莫念城稍稍停顿了一下，转身的时候，视线已经落在了坐在他面前的钱超。
“而如果这个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就不一样了。其实你最终真正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我们莫氏集团或者是赵氏集团，而是顾氏集团。虽然字里行间，你并没有些到非常明显的有关顾氏集团的产品，可是你多次提及了顾氏集团和赵氏集团使用的是同一家供应商，这样的话就是在有意误导消费者。”
莫念城把话说到这里，钱超脸上的脸色早已经变了模样。
“因为你非常清楚，不管是我们莫氏还是赵氏，倒台之后，你都可能直接取代我们，而且最坏的打算是，只是一个小小的质量曝光事件，其实对我们莫氏和赵氏根本就产生不到任何影响，你最终能影响到的人只有顾氏集团。”
在听完莫念城的分析之后，钱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没想到莫念城居然能有这么明晰的洞察力和判断力，居然已经把自己几乎百分之八十的心思全部都猜了个透。
“只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莫念城深吸了一口气，视线落在了面前仍旧看上去很淡定异常的钱超的脸上。
“只是我有一个事情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你要做这件事情，无论把我们莫氏集团任何一个从赵氏集团跳槽过来的人当切入点和跳板都可以，但是你最终选择了安暮凉，这是为什么？”
“怎么？莫总你很想知道么？原来在莫总的脑子里，也会存在想不通，想不明白的事情么？”
钱超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他这么做非常显然是想在莫念城的面前卖关子了。
“没错，我承认我很好奇，那钱总你愿意满足我的这个小小的好奇心么？”
莫念城莞尔一笑，现在两个人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很明显，钱超今天就是带着这个资本过来谈条件的。
“可以，只要莫总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这次的道拉夫国际设计大奖赛，我们两家公司在一起合作参赛，不知道莫总你意下如何啊？”
一边说，钱超一边把自己的身子往前倾，可以看得出来，钱超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威胁和自信。
对于钱超来说，现在莫念城已经和安暮凉结婚了，对安暮凉的所有一切都几乎了如指掌，只唯独安暮凉的过去，却从来都没有和莫念城说过，所以莫念城迫切而笃定的想了解有关安暮凉的过去，钱超认为自己可以帮助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
莫念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说话的时候，莫念城的眼睛牢牢注视着面前的钱超，像是两个最有耐心的猎人在相互博弈，又像是两个人猎物在互相窥视彼此。
“值得或者是不值得，等之后你就清楚了。”
莫念城紧紧咬唇，终于在短暂的思忖之后，答应了钱超的条件。
就在这个时候，莫念城站起来，朝钱超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就合作愉快了，钱总。”
“好的！合作愉快！莫总！”
而另外一边的安暮凉，此刻正坐在音乐训练室里练琴。
这是安暮凉做完月子之后的第一天正式上班，所以今天的安暮凉做事格外认真了些。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练琴室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妆容精致的前台小姐从外面走了进来。
“安小姐，门外有人找你，他说自己叫什么……‘鸿雁先生’。”
听完前台小姐的话，安暮凉握着琴弦的手瞬间悬在了半空中。
“安小姐……安小姐？”
前台小姐看安暮凉不回应，赶紧开口追问，安暮凉迟疑了许久，这才回过神来。
“哦……好……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