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的怀疑没有错,但是任凭他怎么想都想不到云清浅知道什么。
而云清浅却更加警惕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够谨慎了,没想到还是被景王怀疑了,这些在皇宫里长大的人,连眼睫毛都是空的。
“真的只是这样吗?”景王转身走进云清浅一步。
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压迫下来,让云清浅呼吸都变的有些困难,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慌忙跪在地上。
“奴不管做什么,都只是殿下相信不相信。”云清浅小心翼翼的说。
景王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女子,注意她仅仅是因为他的三弟,慢慢的发现她本身就很有趣。
“起身吧,本王没有说不相信你,只是你要明白一点,和本王在一起才是有利的。”景王唯一能想到的是,云清浅想为云家洗刷冤屈。
“是。”云清浅站了起来,垂首站在那里。
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了,景王十分享受这种安静,好像他是第一次在身边有人的时候,还可以这么放松。
云清浅回到房间的时候,云流汐已经醒了,见她不在正在着急。
“姐姐,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云流汐扶着云清浅坐下。
云清浅借着灯光看了看云流汐的脸颊,已经消肿了:“还疼吗?”
云流汐摇头。
“景王找我有点儿事儿。”云清浅很平静的说。
云流汐欲言又止,她知道深宫险恶,今天太子是故意的,所以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若她真的做了什么事儿被人拿住把柄了,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怎么?”云清浅看着云流汐的样子。
云流汐坐在云清浅一边:“姐姐,这深宫太危险了,不如我们让辛彤引荐我们见皇上,到时候诉说我们云家的冤情。”
“证据呢?”云清浅看着云流汐。
她不会说他们云家不过是朝堂之争的牺牲品,背后是平衡各个势力,现在还没有到让皇上有偏向的时候。
“我们云家明明是被冤枉的啊。”云流汐不服气。
“哪又如何?”云清浅握着云流汐的手“当父亲选择走上仕途那一刻开始,就成了这天下棋盘上的棋子。”
云流汐想了想低头:“是我想的简单了。”
姐妹俩洗漱完就休息了,云流汐躺在床上很长时间都没睡着,她觉得她姐姐真的变的不同了。
云清浅也没有睡着,景王对她是真的不一样了,她不喜欢这种不一样,她宁愿自己只是一个对景王有用的人,然后他们相互利用,这样挺好。
西塞的情况真的不好,粮草不是没有,而是总是供给的很慢,若是换成别人,军心早就乱了。
臻王带人打猎归来,看到云修齐带着辛苦在那里等着,臻王还没有下马就打量着辛苦。
“在下云修齐见过臻王。”云修齐行礼。
臻王从马上跳下来把缰绳交给身边的人:“你怎么来了。”
“是清浅让在下把这个人带给王爷。”云修齐让了一下“他是一个大夫。”
“大夫?”臻王继续打量辛苦。
辛苦赔笑行礼:“草民辛苦。”
他们两个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云清浅为什么要他们来找臻王,不过既然答应了,那就来转一圈。
再说云修齐也想归在臻王麾下,到时候求臻王彻查云家的事情,他们云家就洗冤有望了。
“是清浅让你们来的?”臻王意外。
他匆匆的回京城看了她一眼,本以为她受了那样的打击会一蹶不振,没想到比他想的要坚强。
“是。”
“她还说了什么?”臻王觉得云清浅不会莫名其妙的做这样的事情。
“额……”云修齐想了想“清浅让辛大夫购置治疗冻疮的药来这里卖,辛大夫做不到,所以清浅让在下带着他来见臻王。”
臻王想了一下知道云清浅的用意了:“来人,带他们下去休息。”
“是。”一边的士兵行礼,对云修齐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修齐行礼,带着的辛苦离开,走了一段辛苦回头看不到臻王了,这才拉住云修齐。
“你不会把我给卖了吧?”辛苦一脸堤防“我给你说,我可就答应来转一圈,到时候你得保证我能活着回去。”
“你觉得你很值钱吗?”云修齐打趣到。
辛苦想了想很不服气,但是也没说什么。
臻王进了房间,看到闵子游正在雕玉,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雕琢。
纵然是干这样的粗活,闵子游也穿的精致,他自然而然的眉目含笑,给人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而臻王看到他这样心里只想着两个字:奸商。
“来了一个大夫。”臻王自己倒水喝。
“那挺好,反正军营里大夫不够用。”
“不是来军营的,是想卖冻疮膏的。”臻王喝着说看着闵子游的表情。
闵子游一愣,随即放下手里的玉石和刻刀:“我怎么没想到呢?冬天在这里卖冻疮膏可是好生意啊。”
他是臻王的师兄,臻王之所以能在朝廷粮草供应不及时的情况下还能让将士们正常打仗,靠的就是闵子游的周旋。
“五五分。”臻王直接说。
“你的心怎么越来越黑了?”闵子游过去坐在臻王一边“我这要回去收药材,配制,然后运过来,你就要和我五五分。”
“主意是我出的,配药的人我也找来了,路上的安全我负责,为什么不能五五分?”臻王看着闵子。
闵子游想了想摇头:“你现在是越来越欺负师兄了。”
“那这事儿就算了。”臻王一副没兴趣的样子。
“别呀,再怎么说也是点儿生意啊,不过能不能和西元的人交换玉石和药材啊?”
“可以。”
西元帝国是和辛离王朝比邻的最大的一个帝国,论人口什么的肯定无法和辛离王朝比,但是他们地域辽阔,而且全民皆兵、骁勇善战,一直是辛离王朝的劲敌。
对于今年的寒冷臻王也深有体会,所以云修齐一说明来意,臻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云清浅在京城的情况他知道一点,人现在在景洹宫,他不可能让自己的人在景洹宫里盯着。
看着京城的方向臻王笑了一下,若她能经受得住此番磨砺,以后定然会万丈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