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听云清浅这样说笑了一下,在告诉云清浅陈楚惜的身份之后,他又想办法查了一下当年的事情,结果依然是被人封口了。
这让他想到红叶院那骷髅的事情,只是他还没查出其中的联系。
“不仅仅是因为她和红叶院的骷髅有关?”景王笑着看着云清浅。
“是因为她和红叶院的骷髅有关。”云清浅坦白说。
“那你的示好是有目的的,是在利用她们?”
云清浅微微侧头想了一下:“人终究都要生活,目的是一个常态,至于说利用,不过是价值的一种体现,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存在的价值。”
景王凝重的看着云清浅:“本王差点儿就信你了。”
云清浅低头不语。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出了京城,景王看着安静的云清浅,本来以为带她出来转转会好一点,没想到比在皇宫里还要沉默。
“知道本王为什么带你出来吗?”景王说着掀开了窗帘,外面的冷气灌进来了。
“奴,不知。”
“你这几天剑舞是跳的越来越熟练了,可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看起来……”景王皱眉“像一个木偶一样。”
“奴会努力改正。”
景王附身看着云清浅:“你怕本王什么?”
云清浅感觉到景王靠近那种压迫感:“奴,身为教坊舞姬,知自己身份,此番与殿下、公主走的太近,难免会被人猜忌,故愈加谨慎,不敢有任何逾越,如履薄冰,唯求安稳。”
“你撒谎。”景王捏着云清浅的下巴“你若真这样,就不会想着为云家平反了。”
“奴,身为人女,看着家族蒙冤,自不能不管不顾。”云清浅看着景王。
景王看着云清浅,好像怕捏疼她一样,松开了一点,手也变的温柔:“本王只想……,你能轻松一点。”
“奴不敢。”
是的,她丝毫不敢,她怕自己稍有松懈便会像前世一样万劫不复,如果有人问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活着有什么意义,她觉得生而为人已经很不容易了,活着,然后才能去找寻所谓的意义。
“本王让你轻松一点呢?”景王脸上难得出现柔情。
“殿下心胸是用来装天下的,奴自认不敢有丝毫的沾惹。”云清浅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景王打量了一会儿云清浅,再次坐正了,这次他没有再说话。
梅花好像开的特别慢,上次他们来的时候,梅林已经全是吐着红色顶端的花苞了,在一些地方已经有含苞欲放的了,这次来只是稀稀落落的开了一些,没有完全盛放。
而且他们来的也不是上次的地方,好像更阴凉一点。
景王带着她径直到一个草堂里,上面写着静月两个字,非常冷清,不像是有香火供奉的庵庙。
“陈夫人就在里面。”景王看着云清浅“你自己进去吧。”
云清浅意外,没想到景王会带她来这里,她行礼独自一个人推门进去了。
院子里可以听到木鱼声,她看到正屋供着慈航真人。
供慈航真人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多都是供观世音菩萨,两者相传为同一个人,只是在佛祖坐下称观世音,而在道祖坐下称慈航真人。
只是这个慈航真人的雕塑并没有那么慈眉善目,倒有一点英气逼人的样子,云清浅跪在一边的蒲团上等着,一直观察着那雕像。
陈夫人穿的很素净,不是居士服。
“这位姑娘是有什么事儿吧?”陈夫人打量了一下云清浅,能找到她这里的人不多。
“冒昧问一下,你可是陈夫人?”云清浅双手合十行礼。
“是。”
“在下在宫中见到了阿楚。”
陈夫人那波澜不惊的脸上顿时惊涛骇浪,过了很久才慢慢的平复下来,整个人却有些颤抖:“她……怎么样?”
“很不好。”云清浅扶着陈夫人。
陈夫人两行热泪无声的落下:“命啊,命啊,她苦苦求来苦海,谁能替她渡。”
云清浅一咬牙:“阿楚现在被关在冷宫,银姑姑在照顾她。”
快二十年了,这是陈夫人第一次听到阿楚的消息,她的阿楚早就不是少女了,可是在她心里依然停留在少女模样。
从没有阿楚的消息之后,她就建了这一处小院,日日修道念经,就是想活的时间长一点,在有生之年能再见阿楚一面。
“你来是何用意?”陈夫人这才反应过来。
“我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云清浅直接说。
陈夫人想了想:“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一个条件。”
“陈夫人请说。”
“你既然敢查这件事,那能力肯定不一般,我想见阿楚一面。”
云清浅很为难:“我不能答应夫人,但是我会尽力而为。”
陈夫人想了想点头:“当年我的阿楚惊艳绝伦,才貌无人能及,到我们陈家提亲的达官贵人把我们家门槛都踩平了。就连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都慕名而来,偷偷去看我家阿楚,结果我家阿楚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喜欢上了他,当时还试图背着家人和他私奔。”
陈夫人说着脸上的笑意变成了愤恨:“后来我们知道了太子的身份,而且太子已经有太子妃了,我们不同意,阿楚就以死相逼,我们只好答应她嫁给太子做侧妃,为了阿楚能过的好一点,我们陈家就站在太子一边了。”
“只是好景不长,教坊出了一个叫红风的女子,她是一个战俘,虽然沦落入教坊,但是一副不沾染尘世烟火的样子立马让京城的人疯狂,皇上封她为第一舞姬,甚至想改了教坊的规定纳她为妃,当时闹的沸沸扬扬。”
“我们以为皇上闹腾的已经够了,谁知道后面闹腾更狠的竟然是太子,太子不是看上了红风的美貌,而是真的喜欢上红风了,为了她竟然连太子都不想做了,就在太子留红风在太子宫那一天,我女儿做了一件让她万劫不复的事情,她把这件事告诉了皇上。”
“皇上知道之后震怒,太子公然和皇上对抗,当时的太子怎么会是皇上的对手,皇上给太子施压,别人不知道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总之是太子落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