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浅反射性的收起了那玉哨,警惕的看着被撞开的门。
然而外面却没有响动,她犹豫了一下,起身走了过去,门口一个人都没有,那刚才是谁把门给撞开的?
她警惕了起来,慢慢的往房间里退。
“公子。”朱砂轻轻的叫了一声。
云清浅舒了一口气:“你在哪儿?”
朱砂这才穿着披着一件蓝黑色的袍子出现在云清浅面前,云清浅差点儿把这隐形衣给忘记了。
“你一个人?”云清浅有些担心的问。
“还有几个暗卫,公子是否要离开?”
云清浅想了想:“让他们守着,我先不离开。”
既然有臻王的暗卫在,她也不担心什么了,回去吃了东西就睡觉了。
等云清浅醒来的时候,景王已经离开了,院子里的人给云清浅准备了换洗的衣服和早饭。
“主子说,云公子自便。”管事吩咐完行礼离开。
云清浅笑了一下,吃了早饭在院子里转悠起来,院子非常简单,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走到院子外面的时候,她的表情才变的凝重。
这里非常偏僻,就这地势和防御,让她觉得在这里建这么一个院落不是简单的事儿,而且不单单是一个院落那么简单。
怪不得昨天朱砂他们不敢贸然跟着,这里看过去一览无余,根本就没有藏身的地方,而且两边有山,马蹄声很大,一旦骑马就会被人发现。
看清楚这些云清浅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来,景王比她想象的要厉害。
朝中太子和臻王都有靠山,唯独景王没有,他却以皇上的宠爱建立了这样的势力,而且在合适的时候沉寂,让太子和臻王对上。
他结交俊彦,利用学子的力量,都是四两拨千斤的举动。
可是前世景王并没有登上皇位,因为在云家的事情里,景王彻底失势,那么今生呢?
景王若是登上皇位呢?
云清浅想到这里不敢多想,景王现在她还有一点反抗之力,若是真到了景王登上皇位的时候,她可能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
皇宫里皇上依然在忙,德妃熬了滋补汤亲自送过来,皇上抽了时间过来喝汤。
“如今多事之秋,皇上更要注意龙体才是。”德妃十分担心的说。
皇上点头:“如今也就景王能为朕分忧。”
“说到景王,臣妾觉得景王年纪不小了,也该纳妃了,省的外面风言风语的。”德妃提醒到。
皇上皱了一下眉头:“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
“臣妾斗胆。”德妃慌忙行礼。
“恕你无罪。”
“外面有人说,景王最近和陈老先生新收的学生走的很近。”德妃意有所指的说。
皇上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怒气,又是那个云戈,又是云家:“景王是该选妃了,这件事由你去操办吧?”
德妃为难:“景王一直独立,且年纪也大了,臣妾恐怕办不好这个差事。”
她膝下无子,现在辛离的情况还不明了,她可不想得罪景王。
皇上知道德妃那一点小心思:“朕亲自找景王说说吧。”
云清浅只说对了一半,那就是景王想杀敌一千,却没有自损八百,景王带着她出城的事儿只有吕良弼和身边的亲信知道,而在外人看来,景王一直在景王府处理公事。
皇上宣召,景王庆幸自己早回来了一点,收拾了东西就进宫了。
皇上最近也是太紧张了,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放松一下,他许久没有过问孩子的事儿。
“儿臣叩见父皇,德妃娘娘。”景王行礼。
皇上点头:“你现今出去自成一府,最近一边忙粮草的事儿,一边还要去学院,家里总要有个人打点,朕和德妃商量,你到了该纳妃的时候了。”
景王意外:“正如父皇所言,儿臣最近很忙,没有时间想纳妃的事儿,还是等西元兵退吧。”
“这有什么耽误的,你且说看中了哪家姑娘,其它的交给德妃操办就行。”皇上是逼着景王成亲了。
太子现在还没回来,景王还能轻松一点,要是太子回来了,但凡对景王有利的事情,太子估计都要横插一脚。
“儿臣现在不想这些儿女私情。”景王直接说。
“什么儿女私情,你身为亲王,为皇室开枝散叶是你的责任。”皇上看景王一而再的拒绝,免不了有些生气。
景王慌忙跪下:“单凭父皇的做主。”
皇上被他气的不行:“左都御史钟神秀的女儿不错,也擅长管家,就她了。”
“是。”景王咬牙。
他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成这样,他竟然要娶钟神秀,那钟家不是一直看重臻王,吗?
云清浅在中午的时候就回到了云家,云德义因为云清浅彻夜未归直接告假在家等着,若是再不回来,他估计要不管不顾的去找人了。
看到云清浅回来,云德义慌忙关了屋门,只留了一家人在屋子里。
“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云德义也不生气,更多的是担心。
“景王殿下城外的一个别苑里。”云清浅直接说。
云德义他们直接愣住了,景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姐姐没事吧?”云流汐不知道是该担心还是该操心。
“没事,朱砂跟过去了,我们一起在那里。”云清浅解释了一下不让家人担心。
云德义松了一口气:“这景王殿下究竟想做什么?”
“不管景王殿下想做什么,女儿都离景王殿下远远的。”云清浅很确定的说。
云德义点头:“你能这样想很好,咱们云家现在这处境,真不适合和景王殿下有什么瓜葛。”
“爹,今天怎么不去衙门?”云清浅突然想起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云夫人忍不住抱怨“让你穿了男装出去,还不如好好在家待着。”
云清浅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爹,这事儿可是她爹应下的。
“好了,我不去衙门也不是完全因为清浅,景王殿下就是把户部盘的清清楚楚,也准备不出多少粮草了,各地征税又上不来,下一批粮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云德义说着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