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啦……”
伴随着一声轻巧的拧开瓶盖的声音,诸星毅拿出了一包便携包装的应急水,往掌心里倒了些,握成拳头搓揉了一下,然后弹着手指将指尖的水珠弹射到倒地的乡和东光太郎两人脸上。
“没事吧?泰罗叔还有杰克叔?”诸星毅低头看了看被他洒了一手水的两个叔叔,然后随手一抛,将手上剩下的应急水都给了藤泽麻美。
博士接过水包,闷头就把它喝干了。
东光太郎双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在感觉到掌下的触感恢复了,一模又是一片扎手又粗糙的杂草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入眼的是最早的那一片已经变成了遗迹的维杰尔森林,问道:“我们回来了?”
诸星毅左右望了望,点头:“时间恢复了,也可以这么说。”
“那瑆和当时一起封印巴尔坦星人的其他人,他们……”乡秀树站了起来,四下里望了望,然后站上了一块堆叠起来的枯木,眺望向维杰特母树的方向。
“他们的话……已经不在了啊!就算还能剩下些微弱到渺茫的存在感,那也不再是他们本身的意识了……”诸星毅叹了口气,想了想,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心,将一滴血滴到了脚边的一颗蔫伏在地的草叶子上。
血腥气带动了维杰尔森林中暗藏的诡谲,就在暗流涌动时,诸星毅双手合十搓了搓,愈合了掌心的那道血口子。骤然失去了目标的暗流在急劲地缠绕着四人飞了几圈后,目标一致地汇聚入了诸星毅脚下那一棵半死不活的小草上。
藤泽麻美疑惑道:“这是干什么?”
诸星毅道:“我原来是不知道。但现在既然了解了,就不会再让瑆他们再这样下去,我想超度他们。”他说着弯下腰,把那一棵因为一下子承接了太多的能量而在短时间内显得精神奕奕的野草小心翼翼地从泥地中挖了出来,一旁的东光太郎默默地从身上找出了块帕子递给了他,用实际行动支持诸星毅的决定。
“行了,我们走吧。”诸星毅双手拢着那棵包裹在帕子里的野草,然后环视了一圈维杰尔森林,“这里没了负能量的影响,多年以后就又可以恢复原本的生机了。”
众人沉默地离开了这座位于奈良县郊的古墓,沉默地坐上的飞机,又一路沉默着飞回了凤凰巢。
飞机降落,众人一起往甲纳库外走的时候,藤泽麻美终于忍不住问道:“那诸星参谋,这株野草你打算怎么处理?”
诸星毅拎起手里泛着黑气的植株看了看,说:“那自然是先找个盆把它养起来,然后么,试试看找和尚来念经?要是没有效果的话,就再想别的法子。”
藤泽麻美伸出手,用力地一掌拍向诸星毅的肩膀,说道:“我发现我就不该费这份心!简直浪费感情!”
一旁的乡秀树看着诸星毅也有些无语:“我赞同藤泽博士的话。而且不是我说,你都不觉得你的这张嘴,确实是太有攻击力了一点吗?就好比你之前说的,知道那话让我和泰罗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正视你吗?”
“我说什么了?”诸星毅一脸懵地抬起了头,开始回想之前自己说什么了能让乡秀树和东光太郎都无法直视自己,“哦,你是说……”
“啊啊啊啊,你给我闭嘴啊!”东光太郎赶紧冲上前,出手快准狠地捂上了诸星毅的嘴,不敢让他把话说完整——虽然,这在一开始刺激到他的是乡秀树,但是后来诸星毅补充的那一句却堪称是强过乡秀树千倍万倍的当胸会心一击,这才是一句话扔下来砸到他硬生生的从半晕迷到直接昏死过去的罪魁祸首。
诸星毅伸手扒拉了下,发现根本扒拉不开,只好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用手势表示如果东光太郎不让说,那他就绝对不说的诚恳态度。
东光太郎见状送开手。
诸星毅长舒了一口气,整了整领子,然后在东光太郎提心吊胆的眼神中开口说道:“我现在就想知道,赛文那么多年不认赛罗,该不会也是无法直面赛罗是自己亲生的,所以才……”
“不,不是那么回事。”东光太郎愣了愣,然后十分干脆地就回了这么一句。
诸星毅挑了挑眉,看东光太郎说的那么干脆,倒也不像是临时想起来反驳他的,那就确实是另有原因了?
乡秀树道:“这也是赛文的无奈。”他叹着气说道,没有注意到诸星毅把手放到了太阳穴上,撩着头发往耳廓后一掠而过,“当年赛文抱着小小的赛罗,在昏迷中也不愿松手,但等他醒来后却根本不记得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们用了血缘追溯,得知赛文怀里的孩子就是他的亲生骨血。但彼时赛文的生命能量已不足四成,我们又不知道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也想不起来,而身为宇宙警备队的成员,我们敌人可以说到处都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你想如果被人知道赛文有个儿子,那对于赛罗来说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吗?尤其是,那段时间赛文连自身都难保。”
远在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地球上的中\\缅\\边\\境和一群自己叔叔伯伯的平行世界同位体一起跋山涉水的诸星真突然间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落。
在这满耳充斥了诡异的嘤嘤婴儿哭泣般风声的茂密热带丛林中,诸星真突然一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半个眼角和耳朵——乡秀树的话清晰地在他的脑海中响彻回荡,他能看到自己面前的那个乡秀树正抿着唇、神情戒备地盯着地面上可能出现的一些毒物,显然不可能分神和自己说话,而且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突然和自己说这样的话,那么就只可能是诸星毅那边了——毅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作为有着自己全部记忆的诸星毅自然是知道自己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虽然乡秀树说这段话的前提自己是半点前因后果也不知道,但他还是感谢毅,让他亲耳听到了这一段话,让他知道了赛文当年并不是存心遗弃,而是迫于出于爱的无奈,才做下的这个不得已的决定。
5900年了,赛罗——也就是诸星真,他的心情在这一刻终于是释然了,骤然放松的心情让诸星真在面对着这个逼仄的热带丛林时,就连原本沉重的脚步也轻快上了许多。
一只手伸过来,就像是在摸小猫小狗的背毛那样胡乱地胡撸了一把诸星真的脑袋,把他的头发摸得一团乱,诸星安奴感慨了一把手上那绝妙的柔软触感,边喘着气边问道:“怎么突然间之心情那么好?”
诸星真回头看了一眼,感受着安奴的手在自己的头上依旧像是搓什么一样的搓,心情是愈加的好了,“嗯!”
前头三个白发苍苍、但是精神头却好得足以让人以为他们的白发是染上去的老头子头贴着头,对着眼前的实景和手上一本手记里的照片对比了一下,然后指着前面的一处山谷道:“照片里的位置应该就是那里,方向没错!”
“但是接下来要怎么走?”乡秀树伸手翻过一页,看向下一张照片,“这后面一张照片和前一张照片的环境相差很多啊!”
“嗯……”早田皱了下眉,转过头来问安奴,“安奴,你父亲早年留下的资料就只有这点吗?”
安奴有些为难道:“我父亲身为植物学家,他留下的资料有很多,但是根据我母亲的日记,看起来与我的身世有关的应该就只有这些,其他的……”
北斗星司道:“想想也是,友里博士一个植物学家,他毕生研究留下的资料要是全部都拿来,我们别说能跟着一步手稿边走边确认了,光是翻手稿都能翻到天荒地老。所以相信安奴吧,她说有关的资料都在这里那应该就是都在这里了。至于照片对不上,我们大不了一会儿让赛罗酱在这附近飞上一圈看。不过现在么,还是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北斗的提议得到了众位老头一致的赞同。爬这么久的山,他们别看看起来精神矍铄,但累也是真累,毕竟这么大年纪也是实实在在搁这儿的。
说起来,他们三个老家伙这会儿会和诸星家的这对伪母子出现在这块中\\缅\\边\\境的深山老林里,都是源自于团的拜托——也不知道团那老家伙和安奴在隔壁的平行世界都经历了些什么,这次回来就神神叨叨的,夫妇两个一个两个的都觉得自己的来历有问题,这不诸星团千托万嘱地,在他回维杰尔森林之前,硬是让他们三个往日里无所事事的老头儿答应下了陪同安奴来这深山老林的任务。话说,这安奴不都已经有她赛罗护着了吗?就这娃的战斗力,哪儿还需要扯上他们三个作陪啊?不得不说团实在是担心过头,保护过度了啊!
几个老头找了块光滑的大石头,招呼着安奴和诸星真一起坐下,几人的身周各个都充斥着三米八的气场,迫使森林里的一些毒虫毒蛇什么的打老远就远远地避开了他们——中\\缅\\边\\境的森林里,气候潮湿且高温,这样的环境非常有助毒虫毒物的滋生,几个老头包括安奴和诸星真在内,各个长袖长裤牛皮靴子全副武装,不过这也就是他们几个能这么做了,如此简单的防护对于普通人而言是远远不够的,但谁叫在场的这几位他们本身就有能力靠着自身的气场就能够把各种毒虫毒虫飞虫排斥在三米开外!
甚至包括他们这会儿拿在手里正吃着的饭团,若是在这森林的正常温度下,对在这片森林里已经行进了三天的众人来说,任有再多的食物也早就应该腐坏了,但与他们一起同行的有赛罗,他停滞了存放食物的背包里的时间,使得饭团无论何时拿出来都依旧像是刚做好时的那样松软、新鲜、可口。
早田进嘴里叼着饭团,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北斗家的面包店三天前出炉但直到这会儿还依旧松软香甜的提子面包,蹲着身子低着头,对着一张铺开放在大石头上的手绘简易地图仔细研究:“按照地图来看,我们现在大概是在这儿……”他对着地图上描绘出的两座山之间的山谷戳了戳,“而从河流的走势和山势地形来看,再往前翻一座山,我们就能出谷了……不过再往前,地图就没有画了。我想那大概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那我们接下来可得小心点了。”北斗星司凑过来道,“据安奴母亲的笔记来看,那地方估计邪性得很。”
“还要翻过一个山头啊?”诸星真撇着嘴眺望了一下远处的那一座高耸入云、被几朵浮云遮掩了顶部的山体,郁闷道,“就不能直接变身飞过去吗?”
乡秀树顿了顿了,为难道:“这个么……你知道的,中国的卫星……我想我们还是不要麻烦沈顾问下一秒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
“说起沈顾问,其实他的那个‘一步到位’系统就很好嘛!也省得我们还得用这副老胳膊老腿在这儿翻山越岭了。”北斗星司拿着水囊牛饮下水囊中一半的水,抬起袖子一抹嘴,长出了一口气道,“行了,休息也休息够了,我们走吧!”
几个老头唉声叹气的,站了起来。
早田进看向同他们一起唉声叹气的诸星真,说道:“你怎么了?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也学会叹气了?精神着点,别和我们似得,像个老头子!”
诸星真郁闷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风声听起来古怪得让人提不起精神——赶路的时候还好,可一旦停下脚步,就有种不想再动弹的感觉。”
“说起来,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乡秀树道,“是不是这声音本身有什么诡异?”
“说到诡异……”北斗星司道,“这山谷是一个开阔地,又没有什么像是峡谷之类的裂隙,风的声音能吹成像是婴儿的哭声这本身就是一种诡异。”
诸星安奴道:“根据我妈妈曾经在笔记里留下的内容,她和父亲应该也是听到了这个声音,误以为是婴儿的哭声,认为是有人遗弃了孩子,这才一起循着声音深入的山谷。”
隔壁平行世界,凤凰巢——
一大群人围着中\\央\\大屏幕或坐或站,目光紧紧地盯着大屏幕上投射出的文字。
木之美声音清脆地念道:“……我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以为是有居住在附近的山民将婴儿遗弃在了山里,就和诚一起循着声音找了过去。我们跟着哭声,来到了一处山谷。但是事情渐渐变得不对了,随着哭声越来越大,我发现我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这根本不是婴儿的哭声,婴儿的哭声不可能传得那么远,也远没有这么响。山里的气候又闷又热,转瞬,就开始下起了雷暴雨,食物已经没有了,我又冷又饿,肚子还疼,和诚一起躲在一个山洞中避雨,山洞深邃阴森、待在这里,听到的婴儿哭声更加清晰响亮,我开始害怕了。但诚说,这应该是风吹过细小峡口时制造出来的声音,这个山谷中一定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峡谷存在,风穿谷而过,所以才会发出这样一种仿佛就像是婴儿哭声一样的声音。我有些心慌,总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但我也不能否认诚的话,因为从山洞的深处,确实一直有冷风吹来,这说明我们待着的这个山洞,应该是一个贯通的山洞。雨越来越大了,雷暴云也压得越来越低,从山洞口望出去,根本伸手不见五指……就连手电筒的光,也开始越来越暗了……我不知道这场雷暴雨还会持续多久,我借着快要没电的手电筒的光和外界频频打下的闪电的光芒,写下了这些文字,如果我和诚最终不幸死在这里,那这份笔记至少能够证明我们俩曾经到过这里——友里诚(35岁)、友里真优(29岁),日本神奈川县横滨人,地址横滨市矶子区砾水町三町目22号。”木之美说到这里时顿了顿,“奇怪,我记得横滨矶子区好像并没有砾水町这么个地方。”
迫水摸了摸下巴道:“这可能是平行世界存在的差异性所导致的。木之美,继续念下去吧。”
“gig!”木之美点了点头,把投影到屏幕上的文字拉下去了一点,继续念道,“这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我甚至都无法说清楚我们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只知道这一次的死里逃生之后,我和诚大概再也不会继续植物学家的工作了,真的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下面的内容……”木之美为难地停了下来,不过其他人也看到了,投影在屏幕上的接下来的那一堆,根本不能说是文字,字迹潦草先不说,那一个个圈圈套圈圈的古怪符号根本已经完全脱离了日本字的范畴了。
此时此刻聚集在指挥室中的人里面,起码有一半的人一起转头看向了迫水。
“大哥,”距离迫水最近的早田进开口说道,“我怎么觉得这看起来有点像光之国的文字?”
被叫大哥的迫水抬起左手再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手腕上,一只镶嵌了绿色宝石的宽边手环正熠熠生辉:“看起来是有点像,但如果说这就是光之国的文字……”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四兄弟,问道,“你们能认得出这上头写的什么吗?”
“这个……”兄弟几个的眉头一个接着一个的皱了起来,说起来,这段奇怪的文字虽然看着的确像是二哥说的那样与光之国的文字十分相像,但也只是形似而已,说到那上头到底写了些什么,他们几个是一个字也不认识。
“毅呢?你认识么?”诸星毅身旁,赛文化身的诸星团问道。
诸星毅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勤勉那儿一堆心理学的书,其中就有好些都有指出人如果在遭受重大刺激的情况下,大脑中的语言文字区域就或会受到影响,或是胡言乱语或又是自创文字……这么看起来的话,我外婆应该就是这后一种情况。”
“那也就是说,除了友里真优本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她记录的这段文字写的到底是什么?”乡秀树问道。
“对。”诸星毅点点头,随后哀怨地看了一眼说话的乡秀树。
乡秀树干咳了一声,扭头,做无辜状。
东光太郎笑嘻嘻地拍了拍诸星毅的肩,看着他在自己的那几个哥哥的目光洗礼下,在椅子上尴尬得连坐都坐不安稳。
话说,就在诸星毅和乡秀树还有东光太郎回到指挥室,一脚踏入自动门,看到门后面那几乎可以说是被宇宙警备队成员给占领了的指挥室时,诸星毅那是条件反射地转身就打算跑路,却再一次被眼疾手快的乡秀树给扯着后脖领子拎了回来。
“那什么,各位叔叔伯伯好啊!那个,我老爹和老妈这会儿正巧没在,如果你们要找他们的话,可以去隔壁平行世界……”他讪笑着,伸手随便指了个方向作为平行世界的代指。
而乡秀树拎着诸星毅,对着指挥室内由赛文化身而成的诸星团,张口就是一个大雷:“赛文,我有事和你说,这家伙是你的亲儿子!”
才执行完任务回到光之国都还没来得及修整一下就被佐菲给从光之国拉到地球来的诸星团:“……”
接下来,就是那种奥特一族特有的可以把人带进自己记忆的共享空间,乡秀树开了一个大的,把指挥室里的所有人、包括正在指挥室内执勤的guys队员全部都纳入了进去。
然后,所有人就被乡秀树分享出来的画面给惊到目瞪口呆。
“所以,这维杰特人的诸星团和赛文化身的诸星团其实是一个人?”北斗星司在画面中的赛文虚影被维杰特母树吞噬时,猛地扭头看向了诸星毅,得出了这么一个看似不可能但实际却可以说是已经能够盖棺定论的结论。
诸星团看向诸星毅,感觉自己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到了极点:“……”
诸星毅抬手,招呼道:“呦,老爹,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不?我是你儿子!”
诸星团扭头:“……”就算重新认识,也还是那个抽货!
“那我们接下来要确认的,就只剩下诸星安奴究竟是不是安露弗奴这回事了?”早田进问道。
“但要说诸星安奴就是安露弗奴,这似乎又不太可能……”北斗星司顿了顿道,“诸星安奴是有父母的,来历也正常,可以说是一个完全的地球人……甚至连这边的地球,也有诸星安奴的平行世界的同位体存在。但安露弗奴若是按照诸星团的例子来,如果诸星安奴真的就是安露弗奴,那在平行世界她就不应该有自己的同位体存在才对……”
这时,就听东光太郎对着诸星毅说道:“不是说你妈妈有一本什么手札留给你吗?说是那里面可能有什么线索?不如我们一起看看?”
“哦,对!是有这么个东西……”诸星毅想起来了,貌似是有那么一份手札存在,“等等,那本手札呢?赛罗给我放哪儿了?”
“赛罗?”诸星团闻言顿时一惊。
但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听东光太郎道:“在我抽屉里呢,你妈妈直接把东西给了我,我就替你收起来了。”
身旁,乡秀树拍了拍赛文的肩膀,小声安抚道:“赛罗没事,他的事让泰罗一会儿再跟你解释。现在先让我们来看看安奴留给毅手札里到底有什么?”
于是,这就是一开始木之美会对着指挥室的大屏幕念被投影到上头的手札里的文字所记录下的内容的原因。
手札里的文字所记录的内容,开始只是诸星安奴的父母友里夫妇去缅甸游玩时一路的所见所闻,一直都很正常,直到……友里诚博士在中\\缅边\\境的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上的一处山缝里看到了一株斜探出头来的一株罕见的红花,那朵红花在植物学界既不名贵也不特殊,而之所以会引起友里诚博士的注意,说它罕见,则是因为这花早在200年之前,就被收录在了已灭绝植物的名录里。
而作为植物学家的友里诚博士自然是知道以中\\缅边\\境这里的环境和气候来说,潮湿低压的环境会让山里面的瘴气淤积,从而滋生大量毒物,于是他们准备了进山所需要的一切装备。
但在进山之后,一切的变故,就从友里真优听到的婴儿哭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