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和聂开认识有一件小事,哦,对了,南总,你认识我爸爸吧?”乔悦然定住脚步,想起她车祸的时候,爸爸曾经去看过他,南沥远应该认识。
南沥远心里忽然有一阵莫名的紧张,“认识。”
“聂开刚到英国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事情,聂伯伯打电话给我爸爸,让我爸爸替他摆平,我爸爸是律师,所以,虽然刚开始我们在一个学校,却并不认识,我想想啊,”乔悦然抬起头来,在想着什么,“哦,对了,认识他的那一年,我二十。”
二十?该是怎样的青葱年纪?虽然她现在也很年轻,那么她认识聂开,该有四年了。
“聂岳天认识你爸爸?”南沥远皱眉,怎么他从来不知道。
“是啊,不过聂伯伯好像从来不怎么和我爸爸联系,他们之间的纠葛,我也不清楚。”乔悦然说道,“说说你吧,你和云小姐怎么认识的?”
“我们?”南沥远嘴角有一丝自嘲的微笑,“世家。”语言简单。
“哦,”乔悦然有一个羡慕的笑容,“这么说你们青梅竹马?我很羡慕你们这种的,两个人从小就认识,什么事情都知道,如同细水长流一般,多好!”乔悦然的双手在身前一合,无比的羡慕之情。
“我和云曦月才认识两年,她以前在南方!”
“哦!”乔悦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所以,乔悦然,在我还孑然一身的时候,你已经和聂开在谈恋爱了,是不是?”他脸上线条冷硬,转过脸来,对着乔悦然的样子,非常认真。
“嗯,对啊,可是那又怎么了?”乔悦然看见南沥远的样子,禁不住有几分胆寒,赶紧回过头去,继续走路,为什么这话听起来也有几分不对劲呢。
南沥远却忍不住又自嘲起来,你计较这些有什么用?不服气又有什么用?
昨天曦月也已经告诉他了,他们九月二十号订婚。
还有将近三个月!
“谭家菜到喽,南总!”乔悦然在前面走着,对着后面的南沥远露出了一个微笑。
“南总!”看到南沥远和乔悦然进来,服务员殷勤热情地招待。
“想吃什么?”南沥远深邃的眼眸看向乔悦然。
“我当然要多点一些,反正你请我。”乔悦然看着南沥远,有些嬉皮笑脸的对着南沥远,那个样子,和她凑过去让聂开吻她时候,一模一样。
南沥远心里微微颤动了一下,头往旁边转了一下,“自然。”
服务员还站在旁边,好像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南总,你和云小姐的订婚宴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旁边,您要不要去看看?”
他要订婚?
乔悦然的心刹那间迷失了一下,“南沥远,你要订婚?”
“怎么?不允许?”他嘴角明明有一丝笑意,却是冷的。
乔悦然的眼神有一丝的恍惚,“不是啊,不是,只是觉得有些突然。”不知道何时,她已经推开了菜单,心里有一瞬间的烦躁,“你订婚就请一桌人吗?”
“订婚只请亲朋好友,人自然少。”南沥远拿过菜单,看了起来。
“那你请我和聂开吗?”乔悦然的头往前凑了凑,探寻着南沥远的答案。
“不请!”南沥远说得斩钉截铁,还在低头看着菜单,却半天都没有点一个菜。
“可是,”乔悦然有些委屈,在南沥远的心里,她连他的亲朋好友都算不上?“可是我打算结婚的时候,请你和云小姐的!”
南沥远的心里仿佛被利器重重地划过,疼到不能自抑,他们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各自婚嫁,然后平静地生活。
心有不甘!
南沥远随意点了几个菜,乔悦然特意向他要求的杏仁酪他自然没有忘记。
乔悦然的手机响起来,是叶微扬。
乔悦然接了起来,因为知道电话的内容可能会涉及到叶微扬的隐私,所以乔悦然对着南沥远歉然地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
剩下南沥远,一个人在吃饭,心不在焉。
“叶微扬,你怎么了?”她问。
“乔悦然,你的奔驰越野车我开回来了,过几天我会送到聂家,你不用担心了。”叶微扬声音很平静,乔悦然直觉不对劲。
“你没事吧,叶微扬。”担心地喊着。
“没事,我今天下午去医院,如果你没事,过来吧,海淀妇幼!我去动手术。”叶微扬的声音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冰凉。
“我没事,我现在吃饭,吃完了我就过去。”乔悦然脑子里嗡嗡地响着,绝没想到是这个结局,钟亚宁这个败类,他不但让叶微扬怀孕,居然还亲乔悦然,那么深入的吻,乔悦然觉得很恶心!
心中提着一口气,回到了房间。
南沥远看见她的样子,“怎么了?乔悦然。”
“我一会要去海淀妇幼保健院!”乔悦然垂着眉,在想着什么。
“去看叶微扬?”南沥远放下筷子,微微抬眸,看向站在旁边的乔悦然,她有些不安。
“你———你怎么知道?”乔悦然抬起头来,问他。
“常识!”他简单地回到,“我吃完了,我们走吧。”
乔悦然的眼睛闪着,他说得是“我们”,他要和自己一起去?
“我打车去就好了,不用再麻烦你了,南总!”乔悦然那种不安越来越明显。
南沥远发现,她的车到现在还停在他的地下车库,这事也没那么坏,笑了一下。
看她还站在原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还不走?”
愣愣地跟上了他。
两个人走回到君悦大酒店,乔悦然从来不知道南沥远走路这么快,她跟在后面,要不断地小跑几步才能跟上他,“你走路能不能慢一点?”她有些委屈的口气。
南沥远转过身子,看着落在后面的乔悦然,皱眉,他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了?
上了南沥远的奔驰。
乔悦然似乎一直皱着眉头,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不知道叶微扬怎么样了,虽然现在医学很发达,也许不会对她的身体早晨什么损伤,只是她的心却永远也平复不了了。
“唉!”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
“你在叹气?”南沥远笑笑,“我第一次听见你叹气,为了什么?”
“还不是叶微扬,我为叶微扬操碎了心!”乔悦然说得一本正经,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叶微扬的水性杨花给乔悦然带来了不少麻烦,她总要出面替叶微扬摆平。
南沥远使劲憋住不笑出声来,她这话说得像是她是叶微扬的母亲,“你将来会是一个好母亲。”
“母亲?”乔悦然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我还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呢?”
“不是聂开?”南沥远开着车,左手照例搭在车窗上,和乔悦然畅谈一下未来也不错,至少不用考虑现在。
“差不多会是!不过,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或许有意外。”乔悦然这话说得有几分走神,的确,聂开现在是她的男朋友,可是,她却总觉得她和聂开之间少了一点什么,聂开对她的确是不错,“你说将来结婚是要找一个爱你的人还是你爱的人呢?”乔悦然喃喃地问道,却并不像是征询南沥远的答案,“你和云小姐就很好!”
南沥远只是自嘲了一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己又会是她的那个意外吗?
估计不会,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很爱聂开,否则不会一直戴着浪琴表,他不会去打扰她的幸福。
只是自语了这一句,便不再做声,她又打开了窗户,双臂攀在车窗上,心思又出尘在外。
海淀妇幼果然人山人海,孕妇成群。
托乔悦然的福,这是南沥远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群大肚子的孕妇幸福地走来走去,还有陪着她们的丈夫。
他皱眉,俗世的幸福就这么容易?
不过这实在是——人太多了,叶微扬干嘛选择这种地方。
这也是乔悦然第一次来这里,呃,国内的医院都这么人满为患吗?
她歉然地对着南沥远说道,“你要是觉得别扭,你先回去吧!”
她怎么知道自己觉得别扭?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丝快意,有一种平生没有过的感觉,他今天居然和乔悦然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