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悦然说对了,当时她就说过,“你要放弃和臻牌服饰的强强联手?”
先见之明!
“上市公司上市前五年,股东不能撤股,这一点,伯父不知道吗?”冷冷地说道。
“如果你是我的女婿,我自然不会撤股,不过,现在你要和曦月解除婚约,这个股,我非撤不可,剩下的事情,你南总就看着办吧!”云钟山下了最后通牒。
南沥远狠狠地握了一下手掌,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好!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撤股的事情,两个星期以后,我给你答案!”
离开了云家!
云钟山绝没想到南沥远竟然这么爽快地答应,十五个亿,虽然不是一个大数目,但是,沥远集团现在过刚刚收购了震越,钱肯定都投在流水线上,南沥远本人虽然很有钱,但是,他个人的钱基本都投资在房产、还有很多别的项目上,南沥远相当有理财头脑,云钟山不相信,他能够拿出来这么多钱!
十五个个亿?想两个星期内拿出来,好像不是那么容易的!
南沥远上了车,边开车边想,十五个亿,他应该怎么拿出来,上市公司五年内不准撤股,也就是说,这笔钱从公司是拿不出来了。
他手上能拿出来的钱,现在也只有几千万而已,还有十几个亿,都投资在房产和别的项目上,更不可能拿出来!
有些棘手!
皱眉想着这件事究竟应该怎么办?
手机却响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居然是乔悦然,她还能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真是难得。
“南沥远,你到家了吗?”她的声音传来,带着微微的试探,她在试探什么?
“没有,去曦月家里了!”想听听她的反应。
此时的乔悦然,站在窗前,他就不会骗骗自己么?真搞不懂这个人,不该骗她的时候,却在骗她,明明那串手链戴在云曦月的手上,非骗她说扔了;现在哪怕你找个借口也好啊,可是你非要实话实话。
和我度过了一天,又去找未婚妻了?
你就真的不怕我吃醋么?还是你从来不当回事?
可是,我却已经下定决心了,要和聂开谈判!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来质问你!
“那好吧!再见!”要挂断电话。
“悦然,”南沥远的声音传来,他又开始叫她“悦然”了,“等着我!”
乔悦然皱了皱眉头,他为什么老说让自己等着他,他要干嘛?
“等你?等你做什么?”她问。
南沥远笑笑,“再等我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我不会见你!两个星期以后,做我的女朋友!”
呃?乔悦然的脸红了!你刚刚还去过曦月家里,现在又———,南沥远,我还真是搞不懂你啊!
“我要睡觉了!晚安。再见,沥远!”乔悦然忙不迭时地挂了电话。
沥远?南沥远很欣慰地皱了皱眉头,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她第二次叫他“沥远”,第一次,她是无意识的,在海淀妇幼!
世易时移,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他从来没有奢望她能成为自己的女朋友,曾经那么心焦地以为她不会和自己共度一生,想起来,不禁感慨万千,乔悦然,此生,让我们一起走吧!
淡淡地说了一句,“晚安!”声音中却是掩饰不去的开心。
乔悦然挂了手机,若有所思地触摸着手机屏幕。
他让自己等,等什么呢?
“悦然,真的打算和聂开摊牌吗?”苏嘉盈端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问道。
“要不然怎么办呢?我现在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从她离开中国回到英国那时候就已经存在了的,让她心神不宁的答案——她满心满心地全是南沥远!
她一直想逃避的情绪。
真是可怕啊!
现在,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可是,前路漫漫啊!
叶微扬拿着乔悦然的波点羽绒服站在了英瑞投资公司的楼下,心里忽然胆颤起来,也不知道聂岳天在不在,如果他不在,自己岂不是白跑了。
忽然咒骂起自己来,以往自己从来都不是这么一个人啊,喜欢哪个男人就直接上了,从来没有暧昧,也没有这么缠绵的心思,只是因为他么?因为他是聂岳天么?
她的心思,也从未向乔悦然说起过,自己对她的关系少之又少了现在!可是,现在的自己,做得究竟对不对呢?
微微低着头,双唇抿着,很严肃的样子。
“叶小姐,在想什么?”思考的空档,聂岳天的声音却在她的耳边响起。
心有灵犀么?她想他的时候,他就在她身边。
这种感觉,真是很奇妙。
“哦,没想什么,”叶微扬笑笑,“我在想给人事部王小姐的这件衣服她穿会不会太瘦!”
“叶小姐这么敬业?”聂岳天露出了一丝笑容,“走吧,电梯来了!”他拿着公文包,和叶微扬一起走进了电梯。
忽然觉得好尴尬!
“聂总,中午有时间么?如果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不知道为什么,叶微扬忽然冒出这句话来。
“叶小姐要请我吃饭?”忽然间,一种怪异的情绪攫住了聂岳天,先前心里那些看不见的盲点也越来越清晰,她身为服装设计师,却亲自跑到英瑞来推销自己的衣服,“叶微扬”这三个字在时装界非常有名气的,她何至于如此?她中午又要请自己吃饭?怎么听着都像是蓄谋已久的呢?
她蓄着的是什么谋呢?
不应该是聂开,她来了都没有见过他几次面;上次她从人事部出来,和他一同进了电梯,她好像不经意地擦了他的胳膊。
现在想想,应该也不是不经意的吧?
为什么呢?他虽然相貌上还算年轻,也算是仪表堂堂,可是他毕竟比她大了二十岁,并且,有妻有子,而且,儿子和她还是好朋友。
叶微扬,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电梯“叮”地到了二十层,“叶小姐,不是要去人事部?”
叶微扬才刚刚回过身来,“哦,哦,对了,我还得再下去一层!”脸却已经红了。
活了三十年了,第一次觉得原来追人是一件这么辛苦的事情!
她刚才的请求,他并没有答复,只是在出去的时候,神色冷冷地看了叶微扬一眼。
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经被他洞察了,那么,他又是什么意思呢?
心不在焉地去了人事部!
里面的女同事正在夸耀总裁,“听说现在的总裁夫人是和总裁共同患过难的,他们白手起家,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呃,真看不出来,石心云看上去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人事部的王小姐拿过叶微扬的波点羽绒服,忍不住夸赞起来,“是叶设计师的手笔么?真的很不错啊,这件羽绒服摸上去手感很好呢,”接着就要穿上身试一试,可是,有些小。
“叶小姐,上次,你不是量了我的身长了么?”王小姐的声音已经有些不悦了,本来也没什么的,可是看到叶微扬一副爱搭不理的神情,居然还把衣服给她做瘦了?她本来就不是好脾气,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量了,量了!我今天没空陪你们耍了,再见!”叶微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恶脾气,对着人事部的几个女人喊道。
这个女人,发得哪门子火?以前不是很好说话的么?
叶微扬从手里抓起衣服,直奔楼下而去,气恼,羞愧还有各种尴尬齐集而来!
聂岳天,我败在你手上了!
眼泪流了下来!
我这辈子没怎么爱过人!除了我的初恋!
王小姐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这个叶微扬,有病吧!说自己是服装设计师,刚才我都看见了,她拿的衣服后面还有商标,上面还写着madeinengland,根本不是她自己做的,也不知道她天天来我们公司干嘛?”
李炜做了一个“嘘”的样子,“这位叶小姐是总裁儿子和儿媳妇的好朋友,别让别人听见了,其实我也看出来了,这位叶小姐的心思好像根本就不在我们身上!”
王小姐顿时来了兴趣,发挥出了她的女人本色,“那在谁什么身上?”
李炜看了看四下无人,指了指楼上。
王小姐显然不相信,一副不相信的口吻说道:“总裁?不可能吧?”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违,她的心思,我反正已经看出来了!不过,总裁年纪都那么大了,她的醉翁之意还真是不浅啊,居然把主意打到总裁的身上,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么?”李炜已经改了先前对叶微扬的客气,变得刻薄起来。
本来嘛,她本来和叶微扬也没有什么交情,现在她又得罪了自己的同事,两个人自然同仇敌忾起来了。
敲门声。
杜轩轩进来了,“李姐,在说什么呢?”
“说叶微扬!”王小姐的口气很不好,“自以为自己了不起,对着我发起脾气来!”
呃?杜轩轩忍不住吃惊,心里却开始狐疑起来,可是她总觉得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不好,而且,前两天你们都对微扬姐那么热情。
虽然我不是那么高尚的人物,但是你们的谈话我是不会参与的,不仅仅因为微扬姐送给我一件衣服!
轻轻地合上们,说道,“李姐,我是来请假的,大概要请两周多,我要回一趟老家,李姐能不能批准呢?”
李炜平时对杜轩轩的印象本来就不错,忙说,“你和你们总监说了吗?这种请假原则上你应该先找他,然后再找我们。”
杜轩轩噤了口,聂开整天除了对她冷嘲热讽,还是冷嘲热讽,她要怎么和他请假,她感觉自己的脾气已经够好的了,委屈地摇了摇头,“还没有!”
“没和总监请假,就先来和我们请假吗?轩轩,你应该懂请假规则的!”李炜说道。
杜轩轩有几分丧气地走出了么门口。
站在“总监办公室”的门外,杜轩轩定了定神,她现在好怕见到聂开啊,他那张嘴是刀子吗,为什么一见自己就砍?
她贴着墙壁站着,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却已经打开,聂开走了出来,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看见了门外站着的杜轩轩。
“杜轩轩,你在这里干什么?”声音冷冷的。
“总监,我是来请假的!我妈妈病了,住在密云县医院!”杜轩轩抬起眼睛来,眼神里却含着两滴眼泪。
聂开最讨厌女人哭,好在悦然并不常哭,他皱了皱眉头,“什么病?”
“乳腺癌!”杜轩轩的眼泪掉了下来!
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有几分可怜呢?
“请多久?”他皱着眉头,问道。
“两周可以吗?”杜轩轩喜出望外,她没想到聂开会答应她。
“可以,去吧,你去人事部办理手续吧!”聂开说道,最近心情一点也不好,好久都没有见悦然了,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心里有一种直觉告诉他,悦然正在一点一点地离他远去。
这种要抓也抓不住的茫然,让他心里觉得心烦意乱。
乔悦然这几天都没有给他打电话!
悦然,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乔悦然最近没有什么会议,难得一个人。
做得最多的就是和苏嘉盈吃喝玩乐。
可是,为什么时间过得还是这么慢?
他究竟要干什么?
这几天,他都没有打电话来!
心里觉得好委屈呢!两周不见他,现在她已经感觉度日如年了,在英国的时候,她同样感觉度日如年,所以,她才去旅行,沿着和聂开旅游过的路线旅游,可是,发现,日日旅游竟是徒劳。
他还在她的心里。
在英国见到他的那一日,心就要跳出来。
南沥远,为什么我们不肯早些时候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