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
“艹!咋回事儿?”
老池和毛宁安都被乌鸦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一跳,后退了好几步。 齐翌关上门后也退到三米开外,心有余悸的看着外边的鸟群。 几只乌鸦扑过来撞在阳台玻璃门上,此刻掉在地上抽搐挣扎,眼看不活了。 老池骂骂咧咧:“邪门了,这群黑毛鸟忽然发什么疯?自杀吗?”
毛宁安后怕不已:“到底什么情况?”
“啊!”
就在三人面对阳台陷入沉默的时候,主卧传来一声惨叫。 三人脸色一变,老池最先反应过来:“糟糕,把里面的小兄弟给忘记了。”
说着拔腿就冲到主卧。 齐翌和毛宁安也跟着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 主卧的窗户开了两个巴掌宽的缝隙,五六只乌鸦飞了进来,围着老毛的徒弟啄,外面还有更多的乌鸦盘旋,随时可能飞进来。 小徒弟顾不得屋子里的乌鸦,扑过去把窗子关起来。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头上,手背上已经被啄破了好几处皮。 老池大喊一声:“我来!”
说着他一把抄起旁边的书,随意卷成棍子大战乌鸦,没一会儿,几只乌鸦就被拍死在地上。 齐翌默默收起手上的螺丝刀。 几只乌鸦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但被啄一下就是个窟窿,搞不好得少块肉,何况外边的乌鸦成百上千,要全都扑下来攻击,他们恐怕会被活活啄死,而且死的很惨,不亚于凌迟。 几个人面面相觑,齐翌蹲下身,把几只乌鸦尸体搬到客厅茶几上,一字排开。 其他人也跟了出来,老池重新检查了一圈,把家里的门窗都锁上。 那几只撞门的乌鸦早已经扑棱不动,瘫在地上成了死鸟。齐翌目光从鸟尸身上挪开,重新落回鸟群身上。 它们已然在自顾自的无声盘旋,上下翻飞,似乎没注意到这边,也对这儿没兴趣,之前的几只乌鸦更像是脱离大部队擅自行动的“刺头”。 齐翌冷静下来,一边给小徒弟简单处理伤口,一边说:“无缘无故的,乌鸦怎么会忽然袭击我们?”
老池犹犹豫豫的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几只乌鸦其实不是袭击我们,它们只是单纯的扑过来而已?”
小徒弟一边吸着冷气,抬头看灯:“它们会不会只是想进来吃虫子?”
“有这个可能。”
毛宁安还算理智:“大多数鸟类的视力都特别好,这里飞虫又多,它们很可能只是看到飞蚂蚁想进来捕食。”
这话说的很没底气,但是此时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 齐翌给他们泼了盆冷水:“和大多数人的印象不同,乌鸦其实是昼出夜伏的昼行鸟,白天出来觅食,晚上一般在树枝洞穴等地潜伏过夜,很少活动。”
老池心里咯噔一声:“那这些黑毛鸟……” “所以第一次见乌鸦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很诡异,这不符合乌鸦的生物习性。而且作为昼行鸟,乌鸦的视觉细胞偏紫外感光,红外部分基本是瞎的,夜盲症很严重。”
毛宁安觉得喉咙有点干:“房间里毕竟亮着灯,它们应该能看到吧?”
“不知道,但主卧没有虫子。”
齐翌摇头,他对乌鸦的研究没那么深,之前只知道它们是昼行鸟,杂食且嗜腐肉,其他大部分知识还是这几天恶补的。 三人都沉默了。 处理完小徒弟身上的伤,齐翌再次看向窗外。相比扑下来的乌鸦,齐翌更在意在外边盘旋的大群黑毛鸟。 “一定有人在驱使它们,是冒牌货吗?”
齐翌暗想:“这些分明都是野生的乌鸦,他怎么做到的?”
毛宁安说:“对了,我在主卧发现几根又粗又黑的头发,大概七八公分,我寻思不像是汪藏锋的,就都收集起来了。”
老池跟着说:“我们也找到了这样的头发,估计是冒牌货留下的。”
老池又问:“你们有发现其他线索吗?”
“暂时没有,你们呢?”
“发现了一小滩呕吐物。”
老池继续“邀功”。 聊了几句,交换好成果和意见后,他们决定继续干活,毛宁安带小徒弟回主卧,齐翌检查茶几上的乌鸦尸体。 羽毛上或多或少都附着有少量灰尘和柳絮,跟之前碰到的是同一批乌鸦。 粗略检查完,齐翌往阳台走:“我开一下门,你帮我盯着点。”
老池忙喊:“喂喂喂!你要干嘛?”
齐翌没理他,把玻璃门拉开了一条缝隙,把地上的五只乌鸦尸体都捞了进来,然后迅速关门上锁。 他把捡进来的乌鸦尸体。摆弄两下后,他说: “脖子都撞断了。”
老池手上也被啄了一下,看到这些黑毛鸟就来气:“这些乌鸦是疯了吗?如果不是吃虫子,它们都算敢死队了。你说着世界上有人能驯化乌鸦吗?”
“不知道。”
齐翌两指掐起颗鸟头。乌鸦刚死,尸体软趴趴的,在空中左右晃动。 熟悉的一幕,让齐翌想到了从高会城肚子里捞出来的那只乌鸦,也是这样软趴趴的,被发现时同样刚死不久,但那只乌鸦死于呼吸性酸中毒,而不是撞断脖子。 脑袋里电光一闪,可惜灵感稍纵即逝,他还是没成功抓住。他不死心,把乌鸦放在手心,凑到眼前仔细扒拉着看,想要找出更多的共同点。 哪有那么简单,除了基本确定这些乌鸦应该来自同一栖息地之外,他没有更多发现。 一直被牵着鼻子走,老池越发焦躁:“走吧,干正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先别管乌鸦了,等会儿把这帮瘪三带回去随你解剖”。 齐翌虽然不甘,还是只能先把乌鸦尸体装好,回头再腾空检查,当下还是汪藏锋家里比较重要。 冒牌货在这里动了不少手脚,恰说明他们找对了方向,必然要深入调查下去。 重新集中好注意力,齐翌又将电视柜、置物架、餐桌椅等处仔仔细细查过一遍,可惜都没什么收获。 再看一眼阳台外,不知何时,那群乌鸦又消失无踪了,除了五具鸟尸和玻璃窗上的几点白痕,没留下半点痕迹。 一切都和支队一样,鸟群悄无声息的诡异出现,昙花一现后又诡异消失。 乌鸦更像是某种信号,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又会碰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