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诺里斯夫人的不定时失踪是去找三头犬了?”赫敏跟莉莎对视一眼,“哈利,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吗?”
“我跟哈利亲眼所见,”德拉科慢吞吞地拖着音调,灰蓝色的眼睛瞟过去。
赫敏立刻知道某人不满,“我不是怀疑你们,德拉科,只是——”
小女巫犹豫了一下,莉莎很有姐妹爱的帮忙解释,“只是,猫即使发春,也不应该跟狗厮混,尤其还是三个头的特殊品种。”
“咳,”卡蓝一口牛奶呛出来。
平斯夫人在十米之外明察秋毫,挥舞起她的鸡毛掸子,“卡蓝•凯奇,你又把饮料带进图书馆了?你给我出去,未来一周每天下午五点到图书馆来做清洁!”
卡蓝被揪着耳朵出去了,临走前幽怨地看了莉莎一眼,朋友们同情地旁观。
莉莎很沉着地看着卡蓝被揪走,转头问友人,“赫敏,卡蓝刚才看我的眼神,是想让我帮他求情吗?”
“没,他眼睛抽筋了,”赫敏淡定地说。然后握起拳,亮亮的眼睛像茶色水晶,“莉莎,我们研究诺里斯吧,猫与狗,跨越种族、文化环境的恋情,这个课题太有价值了!”
哈利举手,“我可以为你们作介绍,诺里斯和毛毛应该不会太在意你们的研究,只要你们提供足够的食物。”
“似乎不错,”莉莎敲了敲笔记本,自动羽毛笔飞舞起来。
“喂——”
德拉科按着额头的青筋,“没有人注意到吗?那只狗脚下踩的是活板门,不论在巫师界还是麻瓜界都很常用的密室入口啊!”
父亲,我对不起马尔福!otl,我的朋友怎么就没个正常人?
“是啊,很可能那下面就是个密室,”哈利揉了揉德拉科的头发,在对方发飙前收手,为依旧良好的手感微笑,“可是德拉科,你有没有想过,霍格沃兹是个学校哎,学校的密室会收藏什么,旧课本还是废弃的桌椅?”
“那总要看看吧,”德拉科嘟囔着,明显的好奇心发作。
“那个密室应该没必要关注,”莉莎看了看赫敏,看到对方微点头才说,“拉文克劳就有自己的密室,并且对学校里所有学院开放——只要你向守门的雕像证明你有足够的智慧。我和赫敏都进去过。”
“里面是什么?”德拉科感兴趣地问。
“是藏书量很大的图书馆,按照相关内容分成很多个书架,有正规出版的书,也有手写装订的本子。如果门口的石雕认可,我们也可以把自己的心得记录下来加进去。罗伊那女士的石像认为,只要智慧足以驾驭,知识是不嫌多的!”
莉莎摇了摇笔记本,一弯眼睛微笑,“可惜那些书不准外带,想看只能呆在里面,未被魔法屏蔽的部分可以抄录。”
这就是你总带着笔记本的原因吗?哈利和德拉科看了看小巧的本子。
“真不错!斯莱特林的密室太隐蔽了,据说只有特定的人、在特定的时间才能打开。建校这么久,开启的次数屈指可数,”德拉科有点抱怨,“上一次开启的传闻已经是五十多年前了。”
“还是拉文克劳最开明!”赫敏荣耀地点头。
“那可未必哦,赫敏,”哈利温柔地说。
莉莎和德拉科都露出浅笑,显然两人都知情。
“哦?”赫敏把书在桌前一顿,怀疑地挑眉。
“赫奇帕奇的密室面向全校开放,每个霍格沃兹学生都有机会进入,”哈利指了指身后,“那就是三号温室!”
“梅林啊!”赫敏惊讶了好一会,“那格兰芬多密室呢?四大创始人中的三个都留了密室,没道理只缺他一个吧。”
莉莎翻了翻笔记本,“格兰芬多的密室是最难找的。据说密室里拥有各种各样的战斗武器和装备,入口每时每刻都在变动。它只对真正勇敢的人开放,甚至不在乎那个人是不是格兰芬多。有记载说,它甚至向一位远方而来的巫师开放,那个人甚至不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卡蓝顶着本书偷偷潜进来,把凳子挪到平斯夫人的视觉死角,“什么密室?”四人急忙挪动自己的位置挡住他。
哈利耸了耸肩,“我们在谈四大创始人留下的密室。”
“那多无聊!三号温室和拉文克劳专用图书馆几乎完全开放,狮子和蛇的密室只剩了传说。讨论这些,还不如想想考试,我妈妈说,”卡蓝挺直身子,尖着声音严肃地说,“卡蓝,我知道赫奇帕奇不以成绩见长,但我不想看到你有任何一门不及格。”
“不可思议,”赫敏纠结了,“你妈妈的要求真低!”
莉莎、哈利和德拉科也点头,卡蓝挠挠头,宝蓝色的眼睛很迷惑,“是吗?可是妈妈的同事们对孩子都是这种要求啊!”
哈利摊手,叹气,“看到了吧,这就是赫奇帕奇。”
莉莎翻笔记本,“除了草药课,赫奇帕奇在其他科目上确实总是垫底。当然,哈利你是特殊的,你把整个学院的平均成绩提高了很多呢!”
这算安慰吗?哈利默默地打开课本,大家默契地分头学习。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在魁地奇以斯莱特林的胜利结束之后,摆在学生和教授们面前的大事似乎只有考试了。
许多课程进入复习阶段,周末和假期在操场或者校园里到处跑动的学生也更少了,图书馆的座位逐渐满员,有时甚至找不到座位。学校的管理员费尔奇表示,“这些小崽子们,只有考试前才会这么老实!”
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双胞胎开始私下贩卖高分学生笔记,还曾找过“一年级第一”的哈利借用复制。
在对方表示两天内归还,同时提供三个西可的“信息费”后,哈利痛快地借了。
“但是乔治,我并不是一年级的第一呢!”
“可是你每份做错的试卷都只错最小分值的一处,能错得这么均匀的,我们只见过你一个!”红发男孩挤挤眼睛,“还有,我是弗莱德,他才是乔治!”
哈利微笑看着他,“别以为我近视就认不出人,你才是乔治!”
另一个红发男孩捶了自己兄弟一下,转向小赫奇帕奇诚恳地说,“哈利,拿这些钱重配副眼镜吧,我想你需要。走了,弗雷德!”
哈利看着两人的背影,耸肩,“被认出来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拐角后两个红头发正勾肩搭背地咬耳朵,“乔治,他只是胡乱猜的吧!”
“可我觉得他很认真……”
“算了吧兄弟,连妈妈都分不出我们,他一定是运气!”
哈利依旧在周末跑去找各科教授问问题,跟德拉科在课上课下练习巫师格斗,晚上参加单对单的魔药辅导时还旁敲侧击试图询问考题内容,结果被斯内普发觉,扔出门外。
“德拉科,你们院长太暴力了,”当晚的格斗训练后,哈利躺在地板上痛心疾首。
“你又招惹他了吧?”德拉科毫不留情地揭穿。
“哪有?我只是问了下期末考试的题目,以便复习,”哈利振振有词。
德拉科模拟了下斯内普听到这个问题的反应,打个寒颤,“那他怎么回答的?”以教父的脾气,哈利会被直接扔出来吧。
哈利叹了口气,“他打开门把我扔出来了,第二天的魔药课扣了赫奇帕奇十分,之后的魔药辅导内容是把蠕动的软体动物切薄片。”
“他做的很对。”这才像教父的反应!
“德拉科……”哈利含着热泪,“连你也背弃我了吗?”
“刚刚把魔咒轰炸用的毫不手软的,貌似是你吧!”
哈利捂着胸口,用华丽的歌剧腔念道,“友谊啊,你的柔弱如同朝露,一遇到炙热的阳光就消匿无踪!我们的友情能持续多久,这要看那残忍的太阳何时升起!”
“哈利,不要顶着鸟窝头学我爸爸说话。”
“总比你的刺猬头好看吧。”
“哈利•波特,”德拉科扑上去压住他,凶着脸掐脖子,“你又弄乱我的头发了?”
哈利吐出舌头装死,直到对方气哼哼地收手。
轰轰烈烈的考前突击持续了几个周,教授们分发考试专用的羽毛笔时,还有很多学生嘴里念念有词。
除了最后考的魔法史只要求做一张卷子,其他主课都有实践考核。变形术、魔咒、魔药号称学生头上的三座大山,这三科的难度足以让大多数学生紧张。
“呼,终于结束了!”赫敏一出考试教室的门就长出一口气,脸上还挂着疲惫,眼睛里却透出喜悦的光。“诺里斯啊诺里斯,你和毛毛的实验案例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莉莎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放进校服的宽大衣兜,“考试时不能携带笔记本,真不习惯。”
卡蓝冲着天空挥挥拳头,“终于考完了!今晚喝牛奶庆祝!”
“只有没长大的孩子才一直喝牛奶,”德拉科低声鄙视。
“我们去湖边坐一会吧,”哈利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天气很不错,未来的一个周都会很清闲。”
湖边的草地上已经有不少人,来往的学生大都面带喜气,草地、石凳重新被活跃的霍格沃兹动物们占领。湖中的大乌贼懒洋洋地躺在浅水中晒太阳,八只触手缓慢地摇晃,韦斯莱兄弟站在湖岸轻轻拖曳两根触手,似乎想把好脾气地乌贼拽到岸上,大批学生驻足围观。赫敏和莉莎挽着手凑上去,卡蓝也跑过去喊加油。
“触手系啊,”哈利感慨着。
“什么?”德拉科迷惑。
一声尖鸣,一只金色的鹰从天而降,落在德拉科伸出的胳膊上,眼神锐利羽毛闪亮,对着哈利的注视不屑地昂起头。
“德拉科,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哈利想起当时抿着鸡蛋头太高下巴的小贵族,笑意就忍不住。
“这是阿波罗,我家的信使,”德拉科白了他一眼,打开鹰腿上的信。轻松的表情瞬间定格,然后在茫然和受伤之间左右徘徊,最后一咬牙转向身边。
“哈利,父亲让我邀请你去马尔福庄园,在今年暑假,”清澈的灰蓝色眼睛带着点脆弱和祈求,生怕对方不答应一样。
哈利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德拉科,你怎么了?这封信就是让你对我提出邀请吗?”
接受邀请应该没什么危险,顶着黄金男孩的吉祥物称号,只要那位过气魔王没有正大光明地竖起旗帜,审时度势的马尔福家主绝不会挑战白巫师领袖的权威。但是,让德拉科在学校里提出邀请不是直接撩动邓布利多的警戒线,一向谨慎的马尔福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德拉科沉默地点头,没把信递过去,一扬手放飞阿波罗。
“但是为什么?”哈利皱眉抱起胳膊,“马尔福先生并不认可我不是吗?”
现在的形势是魔王失踪、校长占优,马尔福应该练魔王的回归都不知道,对“活下来的男孩”不管是交好还是结怨都很不明智,应该敬而远之才对。怎么会愿意把接触摆到台面上?
“我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但他确实要求我一定要邀请你去马尔福庄园,”德拉科咬了下唇。信上的措辞虽然礼貌周到,但是字里行间的威胁自己怎么会不明白?
如果不能邀请到哈利•波特,就证明你所谓的友谊一无是处。友谊是双面的,只有一方付出、却不清楚另一方的态度,这友谊很难长远。试探下哈利•波特对你的重视程度吧。这是那封信暗示的要求,也是诱惑。
德拉科看着似乎在思考的哈利,对父亲的建议怦然心动。
哈利是个聪明的巫师,他知道食死徒的含义,也明白活下来的男孩与食死徒家庭的立场冲突,但是他说起“我们的友谊”从来只说德拉科,对我的姓氏避而不谈。
那么哈利,在不能回避出身的情况下,你还会接受一个食死徒后裔的挚友吗?
看着阳光下微微眯眼沉思的哈利,德拉科眼神一黯。父亲说的对,友谊果然是相互的,立场不一样的朋友只能走上不同的道路,越来越远。
“啪!”哈利轻轻拍了下手,笑脸在阳光中分外美好,“既然是德拉科的爸爸邀请,那就打扰了。嗯,我想我需要先把行李送回家,休息几天再去,拜访一个庄园需要的礼仪我并不懂,德拉科你要教我哦!”
“咦?”哈利在那双直直看着自己的灰蓝色眸子前挥了挥手,然后叹着气说,“德拉科,你怎么又发呆?难道纯血贵族都反应迟钝?”
“你才反应迟钝!”德拉科把他的巴掌拍开,怒气中似乎还带点喜悦。
小贵族一抬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哈利,“好吧,看在你这么无知的份上,礼仪我会教你的。”
哈利推了推眼镜,“我会认真学的,不管怎么样,不能在德拉科的爸爸妈妈面前丢脸啊。”
“切,”德拉科转头去看岸边的大乌贼,嘴角却偷偷地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