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往前走了几步,蹲下，伸手摸摸摊在地上的大脑袋。
[小里斯，不是所有人类都那么不负责任滴！你看那个穿非主流衣服的的老爷爷,他对宠物就很好，每次食品店出新品都会给宠物带一份（红鸟泪流满面：我一点也不喜欢甜品！）,每天都放带宠物溜圈（红鸟喷火：巡视城堡叫溜宠物吗？）,还提供专门居所和每日准时的三顿饭（红鸟伸出右翅膀哆嗦着指：你是说门后的那个木头鸟架和三号温室的梧桐树吗？）。还有我家沃德,不也被我养得很好吗？]
黄色的大眼睛转到一边，在哈利温和的笑容中,沃德乖觉点头。
我表现这么乖，中午哈利会给我加餐吧？校养小精灵什么的最讨厌了,烹饪出的美食居然只向学生教授提供，我才不要吃涩涩的生肉,宠物也有生存权啊喂！
[沃德，你是不是牙疼？]
[……]
巴斯里斯克用脑袋哀怨地蹭地面，[为什么我就遇不到这么好的主人？嘶嘶，萨拉太坏了！]
[斯莱特林先生抛弃你，其实是有原因的,]哈利严肃地推眼镜。
西里斯忽然觉得教子的表情看起来很不顺眼。口胡，怎么跟那只鼻涕精的表情一样？
斯内普无端被瞪,拧起眉冷冷地剜了对方一眼。智商为t的黑毛狮子,波特和小狼人现在可不在你身边,想挑衅我奉陪！
哈利继续苦口婆心教化蛇怪，[里斯,斯莱特林在一去不归之前,一直对你很不错吧？]
[唔,是的。主人很照顾我。]巴斯里斯克吐了吐蛇芯,无意识地昂起头，显示出训练过的高贵优雅。
[我是被主人救回来的，主人在游历欧洲大陆时遇到一个邪恶的黑巫师，发现那个黑巫师想培育一条只会杀戮的血魔偶用于复仇，当时他已经完成了大部分步骤，只要用强大的魔力唤醒我，再用血结成契约就成功了。黑巫师想要杀死主人夺取他的魔力，可惜他太弱被主人杀掉了。]
[蛇怪属于炼金术和黑魔法的创造物，算不上真正的魔法生物，主人不喜欢违法生命法则的创造物，但是他却唤醒了我，而且把我养大……]
蛇怪抬起大脑袋看着污迹纵横的天花板，忧伤地做了个类似叹气的动作。[可惜，他再也没回来，没有主人的准许我不能出现在地面上，也不能主动伤害霍格沃兹的人或者幽灵，这是主人在我还是蛇蛋时就定好的契约。所以，就算我被唤醒，也只能在地底和水管里活动。]
[斯莱特林先生确实很重视你，只是他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如果知道有一天会一去不回，他一定会把你安顿好的，]哈利看了盘在一边无聊状的沃德一眼，有些怅然。
在这个世界上，谁又能预言命运呢？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得不离开……
翡翠眸子里的亮光沉了下去。
“哈利，你怎么了？”西里斯轻轻地问。
“我没事，教父，”哈利回身笑了下，向巴斯里斯克伸出右手，[里斯，跟我走吧，以后我养你。]
沃德翻白眼，霍格沃兹的学生宠物明明是食宿免费！说得跟你自己赚钱养家一样！
蛇怪抬起绿色的头，小心地看着笑容温暖的男孩，[你，你不会抛弃我吗？]
[不会，我会给你安排一位很负责人的饲主，食物、住所、活动空间都会很齐全的，]哈利沉吟了一下，[只需要你偶尔提供一点蛇蜕、蛇血之类的材料，绝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害。你觉得怎么样？]
蛇怪把脑袋往前凑了凑，[可是我想跟着你……]
[我很荣幸，但是我已经有沃德了。放心吧，你的饲主很有责任感的，]哈利向斯内普的方向看了看，[就是那位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教授，我拐了一只可再生稀缺魔药材料给你哦，不用太感谢我的，哦呵呵呵——
黄色的大眼睛盯住魔药教授上下扫视，斯内普攥紧魔杖，忍住后退的想法。该死！小波特说了些什么，难道在给蛇怪介绍可食用巫师？
蛇怪蛮遗憾地叹气，[勉强可以吧。]
[嗯，他是斯莱特林学院现任院长，工资很高，魔药和黑魔法也出色，有照顾动物（实验小白鼠）的经验，虽然脾气坏了点但大多数时候都很冷静，]哈利如数家珍，[而且，他还在单身哦！]
[呃，哈利，我没想发展跨种族的恋情。]
[……我只是习惯性地详细介绍。]我们做产品推广的，就是要把优点都摆出来嘛！
[那就好，]蛇怪松了口气，严肃声明，[我的心只能属于萨拉！]
[……]
[里斯，我记得你被关在密室里，你怎么跑出来的？]
蛇怪用力思考，[几个月前密室被打开，我就被唤醒了，当时我还昏昏沉沉，只觉得那家伙有点熟悉，是谁就不记得了。]
[熟悉？会不会是你认识的巫师？]主魂已灭，冠冕、戒指和金杯被毁得很彻底，笔记本君理应被卢修斯保存得万无一失，挂饰盒应该在布莱克宅、克利切手里，纳吉尼不知道流落何方，还有最保密的魂器——我自己！
到底是谁打开了密室？
察觉到突然涌上心头的暴躁，哈利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已经云淡风轻。
从接到入学信，或者更更早到自己成为哈利•波特的那一刻，眼前的世界已经在改变了。命运的轨迹已经被打乱，自己也从置身事外到投身其中，本就不太清晰的攻略渐渐失效，能倚仗的只有自己的头脑和实力。
所以，现名哈利•波特的家伙，你必须振作起来！
蛇怪蘑菇了很久，[哈利，我想不起来，只记得那家伙大概是个巫师，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哈利拍了拍狰狞的蛇脑袋，[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找。里斯，我们缔结平等契约吧。]
平等契约，魔法世界中结约放地位平等的契约。在伟大的魔法神的见证下，按照约定结契，缔结契约的几方地位平等。
[好，]巴斯里斯克高兴地晃了晃尾巴。
[我，哈利•波特，巫师。]
[我，巴斯里斯克，蛇怪。]
[在魔法神梅林的见证下，我们双方缔结平等契约。]x2
[我将照顾这只蛇怪的生存，为他找到合适的居所和食物，保护他。]
[我将认同这个巫师的安排和保护，信任他，依赖他。]
[此约自结约成功之时开始，至双方均有结束契约的想法时消失。起契，契成！]x2
哈利和巴斯里斯克的眉心各自投射出一线金光，瞬间触到一起消融无踪。
“哈利！”西里斯跳到教子面前，焦急地问，“你怎么样？刚才那是什么？恶心的怪蛇，它是不是伤到你了？可恶，我要杀了他！”
差点被踩到脚的斯内普默默回到原位置，对捏着胡子微笑的邓布利多扔了个逼问的眼刀，锋利冰寒。
“哎呀呀，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没耐心，”校长从兜里摸出块黑乎乎的糖，塞进嘴里。“西弗勒斯，以你的见识难道想不到，金色光芒是最严谨的契约特有的嘛？”
咬牙切齿准备跟蛇怪拼命的西里斯停下了，“契约？那应该对哈利无害喽？”
死命扯袖子拽人的哈利松了口气，“教父，我没事。这只蛇怪叫巴斯里斯克，它是萨拉扎·斯莱特林先生的宠物，自从斯莱特林先生离开城堡之后，它一直被关在密室里沉睡，只有密室门被打开才会被唤醒。没有斯莱特林的命令，里斯不会主动伤害霍格沃兹师生，它很乖的。是吧，里斯？”
哈利越过紧张的西里斯，走到蛇怪身边，摸摸蛇鳞。斯内普和西里斯半信半疑。
蛇怪忽然抖了一下，[嘶，哈利，别碰！有点痒。]
“快离开哈利！蛇怪要攻击你了！”西里斯拎起魔杖扔了个“火焰熊熊”。
斯内普随时准备补上一个“神锋无影”。
巴斯里斯克迅速蜷起身体，滚到哈利身后，试图用少年的身体遮住自己庞大的身躯。[嘶嘶，哈利，你答应过要保护我的！]
“盔甲护身！”哈利眼角抽搐地看着蛇怪把脑袋压在尾巴下面作鸵鸟状，叹息着说，“教父，你吓到里斯了。”
“呃……”
“西里斯，西弗勒斯，蛇怪阁下确实没有敌意，”邓布利多捻了捻胡子，蔚蓝色眸子里闪过锐利的光，“哈利，你和蛇怪阁下的契约——”
“我提供保护，里斯需要饲主。”翡翠眸色的少年以宣读合同的认真态度说。
于是——刚才结成的是宠物收养契约？两位黑发巫师的表情很复杂。
校长认真点头，“很好，哈利，要好好照顾蛇怪阁下。”
“校长，里斯的饲主不是我哦！”清澈的绿色眸子飘到魔药教授身上，黑衣教授心头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
“是斯内普教授。”哈利笑容甜美。
“什么？！”西里斯跳起来大叫，“居然不是我？太没品味了！”
众：“……”
巴斯里斯克茫然地看着小小的人类在自己面前跳脚，吐了下舌头润润唇。
在人类视角，狰狞的巨蛇昂着头，具有杀人效果的黄色大眼睛闪着寒光，尖长的红色舌头伸出来绕了一圈又收回，像是在回味咬到人类身体的美妙。
西里斯后跳一步轻声问，“哈利，你确定它不吃人？”
哈利转头询问，然后把蛇语转化成英语，“里斯说，它已经好多年没吃过人了。斯内普教授，您愿意收养一只蛇怪吗？”
西里斯打了个冷颤。
“我为什么要负责这个麻烦？”
我才不会见到珍贵材料就忘了自己的能力！魔药教授把一页页强效魔药的配料表赶出脑海，抱起胳膊冷冷地扫了哈利一眼，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要往蛇怪那边飘。
“教授，里斯知道斯莱特林先生秘密书房的入口哦！里面有很多远古魔法和魔药地记载；而且里斯不在乎定时放点血，或是提供蜕下的蛇皮、蛇牙之类的。而且，照顾里斯的具体工作可以交给校养小精灵，”哈利转向蛇怪，[里斯，跟你的饲主打个招呼吧。]
[你好，]蛇怪点了点头，发出嘶嘶的声音。
“好吧，”斯内普勉勉强强地答应。
“愿意就直说，装什么装？”西里斯哼了一声。
斯内普瞟了他一眼，声音略高，“这么说，外面通道的那张蛇蜕也属于我了？”
哎？西里斯瞪大眼睛。
“当然，教授，”哈利·蛇语翻译很快回答。
西里斯立刻垂头丧气，“哦，我的软甲、手套、鞋子……全套探险皮装啊！”
[这个是我的活动室，这是萨拉的休息间，这是材料和实验室，这里是他的小书房，除了我的房间，其他的屋子都有蛇语的口令，]巴斯里斯克指点着哈利打开门，[这里只是萨拉在地下自己建的小休息区，不是很大——呃，我的房间除外。]
[材料室以前还有些东西可以用，但是一千多年了，应该都坏了。]巴斯里斯克用尾巴碰了碰栽在花盆里的一株干枯植物，植物立刻化成碎屑，激起一阵浮尘。
蛇怪无辜地眨眨眼。
邓布利多把浮尘平息下来，看了看桌子上厚厚的灰尘。“这里需要认真清洗，嗯，魔法部明天有个例会邀请我……”
“我可以！”哈利举手。
“学生的职责是学习，哈利。不过西弗勒斯，西里斯，我记得你们明天都没有课？”
“是的，”黑发黑眸的两人皱着眉回答。
“那整理工作就交给你们了。创始人的遗物，应该属于霍格沃兹公产，应该先对做出贡献的人开放啊。”
“可是——”斯内普张口欲问。
那些资料难道不属于我？回忆一下，貌似还真没说过资料的归属，该死的玩弄语言的小波特，跟你的白痴教父一样可恶！
“好的，邓布利多！”西里斯一抬下巴。从鼻涕精手里抢到东西，为什么不干！
教授的目光好冷。再次被目光凌迟的哈利抖了下，抓起沃德套到脖子上当围巾。
“孩子们，我们回去吧，”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
不满的目光聚焦到校长身上，谁是孩子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