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月瑶在看到盛宁的第一眼起，手中便多了把上品灵剑。
这次她没再穿着那身黑袍，脸庞虽然还是曾经的那张脸庞。
可是握着灵剑的手却是一副白骨。
“盛宁，你还敢来魔族？”
同魔主一样喑哑的嗓音在宫殿内响起。
盛宁听言扬了扬眉，笑道，“这话你应该问他，是他把我抓来的。”
师月瑶才不管盛宁是如何来到魔族的。
她只记得自己每次在盛宁手中受到的折辱。
积怨已深。
她现在恨不得立马将盛宁斩成块泄愤。
那双原本是褐色的瞳仁早已在入了魔族之后变成了暗红色。
不同于空无的那双红瞳，师月瑶的这双眼眸并不像从前那般灵动，反而死气沉沉，就好似一具傀儡般。
盛宁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轻敲了下。
佯装没有看到对方眼眸间的杀意，她偏过头去看向魔主，“你为了一个傀儡，值得吗？”
“盛宁！！！”
刺耳的惊叫声在宫殿内响起。
感受到凌厉剑意的瞬间，盛宁的心念一动，身子迅速往后撤去。
就在她身子往后撤的同时，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尖刺在了她方才坐着的位置上。
看角度，师月瑶是想直接刺穿她的心脏。
面上的笑容未达眼底，盛宁站在宫殿内的一角，冷眼看着不远处的师月瑶，“被我戳中了？”
“因为当初我的火箭炮将你炸的肉身碎成了泥，要不是有魔主出手，将你的神魂带走，事后又用傀儡作为载体，将你放入其中。”
“所以你铸造神女像不仅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信仰之力，还为了能重塑肉身。”
“这些歪门邪道都是谁教你的？总不能是太虚宗吧？”
盛宁的说话声在宫殿内回响。
她的双眸一瞬不瞬盯着师月瑶看，唇角看似勾着抹漫不经心的笑，实则眼眸间一片寒意，叫人不寒而栗。
她看过不少书，也在游历的中途见识了许多书籍上没有的知识。
她知晓世间有一种丹药，叫做枯骨生肉丹，这枚丹药能令人重塑肉身。
正是因为如此，这枚丹药极难得到。
不过身为魔族的魔主，师月瑶如果想要的话，又怎么会得不到这枚丹药。
可她并未选择枯骨生肉丹，而是选择了欺骗众生，要获得天下苍生的信仰之力，要成为苍生心目中的神女。
这样的方法，别说盛宁这个新来的，就是苏岱渊他们在听闻信仰之力的时候，都对此法没有印象。
也就是说，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收集信仰的方法。
现在的师月瑶已经开始收获信仰之力，修为也已经步入合体圆满。
日后获得更多信仰之力的她，又会变成什么模样，无人知晓。
师月瑶在听完盛宁说的话后，那双暗红色的双眸中闪过一记嘲笑。
她手握长剑，并未急于上前去杀了盛宁。
而是看着对方，如同看一只蝼蚁般。
“盛宁，你该感谢我。”
“谢我当初没有让秦川他们直接把你杀了，而是放你离开太虚宗，你这才有机会前去无敌宗。”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挑拨我与师兄们之间的关系，让我与师兄们离心。”
“你肯定偷偷躲起来暗自高兴了很多次吧，在太虚宗什么都得不到的你，差点饿死的你，去了无敌宗竟然如此受宠。”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是剥夺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师月瑶越说越来劲。
她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中逐渐浮现出血丝。
然她到底只是附身在傀儡的身上，从众生那儿收集到的信仰之力，也不过将将恢复了她的脸蛋。
故而此刻她即便再愤怒嫉妒不甘，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盛宁只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这些情绪。
“难道这一切不都是你活该吗？”
盛宁听了她几近失控的语气，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轻蔑的表情。
“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她看着闪身来到自己面前的傀儡，轻嗤道，“你有没有想过，无敌宗为何平白无故对你有了敌意？”
“你要不要听听，你上辈子对他们做了什么？”
盛宁的话让师月瑶停下要动手的念头。
那张不能做出太多表情的脸上，师月瑶睁圆了双目，“你什么意思？”
“什么上辈子对师兄们做了什么？”
师月瑶听不懂盛宁说的话。
她只知道自从盛宁莫名其妙被陆清安捡回无敌宗后，她的师兄们全部都变了。
变得轻视她，有时候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斥着怨怼，好似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般。
她想了很多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师兄们会变成那般模样。
最终她便把一切归咎于，是盛宁的到来，挑拨了她与师兄们之间的关系。
现在盛宁却与她说起了上辈子的事。
上辈子能有什么事？
盛宁又能知道上辈子什么事？
充斥着问号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师月瑶当即举起手中长剑，剑身搭在了眼前人的肩头，“盛宁，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感受到脖颈间寒凉的盛宁微微偏了下脑袋。
在看到自己肩膀上的长剑后，她勾了勾唇角，“我还没说呢，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胡言乱语。”
“师月瑶，你想飞升成仙吧？”
“你在被送进无敌宗后，一直明里暗里埋怨无敌宗是小宗门，资源不好，所以你跑去太虚宗，想着大宗门资源好，能给你更多。”
“确实，如果没有我的出现的话，你确实能得到更多更好的资源，因为太虚宗那帮蠢货会听从你的话，把所有好资源都交给你。”
“可惜，我的出现打破了你的期望。”
宫殿内的氛围依旧寒凉。
甚至在盛宁说完这番话后，她能明显感知到四周空气的温度越发降低了。
好似没有觉察到面前人周身溢出要杀人的气息。
她继续开口道，“正因为你想要大宗门的资源，所以你总是往太虚宗跑。”
“无敌宗虽然是小宗门，但自家师妹老往其他宗门跑算怎么回事。”
“大师兄他们想尽办法想要留你，可你却始终觉得他们拖了你的后腿。”
“你猜，上辈子的你对他们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