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灯光明晃晃,抽风机的声音在耳边呜呜作响。
气压却低至冰点,冷得怵人。
“就是他,上!”男人面容狰狞,声音粗粝。
他的话音未落,迎面被苏让一脚踹翻在地,四脚朝天。
“聒噪。”
苏让凤眸轻挑,眼瞳晦暗,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惊。
而对方也意识到苏让不好对付,他们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的颔首,同时扑向苏让。
隔间不大,苏让靠近角落位置,他们来势汹汹,专攻他的头部,企图要命。
苏让的动作干净利落,精准寻到要害,拳拳到肉。
但地方终究太小,不利于发挥。
苏让掐住其中一人的颈脖,轻而易举举起牛高马大的男人往前砸去,还未能涌入隔间的人被逼得步步退后。
苏让游刃有余,几步离开隔间,能敞开来打,他的动作愈发狠厉。
他们被苏让完全碾压,毫无胜算,也不知是谁先掏了短刀捅向苏让的胸膛。
苏让嗤笑,在短刀距离心脏还有几公分时,甩开了手中的男子,反手扣住握刀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折,骨头发出脆响,男人的手腕凸起,手指畸形。
一时之间,不大的洗手间里回荡着骨头碎裂声以及痛苦的哀嚎声。
苏让急着去公司找老婆,无心和他们耗,他速战速决,五分钟不到,六人全部倒地嚎叫,没有还手之力。
他看着躺了一地的废物,脸色阴鹜嗜血。
他耐着性子,踹了脚边的男人,薄唇轻启,“谁的人。”
他拥有的东西太多,太能威胁人。明里暗里盯着他的人不少,他一时猜不到对方是谁的人。
是黑道,白道,官场,商圈还是异国的炮灰找上门了。
被踹的男人鼻血不止,体内的五脏六腑仿佛全数移位,痛得厉害,他咬紧牙关,不回应。
苏让的耐心一向极差,他不二问,俯身拎住他的后衣领,拖行隔间,不顾他的挣扎,将他的脑袋按进马桶,不让他有抬起头的机会。
男人惊惧,在马桶里呛水挣扎,苏让置之不理。
苏让很狠,不让人淹死,也不让人有舒服的可能。
准确掐着时间,把男人的头往上拎,让他呼吸五秒,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又按回去,男人生不如死。
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苏让宛如索命的死神,叫人不寒而栗。
他将人推向地狱,又拉回来,几次循环,把恐惧放至最大,把人心折磨到了极致。
少顷,他残暴低语,“谁的人。”
纵使的决心再坚强,在这一刻都被击得粉碎。
他两眼翻白,大口大口呼吸清新空气,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下意识扒紧了马桶边缘,歇斯底里颤抖大喊,“彦怀礼彦怀礼,是彦怀礼……”
得到想要的答案,苏让的手一松,男人失重,一下栽回马桶里。
苏让站直身,深棕的瞳孔涌上无尽暴戾。
彦怀礼,企图碰他家汐宝的人。
很好,那晚没彻底打废他,他主动送上门了。
苏让到洗手台前,慢条斯理的洗净沾了血的双手,擦净吹干,举止投足间优雅矜贵。
他随机挑选一名幸运儿,“你。”
“起来,带路。”
被指到的男人正四肢贴地,痛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被苏让居高临下盯着,那双眼让他心颤,他爬都爬不起来,该怎么带路?在气急攻心下,他“噗”的一下,直接吐了口鲜血。
血溅在湿漉漉的地板上,遇水晕成密密麻麻的血色梅花。
那男人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苏让不露异色,周身的凌厉浑然天成。
他目光扫过下一个人,那人魁梧的身躯一颤,彦怀礼的病房房号脱口而出,“十八楼802号房!”
苏让了然,没停留,提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