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听了南眉这句话,也蹙起眉头看着南眉怀里已经睡着的那个小小的人,他是最无辜的,一切错都是他和南眉的错,和孩子没有关系。
况且,南南高烧刚退,如果南老爷真的会对这个孩子怎么样,那南南的身体会不会变得更虚弱?
南北想着,把头转向司心这边,他看着司心半张着嘴大口喘气的样子,她的头发胡乱地披在腰间,她的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
“心儿,我们能不能静下来好好谈一谈?”良久,南北终于开口,对司心说着。
已经发泄了一通的司心现在的冲动已经消下去了不少,她慢慢冷静下来,对南北说:“你想要谈什么?”
“我想谈谈我们。”南北看着司心的眼睛,走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又回头扔给南眉一句:“你把南南抱进去,好好照顾他。”
说完,南北就拉着司心的胳膊往前走,司心甩开他的手,跟在他身后,走到了安静的窗边。
“心儿,我知道,这件事的确是我有错在先,我没有抵制住当时南眉的诱惑,但是请你相信我,那天的事情真的并非是我自愿,那天,南眉她给我下了药……”
南北回想起当天的事情,痛苦地把手指插进头发里,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是他最不想记起来的一段回忆,是他的耻辱。所以他当时没有对司心解释,开口提到这件事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你……你说真的?”司心瞪大了眼睛,她之前一直以为南北和南眉是背着她滚到了床上,她感到自己被背叛,被玩弄了。
现在听到南北说,他是被南眉下了药,心中涌起的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说实话,即使南北对自己说了这些话,那她和南北之间有很多东西也已经在岁月的痕迹下死掉了,枯萎了,再也回不来了。
比如只属于南北一个人的那个司心,又比如只属于司心一个人的那个南北。
况且,在斯哈里州呆了一年,司心的观念和思想也被带的开放和豪迈了许多,她深深感到女人的一生不能只有老公和孩子,更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现在,对于她而言,委曲求全还不如轰轰烈烈地闹个痛快,闹个彻彻底底,闹得清清楚楚。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也知道我不可能会和自己的妹妹主动去做这种事,即使我和南眉之间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之前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就是因为我不想想起这件事,这对我来说太痛苦了。我每次想起这件事都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刀一点一点地割着,所以我选择沉默,选择把它压到心底,我以为时间会把一切都带走。”
“但是没想到的是,南眉她竟然怀孕了。我,自从我的母亲去世,我对于血缘关系的渴望就比别人多得多,当我知道我们第一个孩子没了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我不能够狠心看着和我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离开这个世界上,我做不到。”
“所以,南眉怀孕之后,我并没有让她打胎,而是希望她能把孩子生下来。我租了一个小房子,让南眉住进去养胎,她养胎这段时间,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没有去看过她。我和她只上过一次床,之后我真的在也没有碰过她。后来她生下了孩子,我也只去看了她一次,然后让秘书把孩子带走了,把孩子放到之前我们住的那栋别墅里养着。本来,我是想派人一直看着南眉,软禁住她,但是没想到,后来她趁着没人注意就跑了。”
“还有南眉身边的阿辉,他在南眉养胎这一年里消失了一年,我一边派人看着你,一边派人去找他,我生怕他会和南眉串通起来去斯哈里州陷害你,无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后来,南眉逃走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联系到阿辉,原来那一年,阿辉一直被南眉关到南家监狱里。”
“阿辉和南眉现在住在郊外的一个小院子里,我一直派人盯着他们,一边又不让你出门,不让你和外界有任何接触,因为我是真的怕你再会不知不觉就出了国,我怕我以后再也找不到你。心儿,我已经尝了一年的没有你的滋味了,我不想再次失去你。”
“我也知道,你在斯哈里州和苏圩……我不介意,我愿意释怀这件事,也愿意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会去追究苏圩的责任,那么你愿不愿意再好好想一想,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两周时间好吗?”
“你知道,南南他是无辜的,无论如何他是我的儿子。如果你有了别人的孩子,我也不愿意伤害那个孩子,我愿意和你一起抚养那个孩子长大。南南他刚刚才退了烧,最起码给他时间让他慢慢痊愈了,我们再一起去南家别墅见我爸可以吗?”
南北尽量用柔和的语气对司心说着,眼里流出来的全都是真诚和无助。
“两周时间?你想用这两周来做什么?”司心看着南北的眼睛,吐出了这句话。
“让你看看我的真心,可以吗?”南北抓着司心的手,把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前,让她感受到自己强烈又真实的心跳。
“南北,不管你想不想承认,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真的已经变了。”司心平静地从南北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心儿……”南北瞪大眼睛看着她。
“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我也不再是当初的我。我们也不像之前那样拥有着彼此了,你和南眉,我和苏圩……我们两个之间已经不干净了。你不介意但是我介意,我很介意。我现在介意的不只是你,还有我自己,我不管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不再是你的心儿了。”
司心偏过头,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外面的太阳很好,均匀地洒向这片土地上的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