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边关月的话说的很简洁,但已经足以让她了解真正的秦归衍了。
他那么优秀,容貌出众,又会藏好獠牙,所以肯定很受女性的欢迎,美酒和美人相伴,确实没错。
只是这游戏花丛里的男人,从来都不知道真心是什么,也许上一秒还和女人卿卿我我,下一秒就冷漠的拿着手帕擦拭自己的皮肤,嫌那些女人脏了他的手。
他会伪装,表现的越是完美,骨子里的黑暗就越是浓重。
他长大的环境似乎也充满了暴力和血腥。
这是盛南栀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之前另一个男人说过,秦归衍为了救南枝,不惜赌上所有族人的命,似乎人命在他的眼里,也是如此的轻贱。
她以为自己爱上的是高雅的公子,实际上是随时都可能发狂的恶魔。
盛南栀本想对边关月说说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眼角余光瞥到一抹身影,她的背脊都挺直了几分,“不管秦归衍是怎样的人,我都会爱他,我会一直陪着他,无论他是不是健康。”
那抹身影似乎顿了一下。
盛南栀挂了电话,转头看到秦归衍就站在她的身边,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欣慰,嘴角甚至愉悦的勾了起来,真是好险。
如果听了她的真实想法,知道了她内心那一丝丝的胆怯,只怕把她视为依托的秦归衍,会当场掐死她吧?
这不就是与一头狼同居么?还是一头随时都可能发疯的狼。
盛南栀转身,对上他的视线,“不是让你去车上等着么?”
秦归衍走近,牵住她的手,“想知道你在跟谁打电话,还故意支开我,我有些不开心。”
嗯,开始试探她了。
盛南栀觉得好笑,心底隐隐的有些兴奋。
这场婚约,似乎要开始进入拉锯战了,是他的伪装更胜一筹,还是她的随机应变棋高一着,谁都说不准。
“和边关月聊点儿事情,走吧,上车。”
她主动挽住了他的手。
秦归衍紧绷的背放软了许多,眼底的冰川也逐渐消融。
回到明园,盛南栀将包一放,靠在沙发上休息。
没想到边关月在接了那个电话后,真的会上门,并且一本正经的给秦归衍检查了身体。
秦归衍对他并不抵触,淡淡的坐在沙发上,配合的回答问题。
边关月又检查了一下他额头上的伤,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盛南栀说是不放心你,让我一定过来给你瞧瞧,伤口没大问题,这下她该放心了吧。”
他这话说的实在是模糊,乍一听似乎是盛南栀在关心秦归衍额头上的伤,可盛南栀当时说的是心理问题。
果然这番话取悦了秦归衍,他的眼里彻底柔和,将她揽在怀里,低头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吻,“我没事,不用担心。”
盛南栀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边关月,不明白他这么千方百计的撮合两人,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像他说的,觉得她会成功解救把自己困住的秦归衍?
可是他这样强行逼着两人快速发展,以后秦归衍若是恢复了记忆,那后果可是由她承担啊。
她没有见过秦归衍真正发火,不顾一切算计报复的时候,只怕到那时,连保命都困难。
边关月似乎是看出了她心底的疑虑,轻笑着靠在沙发上,“这人啊,总得成为一些东西的奴隶,有的人是房子的奴隶,有的人是金钱的奴隶,有的人是权利的奴隶,那些走到最后的,都是敢于舍弃,敢于牺牲的人,什么都不想付出的人,自然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都得不到。”
他说得漫不经心,眉眼满是认真。
他这话是说给盛南栀听,但是并没有看着盛南栀,仿佛就是对着电视上播出的内容发出的感慨。
是啊,什么都不想付出的人,什么都改变不了。
盛南栀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她之前不是一直都希望秦归衍多看她一眼么?
她不是无所畏惧,什么都不怕么?
这份幸福是偷来的又怎么样呢,主动的是秦归衍,错的是他们两个人,这份罪孽,一起承担好了。
她的心肠必须足够硬,抓住老天给她的这个机会,尽管让人不齿。
边关月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客厅转眼只剩下秦归衍和盛南栀。
秦归衍的手指淡淡的在沙发上敲着,撑着脑袋,目光安静的盯着电视屏幕。
外面突然响起了雷声,今年的雨算得上是百年难得一见,听说许多地方都发生了洪灾。
盛南栀看了一眼窗外,心情瞬间开始低沉,她沉着脸想要往楼上走去,手腕却被他拉住,“去哪儿?”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恨不得时刻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要下雨了,心情不好,你不是也讨厌下雨么,跟我一起上楼吧。”
秦归衍的眼里划过一抹疑惑,“我讨厌下雨?”
盛南栀看到他的表情不像作假,瞬间就明白了,他会讨厌下雨,大概也和那个女人有关吧。
如今关于那个女人的记忆没有了,自然对于下雨就没了感觉。
她的心底更闷了,甩了甩他的手,“我要上楼。”
秦归衍连忙站起来,“我跟你一起。”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主卧,她迅速拉好房间里的窗帘,然而还不待转身,秦归衍就将她从身后抱住。
“这么讨厌下雨么?”
他抱着她的腰,将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
盛南栀注意到,他的身体温度很高,似乎只要是下雨天,他的身体温度就会异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