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璟点头：“北夷蛮人长在马背上，男女老少皆善骑马，这一点比不过！”
在姜小花看来，这种技巧一类的没什么比不过的，北夷蛮人老少皆善骑马，是因为他们有丰美的草场，有良驹，有汗血宝马。
大盛朝呢？
不说别的地方，就拿大岭子村来说，算是离河西道最近的一个村子了。
整个村里一匹马都没有。
别说马，耕牛都少。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没有马的缘故。
要是有马。
你看看大家善不善骑。
村里那么多的年轻后生，像志江哥哥这样的多的是。
他们可不比那些北夷蛮人差。
体格一样壮实。
“我问你，河西马场养马吗？”姜小花问。
凌文璟点头：“养马，但不多，大约五六百匹马。”
姜小花听了，暗戳戳的想。
这五六百匹马在那坏人赵定善的手里，还能是大盛朝的？可别做梦了，想都不要想，肯定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凌文璟对上姜小花看过来的眼神，轻咳了几声。
他已经看明白了姜小花的意思。
如果赵定善真的勾结北夷蛮人。
那几百匹马还真就……只是个数字而已。
凌文璟抬手拧了拧眉，事态确实严重。
已经派了顾九去常宁府，带了凌文璟写给旭川的密信。
但愿能抓住赵定善的把柄。
但此人能盘踞河西郡十多年，这上上下下，不知有他多少人。
此事急不得！
但又必须去做。
姜小花起身回到石缸那里，又开始搅拌里面的纸浆。
搅拌多久？
姜小花是真不知道，以前有幸跟着大领导去参观过古法宣纸的制作工艺。
当时只听到说要让杨桃藤汁液、草木灰跟原料一起充分融合。
在姜小花的认知里，那就多搅拌几次吧。
搅拌一次，静止十分钟，十分钟后再继续，以此类推。
姜小花决定搅拌十次，看最后的效果。
一边搅拌，姜小花就当闲聊的问：“北夷蛮人那边有马场吗？”
凌文璟点头：“当然有，你还记得玉峰山吧！玉峰山后面就是玉峰草场，听闻那玉峰草场上有良驹几千匹。”
“这么多啊！”
“嗯！”
“这玉峰草场算是最大的吗？”
“不算！算是中等！北夷蛮人还有一个吉尔大草场，在北夷腹地，是最大的一个。”
“哦！玉峰草场离咱们这么近，干脆抢过来，不就不愁马了。”
凌文璟一听，当即失笑出声，曲指在炕沿边上不急不缓的敲了起来：“小丫头，你还真能想！”
“这有什么不能想的，事在人为吗！”
“好一个事在人为，那你有想过玉峰草场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它的兵力部署？抢过来后又怎么守住它？你说的对，河西道是个关口，玉峰山和乌山岭既险且陡，要真是把这关口守住，于咱们大盛朝是极有利的，但玉峰草场不一样，它太大了，怎么守？”
“你有北夷那边的地图吗？”
“当然有！”
“能给我看看吗？”
“你能看懂？”
姜小花白了男人一眼：“别这么小看人好不好？”
“不是我小看你，咱们之前的话题是怎么对付北夷蛮人的骑兵，你现在倒好，想的是怎么去抢玉峰草场？主次不分！”
姜小花嘿嘿一笑，手上的动作不停：“你懂什么，这叫宏伟构想！指不定将来的某一天就实现了呢！不止抢了它玉峰草场，咱们把整个北夷蛮人的地盘全都抢占过来，也是会实现的，就看你们做不做了，记住事在人为！”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凌文璟垂眸，唇角上扬：“好，的确是个宏伟构想！本世子记下了。”
“这还差不多！”
随后姜小花唉了一声，道：“谁让咱们缺马呢！我问你，咱们大盛朝有骑兵吗？”
“当然有，但是……不算正规骑兵！”
只有在上战场的时候才提供马，平日里的操练，骑兵还是跟步兵一起。
凌文璟拧眉，正如小丫头所说。
缺马！
“那有掌管车马的机构吗？”
“九卿之一的太仆，就掌管车马之事，至于你说的机构……”
凌文璟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后才说：“不够完善！”
姜小花轻啧了一声：“这些官员难道是就领俸禄，不干实事儿吗！俗话说的好啊，在其位谋其政，你领着俸禄就该为主子分忧解难，得想办法把马匹的数量给增上去才对！”
凌文璟连连点头。
要是每个官员都这么想就好了。
皇上也会万事无忧。
“不然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姜小花又补了一句。
凌文璟听后连咳了好几下：“这话粗俗了些！”
“意思不对？”姜小花定定得瞅着男人问。
凌文璟点头：“对！”
“这不就得了，甭管是黑猫还是白猫，能逮着老鼠的就是好猫！”
凌文璟若有所思的点头：“这话不错！”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说的！
“骑兵最重要的是马！咱们大盛朝要真想打败北夷蛮人，必须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才行，不然，怎么对抗呢！”
凌文璟轻叹了一声。
这个有点难！
大盛朝有马，但不多。
这些马还要供给全国的邮驿系统。
大盛朝的整个邮驿系统遍布各地，每一个驿站最少定量是三十六匹马，这是常规数额。
牧师苑里养的马多数供给给了邮驿系统，其次是王公大臣，最后才是骑兵。
一旦把邮驿系统的马匹抽掉走，那整个大盛朝的邮驿系统就会陷入瘫痪。
这……
绝对不可行！
见凌文璟一脸的冷郁，姜小花试探性的问：“不然，就听我的，抢了玉峰草场好了！你要是觉得玉峰草场太大，守不住，那咱们就抢了玉峰草场上的马，有了马，不就有了正规的骑兵么！再把骑兵的武器配备上，操练一段时间，绝对没问题。”
凌文璟抬眸，定定的看了姜小花好一阵。
“抢马这种事儿？”
姜小花眉挑了老高：“你不会觉得这种事于理不合吧！这么迂腐！难不成只准北夷蛮人抢咱们，咱们不能抢回去？哪来的道理？”
“对呀！哪来的道理？你说的对！让本世子想想。”
姜小花翻了个白眼。
暗暗嘀咕了一句：“笨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