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就想,这哥们,还真有点宁折不弯的劲儿。
也许是因为那次之后吧,我们就算真正认识了,几次生意上,发现他有头脑,很勤奋,更能吃苦,但是对客户确实有选择的。
你做销售应该知道,谈一个很不容易,只要客户有需求,自然都会倾尽全力去迎合。
但是楚梦寒却对我说:他只赚自己有本事赚的钱,能力达不到的宁可不赚。
所以我曾经对你说过,我佩服的人不多,但是楚梦寒算作一个。他年纪轻轻就能做到tpc的执行总裁,绝不是靠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我记得他和我说过,他一直把一句话当作座右铭:
走得稳才能走得远,稳健中求发展,发展中不忘稳健。
所以他说他再穷,也不为了钱勉强自己做根本无法接受的事情。再大的吸引力面前,也不会为了利益触犯法律。
“现实社会能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尤其是像他这位样一个没有背景的穷小子,能有这样的坚持很难,所以我佩服他。”
听周正这么说我心里好高兴,虽然不是夸我,但是我却依然感到骄傲。
楚梦寒,我心中的楚学长就是应该这个样子。
看着我的表情复杂的变幻着,周正终于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桐桐,你真的是在等楚梦寒?”
我鼓起勇气点点头,如果连在他的面前都不敢承认,那我又有什么勇气去面对我的老娘呢?
看着我艰难的点下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周正的表情突然有些怪。
时间越来越晚了,我们两个人默默的坐在长椅上。而周正和楚梦寒是那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情,所以联系得也并不是十分的频繁,他也只有楚梦寒的手机号码。
已经是晚上12点了,周正还陪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日渐落寂的样子,他就讲他创业前的事情。
原来他在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家里的3家小超市,因为一点小问题,被工商和税务责令闭店封查。
虽然最后也没有查到什么事情,但是那时家里所有的人却都是提心吊胆。
可那个时候,女朋友有一个机会出国,他只能对女孩说,我家里没有能力供我出国,但是我会努力奋斗在国内等着你。
可那女孩临走的时候却只对他说了4个字:“再联系吧!”
那个女孩就是我认识他的时候在加州牛肉面看到的那位。
所以他才会那样对待她。
她说那个女孩爱得不是他,而是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如果他还是当年的那个穷小子,也许她根本不会看他一眼,所以如果有一天他变得一无所有,那个女孩还是会离他而去。
这样的女孩,根本不值得他再去付出什么。
最后他更加无奈的说,他开始并不是对那个女孩一点感情也没有了,但是她终究不是原来的他心中的那个人,所以他只能决定转身:“既然感情已经变质,那就不如干净的忘记。当然,如果有一份感情经历了千山万水,依然如昨日在原地等你回头,这种机会通常可遇不可求,没握住,便稍纵即逝。所以如果可以,一定要珍惜……”
在我终于鼓足勇气,下定决心的这一晚,却迟迟没有等到楚梦寒。
我想一切还是等到明天吧。
爱过恨过,此刻的我虽然不愿意多想,可是也会不经意的去琢磨,心情变得更加不好。
他昨天的誓言还那么清晰,可是今天他怎么就这样消失了呢,我不愿想他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事实上,除了出事,又有什么能让他忘记了和我的约定,今晚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丢下?
若真的是爱,他怎么能这样不顾及我的感受。
如果他爱你,没人能妨碍他靠近;如果他忘情,也无力去阻止他离去。
这是周正走之前留给我的一句话。
一上班,我就打给tpc的前台,因为楚梦寒的手机并没有开,仍旧是关机。
前台听到我说要找楚梦寒,马上就把我的身份打探了一番。最后才把我‘的电话转了过去,电话接通了,却并不是楚梦寒的声音。
只对我说:“楚总现在不在,如果有急事,可以把电话留一下,他会给您回过去。”
这样的回答,让我有了片刻的心安,却更加难受。
现在不在,是不是就是说他之前在过?他没有出事,可是却并不理我,为什么前一刻还要向我复婚,后一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楚某人所谓的爱情吗?
接下来三天,楚梦寒都没有出现。那天下午我又忍不住打电话给tpc的总机,电话转接后,同样又是之前的那个男声对我说:“这回楚总不在,您的电话我已经记下了,如果可以,楚总会给您回过去的。”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楚梦寒是不想回我的电话。
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了这个男人,总是把自己在人前变成了笑话。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他这样的对待。
这就是前天还口口声声要和我复婚的男人,可是心里却仍旧一遍一遍的去猜测,他为什么要这么去做?
即便是不想见到我,也没有必要躲着我呀,我并没有答应他复婚的要求,所以他更不需要对我承诺负责,我其实只不过是担心他而已。
三年一个人都走过来了,难道我真的在乎和他一起吃那么一顿饭吗?
还没有下班,沈欣欣就打电话给我,问我是去她那里,还是她来我这。
我毫不犹豫的告诉她,今晚去她那。
晚上才刚9点多钟我和沈欣欣躺在床上聊天,她对我说:“桐桐,你知道吗蒋总监已经离职了,昨天最后一天交接。听说昨天晚上他就已经离开a市了,你们都走了,现在的昊天越来越没有以前的氛围了。”
我一惊,蒋师傅走了,离开a市了,居然都没有告诉我。
看来他是真的准备放手了,再从那次分开后,他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
我跳下床,拿出手机拨给蒋师傅,很快就接通了。
他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只要我想要找他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在第一时间能够联系上他。
也许这才叫安全感吧。
“喂,是桐桐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我说:“若帆,你离开a市,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昨天大家给你践行,怎么都不带上我呢?”
人都说,第一份工作的影响力是最大的,虽然我不再昊天了,可是我对那里是有感情的。
蒋师傅所带领的技术团队,我是其中的一份子,现在头儿离开了,为什么不叫上我呢。
“对不起桐桐,我以为,你不会想参加的!”蒋若帆的声音很温柔,淡淡的让我鼻尖突然一酸。
这算不算做借题发挥?
“我想参加!”强忍着泪水说出这几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桐桐,你哭了?对不起,是我想的太多了!”他显然在电话的另一端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有哭,只是有点想念大家了!对了若帆,手机换号一定要告诉我呀,否则没有办法还你钱了!”
他轻轻的笑着,我几乎能想象到他温文尔雅的表情:“一定的,不过我希望你能晚一点还我,这样我们之间唯一的这一点牵绊,时间就会久一点。”
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话,泪水竟然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若帆,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当然,桐桐你怎么了,有心事?”他的声音跟着担忧起来,我连忙说:“没事,我只是觉得你离开了,我的朋友就更少了!”
也许人在脆弱的时候就会特别的伤感。
“桐桐,别这样,你这样说会让我想要冲动的开车回去的。”他明明就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沉默了一会他突然说:“分离,有的时候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桐桐记得我和你说的话。”
挂掉了蒋若帆的电话,重新躺回床上,却发现从来都叽叽喳喳的沈欣欣这一刻的表情竟然比我还落寂。
“欣欣,你怎么了?”我在她的耳旁轻轻的问。
“桐桐,我这2天总是心神不宁的,你说汪洋会不会出轨呀?”她有气无力,说得好像真事一样。
“别胡扯了,你老公才出差几天呀,你就疑神疑鬼的,再说了我看我看汪洋就算是有贼心也没贼胆。你们家不都是一说的算,曾经不都是你豪言壮志要出轨甩掉他吗?”
我的眼前不知怎的就浮现了那天在楼道里,汪洋站在昏暗的光线里,一脸凝重的样子。
2个人的爱情世界,外人没有说教的资格,可是我的心还是不免替沈欣欣忐忑起来。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大多数男人有了钱,就会变坏,他出差这么远,做什么我都不知道,心里慌的难受!”沈欣欣没受过什么挫折,从她的表情我可以看出,她心里现在真的不好受。
“不是你让他去多赚钱的吗?你要是后悔了就让他辞了工作,还像以前那样宅在家里陪你。”